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從平市下了車,坐上去郯縣的汽車,汽車行駛了約莫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就到了郯縣汽車站。
林洛雖然知道夏國軍是平市郯縣人,但從來沒有來過這裡,這還是第一次到這座縣城。
剛從車站出來,一股異樣的大地氣息撲面而來,顯然不同的地域,風土人情或多或少都有些差異,這種感覺很明顯。
林洛正準備掏出手機給夏國軍打電話呢,突然他的手機嗡嗡的響了起來,林洛一看是夏國軍打來的,連忙接了起來。
「軍哥,我到了!現在就在郯縣汽車站東門大街這地兒!」
「好小子,終於到了,在那兒等著,我馬上就過來!」
夏國軍的聲音透著喜悅,那種大學同窗四年,特有的兄弟情義,在他的語氣中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來。
沒過多久,一輛低調的黑色小轎車就行駛了過來,林洛掃了一眼,沒有太放在心上。
雖然郯縣看起來並不富裕,但現在汽車行業高速發展,捷達,富康……銷路都很不錯,私家車需求量很多,現在能買得起私家車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正當林洛在原地等著夏國軍的時候,突然他剛才掃了一眼的那輛不起眼的私家車停在了他身邊,車門被人推開。
一個虎背熊腰,身高體壯的年輕人走了出來,北方人的粗狂豪爽,在他獨特的臉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這走下來的年輕人,林洛看到頓時一怔,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有一年多沒見面的夏國軍,林洛的大學同學。
「軍哥,你可真會打突擊呀,是不是故意炫富呀?」
林洛看到夏國軍,兩人同時露出了笑容,張開了雙臂,互相抱在了一起,那種兄弟情義在這一刻淋漓盡致的表現了出來,兩人都很激動。
「臭小子,怎麼黑了啊?」
夏國軍鬆開了林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似乎想要仔細看看他和一年之前有什麼不同。
「軍哥,我不是你,一看你就知道你家是有錢人,枉我還以為你是窮人家的孩子呢,現在看來你家就算不是大富豪,也是個富家翁!」
林洛和夏國軍大學同窗四年,都是文物保護專業的學生,在一起求學四年,一個人的性格四年時間足夠摸得一清二楚。
夏國軍有著北方人鮮明的特徵,為人粗狂豪爽,很有大男子主義,這種男人註定心高氣傲。
他既然開車過來,車子自然不可能是龔小雪家出錢買的,那肯定是他們自己家裡的。
「哈哈,小洛,你還是這麼聰明!」
夏國軍有些尷尬,被林洛看穿了一部分底細,很不好意思,說著:「小洛,你別生氣,不是我要故意瞞著你,我家老爺子,你是不知道,他不喜歡家裡人張揚。若不是我工作了,恐怕都不會讓我配車,走,先回家,等到了家裡,我帶你去見見我爺爺!」
夏國軍招呼林洛上了車,看到林洛背著鼓鼓囊囊的東西,打趣道:「怎麼帶這麼多東西,來了我這裡就跟來了自己家一樣,還能讓你住賓館不成?」
夏國軍開車不快,四平八穩,不多時就把車開出了縣區,到了郯縣下面的一個鎮上,鎮子叫月壇鎮。
進鎮的道路口有一道石門,在石門兩邊豎著兩個石獅子,這裡的路依然是泊油路,修的乾淨利落,這月壇鎮有股獨特的風土人情。
車子停在了鎮上的一家本地飯店門口,停好車,夏國軍邊推門邊招呼林洛,「小洛,你大老遠的過來,風塵僕僕,今天不早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咱們先吃飯,好好整兩盅!」
林洛笑著點頭,一年多沒見,夏國軍雖然外貌上有些細微的變化,但那骨子裡的性格還是沒改變,還是如此大男子主義,說一不二。
「好,軍哥,到了你的地頭上,我都聽你安排!」
林洛把包拎在肩頭上,上了二樓,夏國軍把林洛安排在二樓的一個包廂之後,就下了樓,去飯店後廚找廚子去了。
「軍哥,你來了!」
掌勺的廚子是個年輕的胖子,臉蛋肉嘟嘟的,卻沒有廚子那種特有的膚質,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甚至還有些黑,並不是胖膩膩的白色肌膚。
這年輕的胖子看到夏國軍走了過來,連忙親熱的和他打起了招呼,那種真摯的感情,完全是真情流露,並不是刻意而為之。
「就你嘴甜,胖墩,我兄弟來了,大學同學四年,是我鐵哥們,今天把你那招牌都給我亮起來,一定要用心,別讓我在兄弟面前跌了份兒!」
夏國軍認真叮囑道。也沒和這青年胖子客氣,完全沒拿他當外人。
說起來這胖子和夏國軍一家還有些淵源,胖子姓王,叫王墩,他和爺爺算是半個月壇鎮人,和夏家交好。
當年夏國軍爺爺突然疾病,有高手指點,要治好他的病,需要一種特殊的玉石貼身佩戴,才能抑制疾病惡化。
而這種玉石市面上並沒有,玉石價值高昂,極為罕見,那高人告訴夏家,在幾個古代王侯大將的墓葬陪葬品里可能有這種玉石。
王墩的爺爺知道後,瞞著夏國軍的爺爺,就帶著王墩去盜了一座幾年前發現,一直未動手的王侯墓葬。
王墩的爺爺祖上就是盜墓起家,中途歸隱帶著王墩在月壇鎮住了下來,當時定居下來還是夏國軍的爺爺出面幫的忙。
王墩的爺爺帶著王墩去墓葬找玉石,也是讓他漲見識,何況也不是第一次了。
雖然很巧合的從墓葬盜出了玉石,但王墩的爺爺卻在墓中開棺的時候,中了腐氣,就是屍體釋放出來的一種有毒含有化學物質的氣體。
拿到玉石回來沒多久,王墩的爺爺就去世了,而因為王墩的爺爺拿到了玉石,所以夏國軍爺爺的疾病才得以遏制住了。
是王墩爺爺救了夏國軍爺爺的命,自從那以後夏家就不在讓王墩從事盜墓這種非正經營生行當,而送他去了學校。
可惜王墩天生不是學習的料子,喜歡調皮搗蛋,勉強上完高中,就輟學了,夏家在鎮上給給他開了個飯館,讓他做起了飯店生意。
郯縣雖然不富裕,但月壇鎮卻很有錢,周圍都是繼承了祖業,當年特殊時期都沒有波及到了這裡,改革開放,他們祖祖輩輩種植的綠茶得到了迅猛發展。
夏家作為鎮子裡的首富,夏國軍開個小轎車實在是太平常不過了,夏家投錢給王墩開飯館自然沒啥壓力。
每年來鎮上談生意的茶商不少,所以這飯館生意收入還是很不錯的。
「軍哥,你瞧好吧,你兄弟就是俺兄弟,俺不能丟了你的面兒,你快上去吧,我親自掌廚!」
王墩憨厚的笑了起來,夏國軍看的好笑,他這憨厚的樣子最有迷惑性。
胖子可不是這麼單純的人,這傢伙對待自家人沒話說,對待外面的人那可就不一樣了。
以他的個性,也不知道還能安穩幾年。
夏國軍是不會相信王墩會安安分分的在這裡開個飯館,娶妻生子,傳宗接代。
若是如此,那他就不是笑面虎王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