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投懷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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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歲歲屬於那種嘴上欠欠的,到了緊要關頭就慫的那種。

  特別是在這個時候,她話本子看得多,沒吃過豬肉,也是見過豬跑的。

  那直戳戳頂著她的棍子,她很明白是什麼。

  因此,心驚膽顫,怕得說話都結巴了。

  相較於她的驚慌失措,沈工臣顯得格外平靜。

  他依舊抱著她,整個身體沒動。

  低沉暗啞的嗓音在她耳邊傳來:「緊張什麼?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柳歲歲渾身不自在極了。

  她想將自己從他懷裡退出來,可一動,對方將她抱得更緊。

  柳歲歲急得差點哭了:「你別這樣啊……」

  「柳歲歲!」他突然加重了語氣。

  嚇得柳歲歲一動不敢亂動,只輕輕地回了一聲:「幹嘛呀?」

  「是你自己主動跑我被窩來的!」

  柳歲歲根本不信,脫口而出:「不可能!我睡覺很老實!」

  「你確定?」沈工臣低聲反問,「你捫心自問,咱倆睡一張床這麼久,我何時挨過你半分?」

  柳歲歲一下子被他問住了。

  他說的是事實。

  從京城出發來這兒,路上兩人幾乎都睡在一張床,他一直很規矩,外面的位置是他的,他一直沒越過界;相反每次自己醒來,都是占了他的位置……

  想到這個,柳歲歲原本十足的底氣泄了一半。

  只是……

  「但我沒想讓你抱……」她用手推了他一下,「你還抱這麼緊,沈工臣你占我便宜呢。」

  「你主動投懷送抱,我若是不給點反應,豈不辜負你的用心良苦?」

  「誰……誰主動了?誰用心良苦了?你會不會說話……你起開!」

  柳歲歲又羞又惱,就用腳丫子使勁踹了他一下。

  也不知道踹到了哪裡,只聽見悶哼一聲,沈工臣一把鬆開原本抱著她的雙手,接著身體微微弓起,像是很痛苦的樣子。

  柳歲歲顧不上看他,一骨碌鑽進自己被窩,躺了一會兒卻聽見身後毫無動靜。

  她忙轉身去看,卻見沈工臣一直弓著身子,一動不動。

  她突然想起話本子上說的,男人身上某個地方不能碰,很脆弱,容易折。

  嚇得她小臉一白,忙探身過去:「四爺,你怎麼了?」

  沈工臣沒說話。

  柳歲歲嚇死了,也顧不上什麼,忙坐起身子去看他。

  沈工臣背對著她,她看不真切,還以為自己真的踹傷她了,嚇得她忙不迭地起身,要去拿燈來,卻在起身越過沈工臣之時,對方突然一伸手,一把將她拽進懷裡。

  緊接著一個翻身而上,將她壓在了身下。

  柳歲歲還沒反應過來,對方突然低頭下來,在她脖頸上咬了一口。

  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伸手想把他推開,使了全身的勁兒,卻撼動不了他分毫。

  氣得她不輕:「你是不是有病?」

  沈工臣咬了她一口後,卻不捨得離開,薄唇流連在剛咬的地方,細膩幽香的軟肉,讓他愛不釋口。

  面對柳歲歲的控訴,他不理,薄唇流連其中,一路緩緩向上而來。

  酥麻、炙熱、心悸……就這麼一路蜿蜒而來。

  柳歲歲心口發燙,身子輕顫。

  「沈工臣……你別這樣……」

  沈工臣充耳未聞,一路往上,他的薄唇落在了她白皙的耳垂之上。

  柳歲歲身子顫抖不止。

  再開口,聲音里已經帶了哭腔:「姑母說讓你照顧我,你就是這麼照顧的麼?」

  她搬出了姑母,對方也沒停。

  柳歲歲急了,拿手推他打他,眼淚都流了出來:「你這個禽獸,你竟然這麼欺負我……你這個混蛋……」

  情緒陷得極深的沈工臣,突然嘴角嘗到一絲鹹味。

  他動作猛地停了下來。

  接著抬頭,接著外間的燭火,他看著被壓在身下的姑娘滿臉是淚,充斥了渴望的黑眸一下子凝結成冰。

  他直直地盯了她數秒,接著一個翻身下了床,徑直去了後面溫水池。

  房間內一下子安靜下來。

  柳歲歲躺了片刻,慢慢地收了眼淚。

  她鑽進自己被窩,裹得緊緊地,閉上了雙眼。

  想睡,但腦子混亂得厲害。

  沈工臣剛才的舉動,真的嚇壞他了。

  他的渴望她感知得一清二楚,那樣的滾燙而直白,而他的唇從她的脖頸一直到耳垂……柳歲歲看過很多話本子,嘴巴上有一套,但實際卻是個膽小的。

  若是奪了清白,她這一生還要怎麼活?

  越想越難過,越想越覺得沈工臣過分。

  說什麼喜歡她心裡有她,到頭來不過是見色起意,若真的喜歡,哪會這樣對她?

  明知道她還小……

  難過、憤怒、還有一絲心悸……

  柳歲歲怎麼也睡不著?

  屋子裡愈發安靜下來。

  沈工臣依舊沒回來。

  她知道惹到他了,也深知沈工臣肯定生她的氣。

  但明明就是他不對在先……

  就這麼想著惱著,何時又睡著的連她自己也不知。

  只知道一覺醒來,天已大亮。

  春杳抱著乾淨的衣裙進來,掀開帳幔,看著睜眼躺在床上的柳歲歲,好笑地開口:「娘子怎地一天比一天懶了?」

  柳歲歲不說話,輕輕動了動身子,卻發現腰有些酸。

  她沒當回事,撐著坐了起來。

  平日都是她自己穿衣服,今日卻不想動,任由春杳替她穿上薄衫和裙子。

  洗漱完出來,她坐在梳妝檯前,春杳一邊替她梳妝一邊道:「四爺今日老早就出門了,他臉色不太好看,奴婢也沒敢多問。」

  柳歲歲不說話,只呆呆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大概是昨夜被嚇著了,沒睡好,眼底泛著淡淡的青色。

  春杳見她不吭聲,情緒不太對勁,又聯想到今早四爺的臉色,立馬明白過來。

  「娘子和四爺吵架了?」

  柳歲歲神情懨懨:「春杳,我今日不想提他。」

  一聽這話,春杳立馬不敢再問了。

  梳好妝,吃過早飯,春杳提出再去園子裡逛逛。

  柳歲歲只覺得腰酸得厲害,便拒絕了。

  拿了話本子靠在軟榻上,就這麼一下沒一下地看著,一身懶散,渾身沒勁兒。

  一上午就這麼過去,中午沈工臣沒回來。

  她自己吃了飯,便去午休。

  大概是昨晚沒睡好,這一覺醒來,外面的太陽已經西斜。

  春杳有些擔心:「娘子今日怎地睡這麼久?奴婢還以為你生病了。」

  柳歲歲下了床,有氣無力:「今日不知道怎麼了?腰酸得厲害。」

  一聽她腰酸的厲害,春杳掐著手指頭一算。

  立馬道:「娘子月信怕是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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