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3章 霽藍釉鑲銀軍持

  「嘖嘖,這倆老頭子的嘴皮子還真是能吹,就好像沒這象尊,就要打仗了一樣,真TM的虛偽啊。」

  就在齊鳴從周琦手上贏來的私人飛機上,林軒半躺在座椅上,面前的超大電視屏幕里,正在播放著楊朝明那場發布會的現場畫面。

  年輕人嘛,大多都是討厭這種口是心非,一聽就很假的客套話。所以趁著自家老爹不在,林軒也就不介意心直口快一波。

  「喂,看什麼呢,這嘴都快咧到耳朵邊了。」

  林軒很快注意到,坐在一邊的齊鳴注意力完全不在電視上,而是盯著手機屏幕在那傻樂呵,他好奇的湊過去。

  手機上,正好是童欣晴舉著手霸氣宣布自己熱戀的畫面。

  「靠~」

  朝著齊鳴豎起了個中指後,林軒很是不爽的坐了回去,在他眼裡齊鳴哪配得上自家的女神,簡直就是糟踐了啊。

  「咳咳,偷看什麼,也不怕長針眼吶。」

  齊鳴鄙夷的看了看身邊的這隻單身汪,收起手機。當他看向自己左手中指上和童欣晴同款的戒指時,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種旁人眼裡可能是猥瑣的笑容。

  這會兒別說是林軒了,就是小紫都下意識的跑開了兩步,重新找了個位置趴下。

  眼不見為淨,林軒撇過頭,跟身邊的人搭起了話來。

  「張奧對吧~」

  「是!」

  筆直坐在一側的張奧聞言,迅捷起身,標準的立正左轉,面向林軒,也幸好這是在私人飛機上,要不然還真沒那麼大的地方讓他站的。

  而他表現的這么正式,弄的林軒有點不適應,連連擺手,招呼他坐下:「坐,坐。別這麼拘謹,隨意點就行。」

  張奧乖乖坐下,但還是腰板挺得筆直,一臉的拘束。

  他身側坐著的小龍,伸手拍在張奧肩膀上,用力朝下按了按,開口道:「放鬆,這兒又不是軍營,齊哥和林軒都是好人,你就當在家就行。一板一眼的,自己不舒服,別人看著也不舒服。」

  「是!」

  張奧下意識的就要起身敬禮,但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力量,他才反應過來,沒有站起,隨後緊繃的身體也緩緩放鬆,帶著點不好意思重新答道:

  「是,老班長。」

  小龍感著張奧微微鬆弛的肌肉,這才鬆開了手。當下張奧的表現,就跟他當時剛離開軍營時一樣,有時候聽到國歌,都恨不得走起正步,這是沒辦法的,慢慢適應就行。

  「小龍,沒看出來啊,你還當過班長。」林軒順著張奧的話,出言調侃,也是藉此緩和下氣氛。

  小龍憨憨的撓了撓頭:「都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

  「那張奧,你這日語又是跟誰學的?」林軒又問。

  齊鳴也收起了手機,好奇的看了過來。

  他之前就讓小龍幫著再找幾個人,充實一下安保力量。這張奧就是昨晚才從內地趕來的,一晚上的時間,他也只知道這人是小龍的戰友,其他一無所知。

  「軍隊裡學的。」張奧想了會兒,才憋出了這麼一句。

  這張奧也就比小龍小了幾個月,倆人同一年入伍。軍事素養都不錯,但現在已經不是80年和90年代初那會兒了,光軍事素養好,可不夠,還要求學歷。

  兩人都是山里出來的,也就初中畢業,這學歷在軍隊裡想再進一步基本沒了希望。小龍因為家裡原因,提前退伍。

  而張奧原本2年前也要退伍,但靠著後天學的一口日語,又續簽了兩年,今年3月份才退伍。因為年輕,不想過那一眼望不到頭的日子,所以沒有選擇轉業,而是一次性領齊了退伍金。

  再後來,當小龍找上他時,聽說能時不時跟著齊鳴到處走走,而且第一站就是日本後,就立馬答應了。

  「別光問別人,你的日語是怎麼學的?」

  齊鳴看張奧神情緊張又拘謹,便把話題扯到了林軒身上。林軒可是考古系畢業,這專業學點英語就行,對日語應該是沒要求的才對。

  「咳咳,自學不成啊。」林軒尷尬的咳嗽兩聲。

  看他這表情,齊鳴覺得這小子學習途徑怕是不大正經,也沒再問,而是問起師傅楊朝明讓他倆去日本辦的事兒來。

  這問題他早就想問,但因為子母象尊的事兒,一直都沒抽著空。

  「這事兒啊。算是對你我的考核吧,奈良國美博物館幾天後要出售一批文物,這種進貨機會可不多,所以讓咱倆跑一趟,去淘點好東西。」

  「博物館還有賣文物的?」齊鳴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林軒白了他一眼,一副少見多怪的樣子,開口道:「咱們國內大型博物館,全是公立博物館,政府撥款,所以那是只進不出。但在國外,很多博物館都是私立,或者半公半私,管理方有很大的自主權。

  有時候為了維持日常運營,或者籌措資金更換展品,他們經常會出售一些不算重要的展品。就拿美國的大都會博物館來說,每隔幾年就會搞一次。其中16年的時候,他們委託紐約佳士得,一次性拍賣了500件華夏藝術品,我爹就從上頭撿漏了一件。你看~」

  林軒說著,側過身,將手機舉到齊鳴面前,示意他觀看:「瞧見沒,就這把壺,你猜猜,多少錢?給你點提示,康熙時期的。」

  這種瓷器器形,學名軍持,原是印度語「Knudika」的譯音,又譯作「君持」、「君雅迦」。是佛家常用的一種水瓶,一般是佛家的飲水器或是淨手器。

  它整體呈喇叭形口,直頸,扁圓腹,肩一側有一個上細下粗的出水口。佛家嘛經常稱呼自己是淨土,為了保證水的乾淨,所以這種軍持的壺口與注口均有蓋。

  林軒說這是件康熙時的東西,又是霽藍釉的底,壺身等處還點綴了銀器做裝飾,在古代能用這東西的非富即貴,所以齊鳴思考後,報了個價:

  「如果底下落了官窯的款,那差不多6百萬左右,如果沒落,那也要個50萬左右。」

  「6,6百萬!」一旁聽著的張奧瞠目結舌,一個瓶子6百萬,瘋了吧。

  小龍跟著齊鳴走南闖北,也見識了不少,已經對這種報價不再大驚小怪。

  而林軒,聽到了齊鳴的報價後,收回手,搖著指頭,笑道:「嘖嘖,猜錯了,這瓶子當初起拍價5000美元,我爸1萬7千美元落錘的。」

  「這麼低~」齊鳴有點難以置信。

  林軒確實理所當然的道:「拍賣地在紐約,去的大多數是外國人,他們又有幾個懂瓷器的。而且當時同時上拍的就有5百件,光是宋朝的磁州窯就有好幾件,加上這器形古怪,這才讓我爹撿了漏。

  所以,這次去上點心,博物館裡的貨,來路正不說,而且精品肯定不少。」

  「呵呵,那我還真要瞪大了眼,多拿回來幾件,也算是為文物回流做做貢獻了。」齊鳴笑著回答,隨後站起道:「來,我也給你看看,這飛機上的大漏。」

  說完他朝著臥室走去,林軒狐疑的跟上。

  齊鳴所說的大漏,自然是臥室里那件琺瑯彩西洋人物瓶,這件雖然是殘器,但價格少說也是有七千多萬。

  林軒見到就挪不開眼睛,語氣酸酸的:「你小子是見不得人好是吧。我剛給你露了下我爹的藏品,你就拿這個饞我。」

  「哪有,就是想問問你,這花瓶是補下好,還是直接就當殘器賣。」齊鳴道。

  兩人就這件東西,討論半晌,最後還是沒個准信,最後也只能放棄,等回了京城,再找師傅看看。

  也就在他們鑑賞這花瓶的功夫里,飛機廣播裡傳來了即將降落的聲音,兩人立刻回到了座位乖乖坐好。

  10分鐘後,飛機緩緩降落在了大阪機場。

  (PS:昨天吃了頓生蚝,不知道是不是處理的有問題,拉了兩天,今天躺到現在才起來,作孽。這兩天欠的,我這個月一定補上,求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