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爹把他倆人領到自己家裡,一開門就喊「家裡的,家裡的!來客人了」,有個老太太出來了,說老太太其實也不太老,也就六十掛零的年紀,「家裡的你看這倆孩子外地來的,看著是餓壞了,你趕緊給準備點吃食」,老太太看了一眼王大壯又看了眼金茂書眉頭一皺,和二位打過招呼後連忙下廚準備吃喝,王老爹把他們讓進來坐下,打來洗臉水讓他們洗手洗洗臉。片刻之功老太太把飯端上來了,有七八個饅頭,一碟鹹菜,一大碗雞蛋湯,還有中午吃剩的豆腐湯給熱了熱,熱氣騰騰的往桌上一放,倆人一開始還抹不開面,吃了幾口真德味,後來甩開腮幫子,踮起大槽牙,風捲殘雲一般一會把桌上的食物吃了個精光,這真是餓了吃糠甜如蜜,不餓吃蜜也不甜。倆人向王老爹和他老伴通報了姓名。
餐席撤下,王老爹沏了兩杯熱茶問二位吃飽沒,倆人表示非常感謝吃了個溝滿壕平,就這樣他們邊喝水邊聊天,王大壯就問,「老爹,家裡幾口人啊,那位是我大娘吧」?王老爹說「是啊,那是我老伴,俺們還有個閨女還有個兒子,閨女早出嫁了,兒子參軍去了,家裡就我們老兩口過日子」。金茂書又問「老爹,咱這個村子叫啥名字,歸哪裡管」?王老爹說「咱們這叫靠山屯啊,屬於濟南府歷城代管,原來挺好個村子,現在招了戰亂,參軍的參軍,逃走的逃走,唉…」王老爹說到這眉頭緊縮,而後又說你倆先去換身衣服吧,我拿衣服給你們換上,那年頭衣服都肥大,倆人去換好了衣服。王老爹又說你們要是沒地方去就暫時住在我家,我家雖然破舊但也寬敞,又聊了一會王老爹說要去賣豆腐去,讓二人先休息,兩人也真是乏了,倒頭便睡。
醒來的時候第二天早晨日上三竿了,倆人才起來,洗漱完畢來見王老爹和老太太,正巧王老爹賣豆腐剛回來,老太太剛準備好吃喝,他們團團圍坐吃飯,吃的是大餅,麻花,一人一碗粥,一大碗豆腐湯,鹹菜,大家邊吃邊聊。王老爹說俺們這打仗,老百姓苦透了,只有學能耐長本事才有出路。這時街上一陣喧譁,原來是抓兵打仗去,唐朝的官兵和安祿山的叛軍反覆拉鋸,一場慘烈的戰爭開始了。兩人此次的任務就是幫助唐朝把安祿山趕出去,繼續恢復唐朝統治。想到這哥倆攥緊了拳頭。
第三天和王老爹和老太太辭行,王老爹是個熱心腸的人,臨分別再三囑咐小哥倆一定遇事要謹慎,有啥困難再回來,給了小哥倆一兩多銀子,作為川資路費,這才分別。
辭別了二老哥倆一路往南走,一日兩兩日三,走出山東地界這一天就進了河南地界,河南山比較多,賞著沿途風光,一路上倆人有說有笑倒也熱鬧,當晚兩人就住在尚家老店,這家店的掌柜的姓梁,梁掌柜的吩咐夥計把他倆安排在西跨院,哥倆一間房倆床鋪,房間不大倒也乾淨,一會夥計進來打來洗臉水手巾板,小哥倆洗了洗臉,擦乾淨了夥計問「二位晚飯在哪裡吃,咱這店不算大也有廚師傅,在店裡吃您早吩咐下來我讓灶上準備吃喝」,金茂書說到「咱這都有啥吃的」。夥計說「有麵條,炒菜,饅頭,大餅,熟肉」,哥倆商量著要了兩碗肉冒面,外加一盤牛肉拼盤,夥計答應一聲下去準備,時間不長夥計端著托盤進來了,兩碗熱氣騰騰的肉冒面,一盤牛肉拼盤端在桌上,說了句二位慢用夥計退出去了把門掩上,哥倆邊吃邊聊,吃完後夥計把殘席撤下去給沏了一壺茶,大壯坐在床上金茂書坐在椅子上哥倆談論一路上所見所聞,大約按現在鐘錶來說十點鐘左右他倆躺下似睡非睡這麼個時候就聽到門外有動靜,金茂書壓低了聲音說「大壯哥,你聽見沒」,這會大壯也沒睡著,大壯說「兄弟,咱哥倆住了家黑店不成」,倆人輕輕的起來穿上衣服鞋子躡足潛蹤抹到門口,透過門縫往外觀看只見幾個夥計鬼鬼祟祟正抬著一個什麼東西出後門,不弄問准沒好事!哥倆尾隨而至只見幾個夥計抬著這個東西到了小河邊正東張西望把這個東西放下了,看上去是個麻袋,麻袋裡裝的啥東西看不清楚,但是可以斷言不是啥好事,大壯一眼看出來白天那個掌柜的正對著麻袋說「老兄別怨我們,你走背字我們沒辦法,誰讓你一病不起,這也是沒有辦法,你就認了吧」,說著命令夥計們把這包扔到河裡去。
就在這時小哥倆健步如飛撲了過去,大壯喊了一句「住手!我看你們哪個敢動」!夥計和這掌柜的都嚇堆了,不住的求饒,哥倆到了近前問是怎麼回事,掌柜的戰戰兢兢說「好漢爺爺饒命,好漢爺爺饒命,我有下情回稟,他是這麼回事,一月前俺們店裡來了個住店的就是這位」他手一指那個麻袋,這位在這住下沒兩天就病倒了,也請了大夫給看了抓的藥,以為過兩天就好了,哪成想吃了藥不管事反而更厲害了,後來直接起不來了,欠下不少店飯錢,這都三天水米未沾唇了,俺們東家怕這人死在店房裡,怕官府的人追究,就出了這麼個主意,趁著夜深人靜把這位扔到河裡,這就是以往的經過。哥倆聞聽此言虎目圓睜,劍眉倒豎,呵斥一聲「趕緊把袋子打開」!夥計七手八腳把袋子口打開,裡邊果真是一個四十多歲中年男子。金茂書在這人鼻子下試了下還有氣。
哥倆張羅著把這人抬到自己那屋裡,這人四平八穩躺著就比死人多口氣,哥倆心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見死怎能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