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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奕自不會跟一隻妖獸計較,道:「從今以後,你就去給我看山門,以後自有你的好處。」
熔金獅獸看了一眼銀袍青年。
銀袍青年內心一陣肉疼,但嘴上則肅然說道:「能被蘇前輩看中,是你八輩子修不來的造化,還不趕快謝恩?」
熔金獅獸這才連忙道:「多謝蘇大人!」
這讓遠處眾人看得內心一陣翻騰。
堂堂一位靈相境存在的,足以在當今天下呼風喚雨,被不知多少修士敬畏,奉若神明。
可在蘇奕面前,那熔金獅獸卻溫馴如羔羊!
「待會你和我一起離開此地,找個清靜一些的地方聊一聊。」
蘇奕目光看向銀袍青年。
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問。
「能夠有幸被蘇前輩耳提面命,實乃晚輩福分!」
銀袍青年恭恭敬敬道。
他之前駕臨此地時,陣容浩蕩,吹法螺、擂法鼓,眾妖開道,直似君王在巡弋人間。
可此時,卻徹底蔫兒了。
面對蘇奕時,更一副誠惶誠恐、畢恭畢敬的姿態。
這讓虬髯老者和朔蒙內心都暗嘆不已。
形勢比人強,徒呼奈何?
這時候,孟靖海、顧山都等一眾大人物已破空而來,紛紛行禮:
「多謝蘇大人幫我等化解為難!」
這些大人物,神色間皆透著敬畏。
便是曾被蘇奕一劍鎮壓的松長鶴,在此時面對蘇奕時,內心那僅剩不多的怨氣和恨意,也隨之徹底消散。
這樣的存在,他們五雷靈宗根本得罪不起!
「爾等只要牢記今日約定便可。」
蘇奕擺了擺手,負手於背,邁步虛空而去。
說走就走,這便是蘇奕的風格,從不拖泥帶水。
元恆和蘭娑連忙緊隨其後。
「快,跟上!」
而見到這一幕,銀袍青年也連忙拔腿跟上。
「主上,您負傷太重,還是乘坐寶輦吧?」
虬髯老者飛快道。
「蘇前輩在前,焉有我來乘坐寶輦的道理?」
銀袍青年擺手,他衝上前,熱情招呼蘇奕,「蘇前輩,要不您來乘坐寶輦吧?」
熔金獅獸早已拉著寶輦本來,恭敬道:「還請蘇大人屈尊。」
「不必麻煩,隨便走走。」
蘇奕心不在焉回答。
騰雲駕霧而行,本身便是一件極暢快愜意的事情,能夠以俯瞰的視角,將這人間山河塵世百態盡收眼底。
其他人見此,皆識趣地跟在了後邊。
很快,他們一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天邊。
……
「今日之事,諸位皆看在眼底,以後該如何做,相信大家內心自有分寸。」
雲台靈山之巔,松濤崖坪之上,孟靖海目光一掃其他人,「同樣,諸位可別忘了蘇道友臨走之語。」
眾人皆點了點頭。
「不瞞諸位,若非今日親眼目睹蘇道友的風采,我都不敢相信,這世上會有他這等傳奇人物,簡直和天上仙人般不可思議。」
顧山都感慨。
一番話,引來眾人共鳴。
「用不了多久,那一場璀璨大世就會來臨,我敢斷定,到那時,以蘇道友之手
段,定可成為這蒼青大陸上最耀眼的強者之一!」
傅雲空斬釘截鐵道。
誰都清楚,只要蘇奕活著,以他如今的底蘊和道行,根本不愁無法穩定天下,引領大世潮流!
也是在當天,有關雲台大會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朝大秦、大周、大魏三國境內擴散而去。
天下為之轟動!
「太好了,這豈不是意味著,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咱們再不必擔心遭受血腥和動盪了?」
不知多少人激動,為此歡呼雀躍。
「多虧了蘇奕蘇前輩,據聞在雲台大會上,正是蘇前輩力排眾議,敲定了此事」
「聽聞當時的雲台大會上,還有一支神秘的妖修勢力出現,欲要橫插一腳,結果卻被蘇前輩一個人殺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也不知是真是假……」
「以後有蘇前輩在,那些來自異界的修行勢力,註定再不敢為所欲為,肆意荼毒人間!」
類似這樣的議論,也隨著消息的擴散開始在世間各個地方出現。
而蘇奕,則宛如一個神話人物般,被世人所讚頌傳揚。
……
暮色十分,山間下了一場暴雨,直至夜色降臨時,雨水才收住。
一條位於山間的小溪旁。
疏星淡月,夜色如水。
一堆篝火點燃,驅散潮濕的水霧和黑暗。
蘇奕懶洋洋躺在藤椅中,一邊飲酒,一邊眺望夜空,洶洶的火光映得他清俊的臉龐忽明忽滅。
元恆和蘭娑已經一起離開,前往雲琅上人藏身之地。
按照蘇奕的打算,在返回群仙劍樓遺蹟時,也會把雲琅上人和蘭娑帶上。
火堆另一側,朔蒙正在添加柴火。
虬髯老者則握著烤架,正在烤一頭剛剛擒來的野豬,焦黃的油脂滴落火堆上,發出滋滋的聲響,誘人的烤肉香味隨之在夜色中瀰漫而開。
蘇奕目光偶爾看向虬髯老者時,心中不免有點遺憾。
之前為敵時,他本打算殺了虬髯老者這個由青瞳血雕所化的強者之後,將其雙翅拿來烤炙。
可現在,只能作罷。
當然,眼前這頭烤豬也不錯,也算稍稍彌補了蘇奕內心的遺憾。
蘇奕旁邊,銀袍青年正在老老實實講述他的來歷,以及和螟蛉神教有關的一些事情。
原來,早在三萬年前的時候,螟蛉神教就已經存在,門中信徒皆信奉和尊崇大悲神君,勢力雖然並不大,但底蘊卻絕非尋常勢力可比。
銀袍青年慶元,則是螟蛉神教的聖子,算得上是第二批出世的古代妖孽之一。
也是前不久的時候,他從沉寂中醒來,開始在其師尊大悲神君的指點之下,在世間行走。
至於虬髯老者,名喚刁雲河,他和朔蒙一樣,皆是螟蛉神教的強者,是慶元的是左膀右臂。
「蘇大人,請慢用。」
刁雲河切了一塊野豬腿肉,恭敬呈上。
蘇奕拿過來嘗了嘗,味道卻是極不錯,不由滿意點了點頭,道:「不錯。」
刁雲河登時笑起來,道:「蘇大人喜歡就好。」
「你和那紫月狐族的女子是如何認識的?」
蘇奕目光看向銀袍青年慶元。
談起那黃裙少女,慶元尷尬之餘,不免帶上一抹憤恨
,道:「不瞞蘇大人,最初時,我只當這賤人是一個孤苦伶仃的散修,再加上她曲意奉承,我便好心將她留在了身邊,可連我都沒想到,這賤人竟是早有蓄謀!」
「早有蓄謀?」
蘇奕道,「此話怎講?」
慶元解釋道:「這賤人的真面目被前輩您揭穿後,我仔細想了想,從她一開始接觸我,實則就已包藏禍心。就像這次前來大秦雲台大會,我對這等事情根本不感興趣,可卻在這賤人的蠱惑下,不知覺就答應前來……」
蘇奕不由揉了揉眉尖。
他總算明白,慶元這小子就是個話嘮,廢話連篇,抓不到重點,聽他說話,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蘇奕直接道:「接下來我問你答,這女子姓甚名誰?」
慶元道:「她自稱名叫若歡。」
「她可曾跟你說過她的來歷?」
「沒有。」
「你和她是在何處相遇?」
「大楚。」
說到這,慶元似想起什麼,道,「對了,這賤人曾無意間談起,她以前曾在大夏境內漂泊過一段時間。」
「大夏?」
蘇奕眉頭微挑,這名叫若歡的紫月狐族女子,會否來自魔族桓氏、焚陽教這一類仇敵勢力中?
旋即,蘇奕搖了搖頭。
應該不會。
若是來自仇敵勢力的角色,在見到自己的第一眼時,斷不會沒有任何反應了。
而這若歡明顯是在後來才猜測出自己的身份。
「看來,只有等以後有機會遇到她時,或許才能真相大白。」
蘇奕暗道。
黃裙少女若歡逃走時,曾說以後相見時,自會再跟他討教一下大道高低。
這無疑意味著,自己根本不必費心積慮地去尋找,對方肯定還會再出現!
吃飽喝足之後,蘇奕隨口吩咐道:「你和你師尊聯繫一下,我要和他聊一聊。」
慶元連忙點頭答應。
他取出一個銀色玉瓶和一塊黑色獸骨,正要有所動作。
蘇奕道:「你打算用血祭之法?」
慶元慌忙解釋道:「前輩別誤會,這銀色玉瓶中的鮮血,乃是來自我螟蛉神教的信眾所貢獻,絕非是濫殺無辜所得。」
蘇奕自然不會在意這些,道:「把那塊黑色獸骨黑我。」
慶元當即遞過去。
蘇奕拿在手中端詳起來。
這黑色獸骨上,覆蓋著一個玄奧繁密的圖騰雲紋,瀰漫著一絲絲空間氣息,雖然微弱,卻極神妙。
仔細看的話,這圖騰雲紋像極了一頭展翅掠空的凶禽虛影。
「原來是虛空獸的靈骨,這圖騰就是你師尊所留的空間節點位置吧?」
蘇奕問道。
慶元欽佩道:「前輩好眼力!」
說來很滑稽,他也是一位化靈境存在,且戰力逆天,比孟靖海、顧山都這等靈相境都要強橫一籌。
可如今在蘇奕面前,卻以晚輩自居,言辭之間盡顯敬畏,這樣一幕,無疑顯得很怪異。
可無論是慶元,還是蘇奕,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渾沒有覺得任何不合適……
「看來,這個空間節點位置,必然通往那螟蛉血窟之中!」
蘇奕端詳著那獸骨上的圖騰雲紋,做出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