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村長家裡比較昏暗,這個山村根本就沒有通電,村長家裡還點著一盞煤油燈,今天要不是家裡來了客人,呂村長都不捨得點煤油燈。閱讀
即使點了一盞煤油燈,也和沒點差不多,只是屋裡的燈光稍微亮堂了一些。
「三兒,要祭祖拜祠,需要挑個吉利的日子啊,我看就頂在五天以後吧,那是個吉利的日子,到了那天,你在祭祖拜祠吧。」
看到呂老三帶著林洛抱著菸酒走了走進了堂屋,在一旁抽著旱菸的老村長,立馬站了起來,把呂老三祭祖拜祠的日子給定了下來。
「村長,我聽你的,我沒意見。」
呂呂老三聽到老村長的話,連忙點頭,把從車上搬下來的東西,放下後,笑呵呵道:「老村長,這是我給村裡的老人帶來的一些菸酒,你自己留一些,其他的你發下去吧。」
「這是什麼酒啊?看著包裝的可真好啊!」
看到幾個大箱子包裝的如此精美,還有那一條條的香菸,老村長眼睛都直了,吧唧吧唧的抽了幾口旱菸,小心的問道。
「呵呵,呂村長,這可是好酒,是茅台,那煙也不是普通的煙。」
回答老村長的是余教授,他看著林洛和王墩這般架勢,又是好久又是好煙,一路過來心裡的那絲懷疑,也就慢慢打消了。
這余教授的經歷說起來也很豐富,早年的時候跟著人撈偏門,差點被人給逮進局子裡,那次給了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知道這種撈偏門不是正道,長此以往下去。遲早要栽跟頭。
後來通過自考考入了一所大學,後來又因為拜在了京大一個非常有名望的老師門下,進入了京大,在京大取得學位後,留在了學校,從助教開始,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可以說他的人生經歷非常豐富,不僅和他這層面的人打過交道,就是和那些撈偏門販賣走私的『土耗子』也有過往來。
自然知道這幫人是幹什麼的,路上來的時候。他就暗自在揣測懷疑林洛和王墩,可到了村子裡後,通過林洛和王墩的表現,看樣子,這胖子真的是呂家山村的後人。今天的確是來祭祖拜祠的。
「三兒,你就放心吧。我老頭子留一下。餘下的給村裡的幾個老頭子,也讓他們嘗嘗,茅台是個什麼味兒。」
老村長笑的合不攏嘴,道:「三兒,余教授,你們住的地方。我都給你們安排好了,我這院子的西頭還有兩間磚房,那是我小兒子去年打工回來的時候給改的,是和他媳婦兒的婚房。小女娃子單獨一間,你們四個一間,應該住得下的,我去帶你們先去看看房子……」
呂村長閒不住,今天那去死多年的呂大象的兒子來了,不僅好酒好煙,這外面還有京城來的教授學生,這對於呂家山村來說,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呂村長很上心。
「老村長,我們就不先去看住的地方去了,我們想去那山里看那座墓,先了解了解情況,若是墓葬夠大,應該儘快通知人手過來,免得夜長夢多啊……」
余教授有些擔心,要知道南嶺這邊自古就多墓葬,自然也不缺土耗子,他們無處不在,而且渠道來源很廣,很多大型墓葬有的時候不是考古人員給發現的,而是這些顧土耗子。
既然到了地方了,余教授還是希望儘快去勘驗查探,現在天色還不是太黑,等真正的黑下來的時候,今天就只能作罷了,要等到明天了。
「呵呵,余教授,那個地方距離這裡有些遠啊,現在過去是不是太著急了點?」
老村長說道:「其實你不用擔心。有陣子上派來的兩個警員看守者呢,怕除了意外,上面還給他們配了槍,都帶在身上呢,不會有事兒的,咱們還是先俺陪你們住的地方吧。」
林洛一看這老村長的架勢,就知道今天是看不成那墓葬了,不過也好,若是這余教授要去看那墓葬,他和王墩跟著過去,表現的也太過明顯了些,明天跟著去倒顯得更合理一些。
畢竟他們開了一天車,應該在早早吃了飯休息恢復體力才是。
「余教授,咱們明天去看吧。反正都在到這裡了,那座墓葬還能跑了不成?」
穆小禾畢竟是個女生,跟著林洛的車趕過來,一路顛簸,林洛和王墩不覺得什麼,可她有些吃不消了,這會兒回過未來,身上有些酸疼,這是被顛的。
「是啊,余教授,我覺得師妹說的沒錯,咱們要不明天去看吧。」
田巉峻對余教授太了解了,他一旦投入工作當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罷手,現在這麼晚了,過去勘驗查探,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說不定忙到昏天暗地呢,倒還不如在這裡早些吃了飯,歇息,養足了體力,明天再出發呢。
其實田巉峻不想去,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林洛和王墩帶來的好酒好煙,他也是個爺們兒,男人不是好酒就是好煙,有這個機會,哪兒能放過,待會吃晚飯的時候,這老村長還能不熱情招待?
「好吧,就聽你們的吧。」余教授笑著點了點頭,就跟著老村長去了那兩間大磚房。
兩間磚房是挨著的,一間比較小,另一間磚房就比較大了,林洛和王墩余教授田巉峻四人分到了這間大磚房,另一間小的房子,自然留給了穆小禾。
「三兒,余教授,這兒地方不小,夠你們住的啊。」
老村長帶著他們進來後,指了一下那大炕,林洛和王墩相互看了一眼,王墩暗自給了林洛一個眼神,顯然上次他來的時候,就是住在這裡,這間房除了大炕之外,還有幾樣簡單的家具,到沒有什麼貴重的家電等東西。
房間裡幾個地方還貼著喜字。粉刷的比較新,這兒比堂屋那裡亮堂多了。
「村長,不錯,我和天哥就住在這兒就行,晚上咱們好好嘮一嘮。」
王墩朝村長道謝,送村長離開之後,林洛找了個涼蓆,從那柜子里找了一床被子出來,對那余教授和田巉峻道:「余教授,這炕雖然夠寬。但四個人睡在一起,還是有些擠得慌,我就打地鋪了,你們睡炕吧。」
林洛的話一說完,王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跟著點頭,道:「余教授。天哥說的不錯。怎麼說你們都是客人。可我們算不上客人,我是在呂家山村土生土長大的,雖然這麼多年才回來,可我也是呂家村的人,算不上外人,天哥不僅是我的合作夥伴。還是我的結拜大哥,自然也不是外人,我們就睡地鋪了,你們睡炕吧。」
林洛暗贊了一句。這胖墩現在是越來越入戲了,倒是自己以前小瞧了他,若是日後調教的好,可以委以重任啊。
「呵呵,,何先生,呂先生,既然你們這麼說,那我和巉峻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也上年紀了,這睡得地方還真要寬敞一些才是。」
看到何天和呂老三主動打地鋪,呂老三的話合情合理,余教授倒也沒多想什麼,點了點頭,算承了他們的人情。
林洛這邊剛安排好住處,院子老遠就聽到了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這把聲音中氣十足,聲音洪亮,老遠就道:「老村長,這都快到飯點的時間了啊,飯做好了沒有啊?我和呂二鳥都熬不住了。」
林洛和王墩打了個眼色,兩人從大磚房走了出來,就看到一個頭戴警帽,腰間別著五四手槍的三十左右的男子走了過來,這人顯得很粗狂,鬍子拉碴,一走進院子,就大聲喊起了老村長。
「大狗那娃子,你叫個啥子喲?餓死了你怎麼還能說話?你這是當警察的麼?」
老村長從一旁的廚房走了出來,嘴裡還抽著煙,他是交代她妻子去做飯去了。
妻子比他小一些,身體比他還好,腿腳便利,伺候了他呂家一輩子,這做飯的手藝自然不用多說。
「哎呀,老村長,這誰啊?這是不是我們等的余教授啊?」
那太呂二鳥朝這邊看過來,頓時一愣,直接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一把抱住了那戴眼鏡的余教授,道:「余教授,你可來了啊,俺在這兒等你好一陣了,你們什麼時候接管那座墓葬啊?趕緊的去勘驗考究,我們老是在那兒守夜也不是辦法啊。」
「呂大狗,怎麼和余教授說話呢?」
聽到呂二鳥的話,老村長狠狠瞪了他一眼,接著眯著眼笑道:「你這狗娃子,眼睛可真拙啊,你沒認出來三兒麼?三兒回來了呢。」
「什麼三兒?」
老村長的話東一句西一句的,弄得呂大狗有些懵。
林洛心裡暗自捏兩把汗,日,這次想要撈些寶貝出來,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事兒,就怕這種隨機性的事情發生太多,要是這樣下去早晚要穿幫。
「狗子,你不認識我了啊?我是三兒啊,呂大象的三兒子呂老三啊!」
不用林洛提醒,王墩立馬就朝那呂大狗走了過去,顯得很是激動,肥胖的身子,一把摟住了那傻在原地的呂大狗,「狗子,沒想到啊,這麼多年沒見了,你小子倒是混上警察了啊,這身板比以前還結實了啊!」
「三,三哥,你真的是三哥?」
聽到這呂老三的話,呂二狗有些不敢相信,有些結巴的問道。
「靠,我不是呂老三我是誰啊?難道我是你爹不成?」
呂老三沒好氣的給了他一巴掌,直接排在了他腦袋瓜子上,打的呂大狗一愣一愣的,不過很快他就哇的一聲驚喜i,抱住了呂老三,「三哥,真的是你呀,三哥,沒想到你還會回咱們村里啊,俺以為你出息了,永遠不會回來了呢。」
兩人越聊越激動,竟然抱在一起哭了起來,林洛眼神變得有些古怪,這事情是越來越出乎預料了,胖墩倒是歪打正著,摸准了這呂大狗的脾氣,索性沒穿幫想。
看兩人的樣子,以前關係肯定不錯,不過林洛也不是太擔心,會被呂大狗給看出來什麼,這呂老三在外這麼多年,肯定變化了不少,王墩和他在呂佳山村也不會逗留太長時間,到不至於被那呂大狗看出呂老三的不妥之處。
晚飯的時候,是在老村長家裡吃的,桌子上擺著煤油燈,和幾根蠟燭,倒也明亮。
桌子上的菜很豐盛,這裡靠山有野兔野雞袍子穿山甲,平時老村長家裡倒是儲備了不少這種東西,這次倒是派上了用場,一頓飯做的非常豐盛。
「三哥,你現在是幹啥的啊?這酒真是太香了啊,俺鎮上的書記都沒喝過,上次他兒子從省里給他弄來一瓶,顯擺了老一陣子了,你這倒好,一來就是一箱一箱的,還有這香艷,他娘的,抽的真他媽的帶勁兒!」
這一入座,免不了要喝酒,林洛在一旁現在他就是配角,自然不可能表現的太搶眼,反而要時時配合王墩。
王墩慢慢就適應了自己的角色,給林洛倒了一杯,端起酒杯和呂大狗碰了一杯,道:「狗子,瞧你說的,俺要是不混出來個樣子來?敢回村里麼?好多年都不來了,既然來了,自然是要好酒好煙的招呼大家,這東西不值錢,敞開了肚子喝……」
「三兒,你可不能讓狗子這麼拼命的喝酒啊,這小子就是酒鬼啊,喝多了誤事兒,待會他還要上山去看墓呢,可不能耽誤了正事兒。」
老村長也喝了點酒,這會兒酒意上頭,但心裡還門兒清,知道喝酒誤事,不能讓呂大狗喝太多,不然上山都是個問題。
「是啊,三哥,我有任務在身啊,要不然今天肯定要和你一醉方休,喝個痛快。」
呂大狗一邊吃菜,手裡還夾著一根香菸,時不時的吧唧吧唧的抽兩口,顯得很享受,「三哥,我這是做夢都沒有想到你會有衣錦還鄉的一天啊,不枉我小時候這麼崇拜你,我可給你說好了啊,反正這警察我是不幹了,累死累活一年也掙不了幾個錢,反而經常被訓的跟狗似的,不管怎麼著,你走的時候一定要帶上俺,俺狗子以後就跟你混了。」
林洛心裡微微一愣,接著覺得有些好笑,不過心裡卻對王墩慢慢有了新的認識。
這胖子真的是一把好手兒,起碼當個騙子還是很有前途的,這呂大狗看來對王墩的身份是深信不疑了,認為他就是小時候的三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