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小乙把大概經過說了一遍,聽的三人是無言以對,最後拿起那枚雲紋珠,遞了過去,
「人我是不識得的,屍也沒摸到什麼,就這珠子是他的本命法器,你們看看到底出自何處?」
三人依次觀瞧把玩,也有點無計可施,他們只是築基,只是比婁小乙痴長數十年不等,沒什麼本質的區別,法修的法器都長的差不多,沒法完全區別道統所屬,而築基法修,單只無上三清,其門內就有數萬之巨,比劍修還多,怎麼確定?
最後光北把珠子遞還與他,溫聲道:「小師弟,珠子你先拿著,等有機會讓門派內的長輩看看,也許能有所分辨;其實也無所謂,我軒轅在五環殺敵,從不管他道統是哪個,又有什麼區別了?」
煙波就哼了一聲,「其實哪用得著那麼麻煩?你在矛尖鎮鎮守下去,遲早有一天會有人來找你麻煩,到時自然明了!不過在殺人之前你至少先要問清楚最起碼的基本信息吧?
打不過就別硬挺著,吭聲不丟人!」
情況大概就是這樣,兩名內劍也絲毫沒有刨根問底的意思,其實在他們內劍內部,這樣的事件比比皆是,誰又耐煩去事事追究了?
光北就輕咳一聲,說出了來意,「煙師弟,是這樣的,半年前三名紅頂高山族人找上穹頂,自稱族長一行,請求允許進入西域修真界;上面也同意了,數萬年過去,有些恩怨早已不在,不大的族群,也沒什麼可防範的。😲♖ ➅❾ˢ𝕙Ǘ𝐗.cό爪 🎁🔥
但高層考慮到狼嶺高山族群數百,恐怕不獨紅頂族有此願望,而是普遍存在的現象,既然他們有心,我軒轅也不介意主動一些,所以,派出了一個任務,聯絡狼嶺高山各族,摸清他們的大概意向,以利於宗門做出整體的判斷……」
婁小乙唯唯點頭,煙波旁邊插了一句,「簡單說吧,狼嶺高山族遲早會走出大山,和五環修真界融和,要麼來我們西域,要麼去對面的東南域或者洱海,所以這事得趕在狼嶺那邊的傢伙們先下手,高山族有多少人?能出多少修士?但這是勢!不能輸給對面了!如果高山族有一百家,我軒轅至少就要占五十一家,不能輸了人心向背,明白了?」
吃飽了撐的!婁小乙心中吐槽,由得人自選不好麼?大家平平安安的,井水不犯河水,就非要搞得和小學生一樣的見個高低上下,什麼是勢?說穿了就是面子!上面好面子,下面跑斷腿,活該三個倒霉蛋接了這任務,有他們鬧心的!
正色莊重,「宗門高瞻遠矚,師兄們奮不惜身,實為我輩楷模;師弟我地位低肩膀窄,擔不起這樣重大的擔子,就只能在這裡遙遙祝福,祝三位師兄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這裡師弟我就以茶代酒,先干為敬!」
舉起身前的茶杯,一飲而盡,狀極感慨,一股送人上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勁頭。🍔💛 ❻9𝕤𝐡𝔲𝔵.𝕔ᵒ𝓂 🐺💲
他想的很自以為是,這三人明顯就是想從紅頂高山族開始,順利向他詢問些情況而已……
但三位師兄師姐卻是誰也沒有舉杯,煙波抬頭望雲,嘴角噙著一絲不屑;煙婾閉目垂簾,冰山般的容顏卻格外的透出冷意,似在為外劍一脈下的師弟如此畏於任事而憤怒不已。
只有光北師兄依然笑容如故,「我們四人接了任務,正要走這一遭,看看狼嶺的險惡,是否難的住我軒轅的劍鋒!」
婁小乙就心中打了個突,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強顏乾笑,
「四位?呵呵,原來還有一位不知是那位英雄的師兄?是在打前站呢?還是在後面分管後勤?」
煙婾實在忍不住,「英雄怕是談不上,四位皆在此處!不過我觀師弟之意,是想打前站,做尖兵了?」
婁小乙把手搖的飛起,「我管後勤,我有經驗,前站打不了,我這人暈方向,不辨東南西北!……不對吧,我也沒申請參加這次任務啊!軒轅任務都是自願,不好強拉壯丁吧,我來五環沒多久,人生地不熟的,境界又低,本事不濟,這,這怎麼就找上我了呢?」
光北溫和道:「我們三個確實是自願的,但有長輩傳話,說這次紅頂高山族之歸順,你在其中居功至偉,想來對高山族是比較了解的,所以推薦我們找你一起加入,正好婾師妹還差個外劍同伴,所以……」
婁小乙就很不甘,「紅頂高山族歸順是他們自願的啊!我什麼都沒做!是他們活不下去了!之所以來西域是因為他們的族地距離這邊比較近!如果高山族的聚集地坐落在靠近東南域那邊,他們肯定就會投靠無上去了,很現實的事,我可沒這本事拉他們過來……」
光北笑容依舊,「你看,你對狼嶺中事不是很了解的麼……」
婁小乙欲哭無淚,他發現越解釋越糟糕,「我能不去麼?」
看三人齊齊盯著他,知道推脫不了,還是拼命找出些可能的理由,
「幾位師兄師姐,您看這矛尖鎮也不太平,兇殺時有發生,對面的穿越商人從未斷絕,誰知道他們心裡到底安的是什麼心思,需要有人盯著他們啊!
而且石塔法陣珍貴,這沒人照看的話,再被人毀了去……
鎮中的道館,我還答應給他們講課;新開的官舍,還需要我去剪彩……」
煙波就插了一句,「我看鎮裡新開了家依綠樓,是不是還請了你去試睡啊?」
婁小乙被噎的不輕,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三人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拉他下水!
光北仍然輕聲慢語,「煙師弟真正是負責之人,考慮的很細緻,不過一些跳樑小丑,便放進了西域也起不了浪,凡間之事我輩還是要少參與些,至於你說的石塔法陣,放心,沒人敢動的,光谷師弟走之後到你來接替,其中半年時間也沒見有人敢來破壞吧?
去收拾收拾,咱們半個時辰後就啟程!」
婁小乙苦笑,「不歇過一晚再走麼?」
煙波輕喝,「我輩劍修,當披荊斬棘,不畏險阻!折於優患,耽於安樂,說走就走,有什麼好歇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