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不想耍威風替劉家人撐腰,將顧家人趕出去繼續吃著磚瓦廠的好處嗎?
可如今這三封信就如同三把刀一樣懸在他頭頂,他能怎麼樣?
明明是要問候顧圓月的,卻為什麼要自己收呢,其中的含義不言自明了。
不僅如此,心裏面全部十分默契地寫了不讓自己將他們來信的事情透露給顧家人。
而且還強調,一定回來村子看顧圓月,時間待定。
想到這裡,村長沖自己媳婦兒橫了一眼,「行了,這裡的事情交給我處理,你將劉家人鬧事的人帶回去。」
李劉氏還是第一次被丈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下臉子。
眼淚當即就要奪眶而出,想要以眼淚讓丈夫妥協。
哪知對方根本不給他機會,吼道:「還不快去!」
李劉氏徹底被自己丈夫給震住了。
劉家眾人也看明白了,村長不是中了什麼邪他們是不知道,但是村長今天更是鐵了心不幫劉家人他們確實看清楚了。
事已至此,就算不走也不行了。
顧家的旁支也趕了過來,機會已經錯失。
也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
劉家眾人走後,顧氏旁支也紛紛告辭。
顧奉行一一將人送走,「今天多謝各位捧場,改天空了,我請各位表兄弟過來吃酒。」
送走顧氏旁支。
院子裡除了顧家人,就剩下了賴在地上不走的劉氏和村長。
顧奉行道:「不知村長此番到底是何意。」村長的態度實在是讓人懷疑,可一時間又想不到好的解釋,只好開門見山地問。
村長心裡只想將那三封信直接甩到顧奉行臉上,然後質問顧奉行。
你問我何意?
我還想問問你們顧家是何意呢?
身份搞得這麼神秘,為什麼還要在窮鄉僻壤的清河村待著,讓我一個人承受了不該從承受的痛?
信里還提到,一定要親自看一眼顧圓月的情況,然後回信給他們。
果然還是他們會使喚人是吧。
「沒什麼?只是顧奉延失蹤多年,現在回了村子,當時你們的檔案一直是空著的,正好借這個機會,核實一下顧奉延的遺孀,回去之後就給你們入清河村的檔案。」
顧老太皺眉,「不對啊,上次我們回村要查檔案的時候,你不是說檔案在縣裡嗎?怎麼現在你又要來查檔案?」
村長被問得噎住,檔案當然是在村子裡,只是當時為了劉家想要將他們趕出村子的一種說辭。
哪成想在這裡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村長表情怪異,支支吾吾,「額,是在縣裡沒錯,但是縣裡要我親自核實了才能報上去不是!」
顧奉行當場拆穿,「你胡說,檔案一直都在村子裡,村里人誰不知道,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
村長只覺得老臉上火辣辣的疼。
天!
誰來救救自己,為什麼要讓自己收到那三封信?
他心虛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就連一旁看著的劉氏都替他尷尬,欲言又止,「村長,你、你適合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劉氏的聲音在村長帶有威壓的眼神里漸漸弱了下去。
村長做著最後的掙扎,「總之,就是這麼個情況,你們顧家人不都在這裡嗎,我就看那丫頭一眼,只一眼就走,難道我堂堂一個村長,見一見自己村裡的村民都不行?」
這毫無底線的語氣,並沒有換來顧家人的同情。
反而異常反感,異口同聲道:「不行!」
村長如遭雷擊,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劉氏這次乖了,比村長溜得還快。
村子裡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顧大嫂帶著孩子們,從後院走了出來。
顧元國一馬當先,「大伯,你好厲害啊,我都看見了,你把那個老巫婆教訓得可慘了。」
顧元泰:「爹,你和大伯一樣厲害,我看見你打跑了好幾個壞人。」
大伯和爹都被誇了,顧元民不甘示弱,「我覺得叔叔們都很厲害,
我看劉家人以後還敢不敢來!」
顧老太面對孫子們的彩虹屁很是不滿意,「就知道誇你爹,奶奶呢?奶奶難道就不厲害?」
圓月在顧大嫂懷裡,脆生生道:「膩害膩害,所有人都膩害。」而後轉頭去看阿衡:「還有阿衡也膩害!」
阿衡露出一個溫柔寵溺的笑容,眾人也都被圓月可愛給逗笑了。
顧奉行猜測道:「圓月你來告訴三爺爺,方才房頂上的火是誰澆滅的。」
圓月第一時間偏著頭去看身後的阿衡,無比自豪道:「是阿衡,還有我。」她點點自己,又點點顧大嫂和幾個哥哥們,道:「我們一起!」
圓月稚拙童趣的動作,再次逗得眾人捧腹,就連一旁緊張不安的大城媳婦也忍不住牽動嘴角。
可卻迎來了顧陳氏的耳光,「啪」的一聲眾人都看傻了。
顧奉行最反感顧陳氏苛待媳婦兒,而且好不容易被圓月帶到輕鬆的氣氛,瞬間被這一巴掌破壞掉了。
顧奉行當即黑了臉,「好端端的發什麼神經!」
大城媳婦捂著臉,委屈又難堪,但她眼神里已經沒有了淚水,只有怨恨和麻木。
早在顧陳氏將自己推出來當槍使,以及丈夫那冷漠的眼神,早已讓甜對這個家不抱希望。
她只是靜靜捂著臉看著。
顧陳氏指著兩個兒子身上的傷痕數落道:「你就是這麼辦事的?為什麼大城和小城都受了傷,偏偏你沒事兒,是不是因為你貪生怕死,才害得我兒子這樣?」
大城媳婦幽幽開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顧陳氏見她這樣子,更加來氣了,抬手又是一巴掌準備落下,「讓你敢頂嘴!」
好在顧大嫂及時出手攔下,「二嬸子,你幹什麼?」
顧陳氏道:「我教訓自己的兒媳婦,管你什麼事兒?何況你還是個晚輩,你就是這麼對待長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