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石給出的堅定判斷,讓在場道祖皆精神一振。
只要不白等,他們自不介意一直等下去。
「可有劍帝城那些劍修的消息?」
忽地,太昊玄震看向少昊霧影。
一天過去,蘇奕出現在原界的消息,註定早已傳遍命河起源各地。
劍帝城的劍修,必然都已知曉。
這等情況下,那些劍修會否也已趕來原界?
這個問題,只有少昊霧影可以回答。
因為她身後的天譴神族少昊氏,就位於森羅天域,是森羅天域唯一的主宰。
而劍帝城的劍修,就紮根在森羅天域,他們的一舉一動,必然會被少昊氏第一時間察覺。
少昊霧影微微搖頭,「我少昊氏的探子,早已覆蓋在原界的起始地入口附近,目前為止,我未曾接到任何和劍帝城劍修有關的消息。」
聞言,不少道祖大感意外。
蘇奕乃是劍帝城大老爺轉世之身,若知道蘇奕被困在這爭鳴山上,劍帝城那些劍修怎會無動於衷?
「還是小心提防一些為好。」
太昊玄震語氣平靜,「那些劍修可都是不怕死的狠茬子,若是出現,必是個大威脅。」
眾人正自交談,遠處爭鳴山之巔,籠罩在爭鳴之台上的混沌霧靄忽地如潮水般褪去。
旋即,整個爭鳴之台的景象皆清晰顯現出來。
天光下,已能夠清楚看到,一道峻拔的身影出現在爭鳴之台中央處的一座黑色祭台前。
一襲青袍,衣袂飄曳,清逸瀟灑。
赫然是蘇奕!
他未曾再易容換貌,而是以真面目出現。
一下子,全場轟動。
已等待一天之久的人們,這一刻都不禁伸長脖子,看著山巔處,場中的譁然聲也似炸鍋般,轟然傳遍天地間。
「是那姓蘇的命官!」
「他可總算出現了……」
「竟然沒有選擇從原界離開,實在出人意料啊!」
……場中騷動。
關於蘇奕的畫像,早在多年前就已在命河起源中流傳開,故而哪怕是第一次見到,人們還是一眼就認出。
「松石道友推斷的不錯,劍修的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太昊玄震笑起來,眼眸中殺機洶湧。
「之前他連勝九場之後,直至一天後才離開爭鳴戰場,也不知他又經歷了什麼……」
顓臾拓眸光閃爍,「比如,他是否曾擊敗混沌紀元最初時的同境至強者?又獲得了怎樣的機緣?」
這些問題,之前曾引起他們這些道祖的議論,可卻無
人能給出明確的推斷。
「管這些作甚,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活擒此獠,奪取其性命本源!」
山不歸殺氣騰騰。
「那……就按原計劃來行動?」
少昊霧影笑語嫣然。
「可!」
一眾道祖頷首。
之前,他們都已商議好對付蘇奕的策略。
這一瞬,三清觀的松石、書院的墨余、盤武氏的盤武青等道祖,也都悄然準備起來,眸子中殺機涌動。
天發殺機,斗轉星移。
人發殺機,天地翻覆!
當一眾道祖心中殺機涌動時,他們自身的氣機也隨之發生變化,以至於這片天地的氛圍,隨之驟然一變。
一股肅殺、壓抑的氣息直似山崩海嘯般,擴散到四面八方。
天地山河隨之暗淡。
場中所有的譁然聲皆戛然而止,分布在不同區域中的修道者渾身一寒,無不噤若寒蟬。
全都意識到,隨著蘇奕顯現蹤跡,那些已圍堵在爭鳴山附近的道祖,都已動了殺心!
同一時間,爭鳴山之巔,蘇奕隨意抖了抖衣袖,雙手負背,來到山巔邊緣處的懸崖之側,遙遙看向遠處那些道祖,以及漫山遍野的修道者。
十餘位道祖!
數百位原始境道主!
數目龐大的道真境強者!
……除此,在那暗中,還不知蟄伏有多少強大存在。
山風獵獵,吹得蘇奕衣袂和髮絲飄揚。
他孤身一人立在那,神色波瀾不驚,心中則暗自感慨,擺出如此大的陣勢來針對我一人,還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啊……
最終,蘇奕目光看向爭鳴山最前方。
那裡的虛空中立著十餘位道祖,一個個氣息恐怖,神威遮天蔽日,最為醒目。
而後,便在這萬眾矚目之下,蘇奕忽地笑了笑,雙手抱拳,遙遙作揖道,「讓諸位久等了。」
輕飄飄一句話,隨著山風傳到遠處。
那無數的觀望者皆一怔,心中古怪,這傢伙是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否則,怎還敢如此作態?
可不得不說,對於蘇奕這種從容不迫的氣度,還是引來許多人的欽佩。
孤身一人,被困爭鳴山之巔,放眼四顧,儘是不世大敵!
在這萬劫不復之地,世上又有幾人能夠像蘇奕這般淡然處之?
「小東西,你這是已做好法體被毀的準備了?」
山不歸冷冷開口,氣勢洶洶,言辭咄咄逼人。
「法體而已,被毀掉又算什麼?」
蘇奕笑了笑,「不過,也得看爾等是否有這個能耐。」
他拎出酒壺,喝了一口,「莫要再廢話了,諸位想必也已早已等的不耐,諸位盡可以出手,且看我蘇某人是否能接得住!」
一番話,不經意流露出一股睥睨之勢,這讓許多觀戰者騷動。
不管其他,起碼只論膽魄和風采,這蘇奕無愧能成為新一任命官!
而一些道祖則都冷笑不已。
「畫壺,你帶人親自前往爭鳴山!」
太昊玄震當機立斷,下達命令。
「是!」
就見一個渾身籠罩在青色神焰中的恐怖身影憑空出現,正是太昊氏的一位供奉,道祖畫壺。
畫壺出現後,隨著他一揮手,場中頓時有上百道身影呼嘯而出,匯聚在其身後。
這上百人中,僅僅原始境道主,便有三十餘人,其他人則都是道真境強者!
「跟我去爭鳴山,活擒此獠!」
畫壺一聲大喝,當先邁步,朝爭鳴山掠去。
在其身後,上百位踏足成祖之路的強者一起跟隨,浩浩蕩蕩,聲勢壯觀。
全場的目光也都隨之挪移,看向爭鳴山,一個個屏息凝神。
這一場早已引發整個命河起源關注的大戰,就將拉開帷幕!
同一時間,太昊玄震、山不歸、少昊霧影等一眾道祖分散開,各自鎮守爭鳴山一方區域,也把一切退路封死。
任誰被困,註定插翅難飛!
爭鳴山之巔,蘇奕立在那沒動。
他拎著酒壺,靜靜看著那些敵人在道祖畫壺的帶領下登山,神色不悲不喜。
爭鳴山上霧靄瀰漫,覆蓋著奇異的周虛規則。
一般的修道者,甚至都無法真正登頂山巔。
但,這自然難不倒道祖畫壺和那上百位道主。
「奇怪,他為何未曾有任何舉動?」
有人發現蹊蹺,蘇奕仿似不知危險臨近,依舊靜靜立在那,未曾做任何事情。
「難道說,他想在山巔處一決生死?」
許多人如此推測。
就連那些道祖,也有些看不懂。
事實上,從一開始蘇奕不惜自曝身份前來爭鳴山進行試煉,就讓人看不懂。
沒人清楚,他心中究竟如何想的,為何要主
動招惹這樣一場彌天大禍。
人們只能歸結為,蘇奕不怕死,也不忌憚這一具法體被毀掉。
畢竟,法體不是本尊。
「殺!」
驀地,一聲暴喝響起。
便見一批道真境和原始境的道主,率先登上那平滑如鏡的山巔,而後根本不曾停歇,第一時間朝蘇奕殺去。
而道祖畫壺,則在後方掠陣。
轟——
光焰交織,法寶呼嘯。
原本壓抑沉悶的氛圍被徹底打破,那山巔處,肆虐的毀滅洪流擴散,徹底點燃這一場大戰。
最令人動容的是,這裡是原界,可那些動手的道主,竟每個皆攜帶有道兵!
明顯是為了對付蘇奕,有備而來。
這一瞬,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蘇奕身上。
面對這等堪稱天羅地網的一場殺劫,他究竟會如何應對?
和眾人所預想的不同,在大戰點燃那一刻,蘇奕非但不曾退避,反倒迎了上去。
一步邁出,振衣揮袖!
轟隆——
一片茫茫劍氣從袖口席捲而出,浩浩蕩蕩,直似天風呼嘯於山巔之上。
那一批強敵的攻擊,盡數被掃蕩,像草芥般在風中折斷凋零。
什麼秘法,什麼寶物,盡數被碾壓!
而蘇奕在揮袖的同時,右手早已朝下一按。
轟!
山巔處,似有驚世雷霆轟然響徹。
爭鳴之台上的虛空都隨之崩壞塌陷,浮現出無數縱橫交錯的巨大裂痕。
那第一批殺上山巔的強者,無論是道真境,還是原始境,身影皆在那虛空塌陷中爆碎。
如若一個個被拍碎的泡沫,爆綻出一片又一片腥紅滾燙的鮮血!
無一倖存。
法體盡數破滅!
而這,僅僅只是蘇奕振衣揮袖之間的一掌之威。
那般輕描淡寫。
卻像上蒼之手拍在人間,讓那些道主的法體都像蒼蠅般被拍碎!
全場寂靜,人們無不瞠目。
便是那些鎮守四方的道祖,一個個都心中一震,眉梢間浮現一抹難以抑制的驚愕之色。
這,真的是一個道真境能夠擁有的戰力?
「感謝至尊大佬「鵬城」兄弟的又一次盟主賞!嗯……又欠個盟主加更,3個了。
各位大佬,聽金魚一聲勸,姑且先別沖盟主了,等金魚先還完再說好不好,要不金魚就真被壓榨成魚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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