「娘，要不咱們把東西拿到馬車上去，再來繼續逛，你看怎麼樣？」
吳三郎看著吳劉氏小心翼翼地詢問。
吳劉氏看了一下他們，隨後點點頭，「好，那三郎你們去把東西放在車上，我和福寶再逛一會兒。」
吳三郎：「······」
明天就是臘八節，吳悠在街上看見已經有人在賣臘八粥，她還看見已經有人在賣對聯，要是自己也來賣對聯的話，是不是可以在過年之前再賺點銀子。
正當吳悠在想的時候，吳劉氏開口我呢到：「福寶，那邊有好多人，咱們也去看看。」
吳悠嘴角一抽，真是愛看熱鬧是人的天性。
周圍已經有很多人圍在一起，吳劉氏拉著吳悠擠了進去。
正中間的草蓆上躺著一個快生產的產婦，此時氣息微弱，看著進氣少出氣多，整個人都沒有什麼生機。
旁邊還有一個老婆子在罵罵咧咧的，還有一個中年男人跪在一個醫館門前一直磕頭。
「求求大夫救救我媳婦兒吧，她還有氣的，還能救啊！」
中年男子一直在不停的磕頭，就想著醫館的大夫能救救他的媳婦兒。
「娘，這個情況很危險啊！那個產婦一看就是快要生產了。」
吳劉氏趕忙拉住了吳悠，她知道吳悠有能力，但是又怕自己閨女沒有把人救回來自己沾染上官司。
「福寶，咱們看看就行。」
吳悠也知道吳劉氏的擔憂，但是現在產婦的情況很危急，搞不好就是一屍兩命的。
「娘，還有救，你相信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是兩條人命呢！」
吳劉氏看著吳悠一臉的認真，心裡也開始糾結了。
這冰天雪地的，就這麼把產婦放在地上，這家人看來也是沒長心的。
「求什麼情，我說這個賤蹄子就是矯情，不就是生個孩子嘛，別人能生，就她不能生，生不下來這就是她的命。」
只是那中年男子磕了半天頭，醫館裡就是不見有人出來。
「這恆德醫館今天是怎麼回事？門前這麼大的動靜，怎麼都不見大夫出來啊？」
「該不會是救不了吧？」
「我看像，要不是很危險，自己就在家裡生了，怎麼還會在這天寒地凍的情況下把產婦放在地上。」
周圍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都在議論恆德醫館的大夫怎麼不出來。
這是吳悠拉了拉正在吃瓜的吳劉氏，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小伙子，鎮上不是還有永安堂嗎？這恆德醫館不收，你們快去永安堂碰碰運氣，再晚可就來不及咯。」
吳劉氏聽完吳悠交代的話，勸說著。
這時旁邊也有人反應過來，「就是啊，鎮上又不是只有恆德一家醫館，聽說永安堂的大夫可是咱們鎮上最好的大夫，而且胡掌柜為人也很和善，你們還是先去永安堂吧。」
「就是就是，這恆德醫館一向不為窮人治病······」
中年聞言，也顧不上其他，他在這裡把頭都磕破了，也不見大夫出來看看，現在還不如直接換一個地方，或許還能有轉機。
當即就讓老娘把媳婦兒抬到永安堂。
吳悠已經在吳劉氏開口的時候就跑去永安堂。
夥計看見風風火火的吳悠，連忙從櫃檯後出來，「吳姑娘，你這是怎麼了？跑得這樣著急。」
「你們掌柜呢？」
正問著，胡平就從裡面出來，「小丫頭，你這時候咋跑來了？」
「廢話少說，你快去前面迎迎，我先去準備了。」
胡平一臉懵逼，前面什麼都沒有，迎什麼？
吳悠這邊剛準備好，外面的胡平就把人請了進來。
那個老婆子還在不停地罵罵咧咧，「都是你這個沒用的東西，生個孩子還這麼麻煩。別人生孩子沒一會兒就出來了，你可真是折騰死我這個老婆子了。」
好在全程中年男子沒有理會老婆子，頭上布滿密密麻麻的細汗，還在不停地安慰自己的媳婦兒。
「相公，我可能不行了，你們不要花那個冤枉錢了，是柳娘沒有福氣，來世咱們再續前緣。」
中年男子忍不住落淚，「你別這麼說，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剛才恆德醫館的人之所以不讓他們進門，就是看著這個叫做柳娘的產婦已經進氣少，出氣多，加上肚子很大，失血過多，這樣的情況他們也是束手無策。
「還在磨蹭什麼？你們是真的想她們死嗎？」
吳悠一切準備就緒，現在就等著產婦過來，準備給她剖腹取子。
這一聲怒喝，把中年男子吼得一愣一愣的。
剛才吳悠已經向胡掌柜說了個大概情況。
「哎呀，你們快做決定，這位是小神醫，她可以幫你媳婦兒把孩子生下來，你們要是再耽擱下去，怕是你就真的看不到你兒子了。」
老婆子一聽是兒子，卡在喉嚨的罵聲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中年男子聽聞是神醫，但是在看到吳悠是一個小丫頭的時候，臉上又沉重起來。
這······
轉頭又看看胡平，胡平真是一臉焦急，「你們倒是快點做決定啊！再晚可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中年男子是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但是看著自己媳婦躺在那裡奄奄一息的樣子，還是沒有開口，又蹲下緊緊抓住柳娘的手。
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哎呀，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你們可一定要把我孫子好好帶到這世上來。不然和你們沒完！」
吳悠聞言皺眉，這時吳劉氏也從吃瓜的人群中擠進來，聽到那老婆子的話，忍不住懟回去，「難道你的眼裡就只有孫子沒有兒媳嗎？
這孫子以後還會有，大人沒了，以後還怎麼有孫子，你兒媳成這樣，說不定就是這個婆婆給蹉跎的。」
剛才在恆德醫館吃瓜的人又跟著一起到了永安堂，聽見吳劉氏這麼說，很多人都是點頭附和。
「是啊，這產婦好好的怎麼就成這樣了呢？」
「這樣的婆婆太不是人了，把媳婦兒不當人啊！懷孕了都給蹉跎成這樣。」
中年男子聽著臉色很是難看，要不是他提前回來，看見大肚子的柳娘大冬天的還在河邊洗衣裳，結果回家後又被自己老娘使喚個不停，因著體力不支在門檻上絆了一跤，不然也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事情。
可想而知，他沒有在家的時候，按照自己老娘的那個性子指不定是怎麼蹉跎柳娘的。
老婆子在一旁訕訕的，哪個媳婦兒不是這樣熬成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