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房間,齊鳴就把手上的小紫給甩到了大床上。✊🍟 ❻❾𝓼ⒽỮ𝔁.c𝕠𝕄 ✌♧
小傢伙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兒,才停下,幽怨的朝著齊鳴嗷嗚兩聲,表達著不滿。
「給我好好反省!不然,你今天的午飯,晚飯,還有明天的都沒了!」壓低聲音訓斥完,他又看向紅靛刻,毫不客氣道:「還有你!反省不好,你就當貓糧吧。」
教訓完倆小東西,他才走過去,打開衣櫥,從裡面捧出了用浴巾包裹著的<三五斬邪雌雄劍>和<正一盟威符籙>。
「童叔叔,這位~」
走回到客廳,齊鳴將裹的嚴嚴實實的兩件東西放到了茶几上,打開前,他看向了秘書男。
童海眯眼打量了下浴巾,看大小和厚度,肯定不是錢,話說也沒人第一次跟女友的老爸見面就給錢的,他也有點好奇裡頭是什麼了。
而聽到齊鳴的提問後,他明白這東西有點不方便的意思。於是抬頭看了眼秘書男。
秘書男一看自家上司的眼神,就知道裡頭的含義。他有點委屈,這眼神說明,自己想成為上司的心腹,搭上童家這條大船,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童省長,這一路飛機都不讓抽菸,我正好菸癮犯了。我出去抽一支,要不你們先聊。」
秘書男很識時務的主動站起身,看到童海點頭同意後,就走向門口。
「小龍,張奧,去陪下劉秘書吧。」
齊鳴也朝著房間裡還站著的兩人吩咐了下,兩人點點頭跟了上去。
關門聲響起,房間裡就剩下了林軒,齊鳴和坐在正中的童海後,齊鳴這才小心的打開了浴巾,露出了裡面的青銅劍和竹簡。
「嗯?」
童海想過浴巾下可能是金條,可能是珠寶,就是沒想過會是這兩樣東西,他伸手拿過那把青銅劍,上手掂了掂。
分量很輕,而且開了刃,但看著不算鋒利,造型也很古樸。聯想起資料里,齊鳴的職業,他才問道:「這是兩件古董?」
「是的,童叔叔。這兩件,是昨天我在一家日本博物館主辦的售賣會上淘到的。」齊鳴點頭應道。
「東西很珍貴吧。但你這可就找錯人了,你該找文物局的人。」
童海放下劍,沒去拿那竹簡。
「童叔叔,您對道教了解多少?」
齊鳴沒接話,而是問道。
「道教?我們家不信這個。」童海回答完,立刻又追加道:「欣晴也不信。看來你倆宗教信仰不一致,三觀不是很合啊。」
「噗~」林軒有點繃不住,趕緊捂嘴。
齊鳴也知道,自己給他的第一印象似乎太差,也就只能和盤托出,解釋道:「童叔叔,我的宗教信仰,跟欣晴是一樣的。不過這都不重要,您是從政的,現任的龍虎山天師,張金濤先生,肯定認識吧。」
童海點了點頭:「認識,在國內的各大會議上都見過。」
雖然國家不推廣宗教,但並不意味著宗教人士的政治地位就低了。最典型的就是西藏的活佛班禪,每一任班禪接任的同時,都會受到國家的委任,成為政協常委。
這等地位,是常人奮鬥一生都不能企及的。
現任天師的排場雖然沒班禪大,但也是政協委員,所以童海才說在一些大會上有見過,但也就單純見過,並沒打過交道。
齊鳴順著這話頭,繼續解釋:「童叔叔,那張金濤本來姓魯,您知道嗎?」
童海搖了搖頭,同時看了看面前的兩件東西,不知道這裡頭有什麼關聯。
「老蔣敗逃台灣,帶走了當時第63任龍虎山天師,張恩溥。當時咱們國家剛成立,也不好說什麼。等1969年,張恩溥逝世,理論上就該是張家後人繼承64代天師。
但張恩溥精心培養的長子早死,次子卻是個科學家,不信道,不願繼承家業。沒辦法,第64代天師,就由張恩溥的侄子張源先繼任。
為了和台灣方面,搶奪在道教領域的話語權。當時咱們國家推出了魯金濤先生,推舉他繼任天師。選他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魯先生本是第63代天師的外孫,為了繼任天師之位,他特意改姓張。」
齊鳴一通解釋,童海倒是聽的有趣,眼神里的那股子因為自家白菜被眼前之人拱了的不快感,也消退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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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體更加放鬆,重新來了點興趣,伸手拿過竹簡,同時下巴朝著齊鳴點了點,示意他繼續。
齊鳴見狀心下一喜,開口道:「張金濤先生繼任天師之位,有國家支持,也占據了道教祖庭,但天師的地位並不被認可,甚至國內也有很多人質疑。這主要原因,就是缺了信物。
而這信物,就在童叔叔,您手上了。」
「什麼!」
饒是童海見慣了大風大浪,也被這話驚了一哆嗦,手上的竹簡差點都沒拿穩當。
「信物?你指的是這個?」童海晃了下手上的竹簡,再次確認道。
齊鳴點點頭,指了指茶几上的劍,道:「還有這個也是。叔叔您手上的是《正一盟威符籙》,記載的是太上老君教給初代天師張道陵的法術。我鑑定過,這是東漢的東西,應該是張道陵親刻,卷末還有他的簽名。
另外這把劍叫《三五斬邪雌雄劍》,這劍本來是雌雄雙劍。雌劍鎮於鶴鳴山戒鬼井內,鎮壓邪祟,雄劍則被當成道家至寶,在張家世代流傳。」
就這麼幾句話,林軒眼睛瞪的老大,一臉的難以置信。
童海表現的要好點,這要真像是齊鳴說的,那這兩件東西的用處可就大了!他坐直身體,面容嚴肅,沉聲問道:
「小齊,你都說了這東西在張家傳承,又怎麼會到日本,又到你手上的?還有你又是怎麼確定,這就是那兩件東西的?」
這些問題,齊鳴早就打好了腹稿,他不慌不忙的拿出了電子秤,放到茶几上,開口道:
「第64代天師繼位的時候,沒有拿出信物。說明信物是在張恩溥死前就遺失了。至於是在兵荒馬亂的抗戰時期,被日本搶走的,還是張恩溥到了台灣後不慎遺失的,就不清楚了。
而鑑定方法也跟簡單。」
齊鳴一邊說,一邊按照之前的步驟鑑定。驗證完,他看著面容嚴肅的童海,道
「童叔叔,您可能不知道。台灣的第64代天師繼位後,冒出來個叫張美良的人,自稱是張恩溥的私生子。
他手上有著另一件道家信物<陽平治都功印>,因為信物在手,張美良差點就繼任天師之位,但卻被張家一個叫張道真的人給破壞了。
只是有了張美良這一出,台灣的道教徹底亂了套,一個個有樣學樣,短時間裡就冒出了很多天師。現在台灣的道教,就是一團散沙。
而現在,咱們手上有了這兩件信物,又有龍虎山道教祖庭這地利。我覺得,想要重新確立道家的正統地位,應該不是難事。當然,童叔叔,這就是我的一點淺見,做不得準的。」
童海雙眼灼灼的看著這兩件東西,雖然努力克制,但內心的激動還是反應到了臉上,他的嘴角的肌肉不自覺的扯起。
齊鳴並不是政界的,眼光還是淺了。別看現在道教在內陸,有點沒落的味道,但在港澳台,尤其是台灣,還是很有民眾基礎的。
一旦確認大陸的正統地位,台灣本土一些道教人士,肯定會更加親近大陸。往小的說,這是找回兩件國寶,往大的說,就是一種凝聚民心的手段。
畢竟,宗教無小事!
童海這才算是明白,為什麼齊鳴一定要他來了。確實是送禮,而且是一份他都無法拒絕的天大的重禮。
可以想像,由他將這東西帶回國,絕對的大功一件,而且他,以及他背後的童家,肯定能獲得更多宗教人士的支持,受益匪淺。
「小齊,這次乾的不錯。這兩件東西,對國家確實很重要,你有什麼條件,可以提。」
童海欣賞的拍了拍齊鳴肩膀,語氣也緩了下來。
「童叔叔,這兩件東西太過敏感,我是害怕出不了日本的海關,或者路上有閃失,沒辦法,才叫欣晴通知您跑這一趟。至於說要求,您要這麼提,就太見外了。」
齊鳴一臉乖巧的回答道。
「嗯~謹慎點也是應該的。呵呵,等什麼時候欣晴空了,你倆一起回趟家,欣晴她媽,也是很想見你的。」
童海滿意的點點頭,再看眼前的青年,丑了點,軟了點,髒了點。但是,心思縝密,眼光毒辣,學識也算淵博,除了二婚這一點,有點膈應,其他倒還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