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競爭(上)

  聽到這裡,楚琛暗自搖頭一嘆,所以說,有些時候的人們的認知其實和真相完同不同。就以他來說,在拜劉老為師之前,他也一直認為王道人是罪大惡極之徒,每當想起那些流失在海外的經書時,他都恨得王道人是咬牙切齒。

  直到後來,他從劉老的書房翻看到了相關的資料之後,才明白,相比起那些個素餐屍位之輩,王道人已經是恪盡職守了。

  但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好心往往就辦了壞事,就說這王道人,如果那些年他也碌碌無為的話,也許現在也不會背負那麼大的罵名了。

  眾人一陣感慨,而房間中的氣氛也因此而變得有些沉悶。

  見此,趙齊瑞連忙換了一個輕鬆點的話題,又在楚琛的刻意引導,和劉思哲的耍寶下,房間裡的氛圍又開始歡快了起來。

  等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曹輝就找上了門來,一陣寒暄客套之後,大家就坐上他雇的商務車,隨後出發前往拍賣會的舉辦地。

  其實趙齊瑞已經提前知道了拍賣會在哪舉辦,沒有曹輝他們其實也一樣可以去,不過曹輝畢竟也出過力,總不見得讓他拿熱臉來貼他們的冷屁股。雖說曹輝的目的功利了一些,不過真得這麼做的話,那多少有些不妥。……

  拍賣會的地點,其實就在淺水灣那邊的一幢近千平米的別墅內,在香江這樣的寸土寸金的地方,又是在淺水灣這樣的高檔地段,就算是現在香江房價已經跌了很多,也不是一般富豪能夠買的起的,由此可見,拍賣會組織者的能量想必應該不小。

  眾人下了車,就在曹輝的帶領下向別墅的門口走去,在那裡,大家見到了曹輝的那位朋友,一位四十多歲,有些矮胖的中年人。

  此人和曹輝一樣也姓曹,也許是之前曹輝已經交代過楚琛他們的身份了,所以這人顯得很是熱情,卻又熱情的恰到好處,到也並不會讓人感到做作。

  雖說這位曹先生看上去好像和門口站著的一位管家很熟悉,不過那位管家還是問楚琛他們討要了請帖,隨後才讓曹先生帶著一行人走了進去。

  這幢別墅的院子的裝修屬於歐式田園風格,鄉土氣息很是濃郁,也很有味道,一看就知道是請的大師級別的設計師設計的。

  走過了花園之後,就到了別墅的正樓,不同於楚琛的別墅,正樓的旁邊還聳立著一幢二層小樓,據曹輝介紹,那裡就是下人的住所。

  其實楚琛的別墅也有下人住的地方,和這裡有所不同的是,並沒有單獨建一幢樓,而是和主樓一個整體。當然,主房和下人所住的區域還是隔開的,相互之間並不會受到影響。

  別墅的客廳很大,足足兩百平米,裝修風格同樣屬於歐式田園風,不過卻更加接近中式一些。

  此時,客廳內的布置就好像在開酒會一般,沙發桌椅等等,都被搬到了四周,另外桌子上還放著一些點心和酒水,可能是為了照顧許多人還沒吃晚飯,桌子上居然還放著一些主食。

  當然,這種場合如果真的吃主食那形象上多少有些不堪,因此,客廳里雖然已經來了二三十人,但大家最多只是拿著酒杯,稍微吃點點心充一下飢。

  這二三十人中間,只有一位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其他人的年紀最少都有將近四十歲了,從穿著和氣質上來看,這些人無不都是成功人士。

  不過這些人富則富矣,但社會上的地位到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至少楚琛沒看到其中有哪位是香江本地非常知名的人位。

  楚琛他們走進來的時候,這些人分成四波,各自坐在沙發上,或者站在客廳的一角說著話。另外,還有幾位侍應遊走在客廳中為這些人服務。

  再加上客廳中播放的優美旋律,要不是知道這裡是舉辦拍賣會,楚琛都以為自己來到了一個高檔宴會。

  楚琛他們八個人剛走進來,客廳中瞬間就為之一靜,所有人的目光就轉向了他們,隨即那四波人中或多或少的都有人,迎上前熱情的和趙齊瑞打著招呼,這讓其他人都對趙齊瑞的身份感到很好奇,紛紛猜測他到底是什麼大人物。

  不過更讓那些人覺得震驚的是,別墅的主人,這次拍賣會的主辦者,居然也都迎上前,禮貌而又恭敬的跟趙齊瑞打了聲招呼,隨後他就把趙齊瑞一行人迎到了最裡面也是最安靜的坐位,專門為趙齊瑞他們泡了茶水。

  到了這地步,那些人就算不知道趙齊瑞的真實身份,也知道他肯定是位大人物了。

  而等到剛才和趙齊瑞打招呼的那些人回去之後,其他人也馬上就知道了,原來趙齊瑞是抗戰時期戰功非常卓著的那位趙老將軍的兒子。(虛構人物,請諸位不要對號入座啊!)

  得知了趙齊瑞的身份,那些人馬上就明白為什麼連別墅的主人都被驚動。

  要知道內地可是相當講究人情往來的,不同於金元政.策的國度,在內地有什麼麻煩只要有強力人物打個招呼就能解決。

  既然金元比不上權力,這些生意人為了讓自己的荷包鼓起來,當然就喜歡跟實權人物交往了,而趙齊瑞作為太子黨中的皎皎者,再加上現在華夏在國際上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他受歡迎的程度肯定是不用多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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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墅的主人名叫牧天光,主要做房地產生意,在香江也算是比較出名的人物。

  大家坐定之後,趙齊瑞就先是為雙方作了一番介紹,當牧天光得知楚琛是趙齊瑞的外甥,楚老的孫子時,心中震驚和激動之餘,連忙熱情的奉上了自己的名片。

  等那牧天光發完了名片,趙齊瑞就開口道:「我說牧總,我之前說的事情,你這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牧天光拍著胸脯保證道:「趙總,您放心,我也是愛國商人,這種事情肯定拎的清的。」

  趙齊瑞聽他這麼心,心中頓時就嗤笑一聲,牧天光如果真得愛國,那怎麼之前沒把龜甲和那一百多本經書買下來?他這又不是拍賣行,又沒那麼多規矩。說到底,牧天光這人還是有『奶』就是娘,如果沒什麼利益的事情,他可是不會幹的。

  只是出乎牧天光意料的是,他的話剛說完沒多久,就從門外走進來兩男一女,而其中一位中年男子,他也見過幾次,其身份正是島國的一位商人,名叫昭田常介。

  這讓他當即背上就冒起了冷汗,心裡更是對那位把昭田常介帶進來的那人咒罵不已。

  領頭的那位姓楊,這位楊老闆因為做的是外貿生意,再加上生意做的並不小,國外的朋友非常多,為了和客人聯絡感情,楊老闆經常會帶客戶參加一些朋友舉辦的宴會之類,私人的拍賣會,他也同樣帶客戶去過。

  正因為如此,牧天光還事先特意打電話給他,讓他今天千萬不要帶國外客戶過來,沒想到他不但把客戶帶來了,居然還是島國人。

  要知道趙齊瑞因為家庭的因素,本來就比較討厭島國人,而且島國人肯定會對甲骨和那些經文感興趣,到時雙方肯定會激烈的爭奪,就算趙齊瑞最終能夠把東西拍到手,付出的代價也會比正常情況多多了。

  到時這事就算和他並沒有多少關係,趙齊瑞也有可能會因此而遷怒於他。

  想到這裡時,牧天光真是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他就不應該貪圖那幾百萬的佣金,之前就把這兩樣東西給買下來。而且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東西都已經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根本來不及撤下去,他就是想補救也沒辦法。

  要知道,他可是在內地也有房地產的投資的,到時趙齊瑞歪歪嘴,那他的損失可能是佣金的幾倍,甚至是幾十倍了,實在是太過得不償失。

  本來趙齊瑞並不知道那人是島國人,但認識昭田常介的人並不是沒有,從他們的談笑聲中,他馬上就聽出那人是個島國人,這把他氣的,真想把牧天光痛揍一頓。

  牧天光看到趙齊瑞那殺人的眼神,心頭一顫,額頭冷汗直冒,連忙解釋道:「趙總,這真不關我的事啊!我事先就已經提醒過楊總,讓他別帶他的客戶過來,誰知道他會出這種么蛾子!」

  「那你事先不會讓管家幫你注意一下嗎?」趙齊瑞咬牙切齒的說道。

  「畢竟是朋友帶來的客人,這麼做實在有些不近情理!」牧天光訕訕一笑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近情理嘍?」

  趙齊瑞倦冷笑道,其實他也知道這事怪不到牧天光的頭上,但如果是其他國家的人到還好,偏偏來了個島國人,這就讓他有些難以忍受。

  要知道,趙老雖然戰功顯著,但他的戰功也是用命換來的,當年的戰爭讓他的身上留下了無數傷口,其中更有幾處在當時來說致命的槍傷。每當看到父親身上那些傷疤的時候,趙齊瑞心痛之餘,對島國人更是無比的憎恨。

  「不是!不是!趙總,我真不是這個意思!」牧天光焦急的連連擺手道。

  「行了行了!」趙齊瑞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你現在去把那個什麼楊總的資料給我!」

  「這……」牧天光對此多少有些猶豫,畢竟那張請帖是他發的,楊總是他請的,到時候如果趙齊瑞真的報復,那楊總肯定會把帳算在他的頭上。

  「怎麼,你這是不肯嘍?」趙齊瑞冷笑了一聲道:「行,這事我會記在心裡的!」

  看到趙齊瑞這樣的態度,牧天光心裡頓時有些發『毛』,本著即使得罪楊總也不能得罪趙齊瑞的想法,他連忙說道:「行行行!我馬上讓人去把他的資料整理好了給您!」

  說完,牧天光也顧不上其它,告辭之後,就去準備資料了。

  等到牧天光離開之後,趙齊瑞嘆道:「人算不如天算,關鍵時候,老天爺就喜歡看到好事多磨啊!」

  楚琛呵呵一笑道:「不管怎麼樣,咱們到時盡力而為就行了!」

  趙齊瑞笑著點頭道:「對!我到不相信,我還拼不過那個小矮子!……」

  過了片刻,侍應就來通知他們,接下來半個小時,可以去觀看今天的拍品,半個小時後,本次拍賣會就會正式開始。

  既然如此,眾人站起身來,跟著侍應走到了放置拍品的那一邊。

  那些拍品此時正被放在一個個裝飾過的小型餐車上,每個餐車旁邊都站著一個侍應,其中幾位侍應正虎視眈眈的盯著鑑賞拍品的人,生怕那些拍品出了意外。

  楚琛他們隨手從侍應那拿了一副白手套,戴上之後,先是來到放置甲骨和經文的餐車前,畢竟主這可是他們這次的主要目標,總要先驗過真偽才行。

  甲骨文的價值和意義其實不必多說,特別是像眼前這十塊甲骨,個頭大,字跡多,可以說塊塊都是珍貴的國寶。但正是因為甲骨的價值如此之高,市場上贗品也是眾多,特別是有些高仿,很能『迷』『惑』人的眼睛。

  一般來說,甲骨的辨偽,主要在於三方面。

  第一是看材料,就是看骨頭到不到代。骨頭成為化石,需要幾十萬年甚至上百萬年的時間,夏商時代至今不過三四千年,骨頭離「化石」還差得很遠。但是,無論是顏『色』還是形狀,甲骨文的骨頭和新骨差別也是十分明顯的。

  楚琛把十塊甲骨一一仔細看過,從骨頭的顏『色』、包漿、土沁、質感、重量等等方面都可以確定是真品無疑。

  第二是看刀口。就像楚琛眼前的這十塊甲骨上的文字,刀口都非常銳利和利落。因為當年都是在新骨上刻字的,而新骨都很有柔韌『性』,楚琛手中的甲骨上的甲骨文的字口特徵,都是新骨的字口特徵,尖銳,可以彎曲,可以呈直角。

  不僅如此,由於骨密質里肯定有脂肪,骨松質里都有骨髓,這些東西都會自然地滲進刀口裡面,所以,楚琛可以明顯看到刀口裡也有油『性』和包漿。另外,古人是直接在骨頭上練字的,所以甲骨文也有一種很獨特的韻味。

  而現代人從小到大都是在紙上練的字,因此,不說其中的韻味,就算是字型、布局就很不一樣。

  最後一點,古代的甲骨是用來占卜時用的,當時的占卜可是非常神聖的一件事情,因此,占卜用的骨頭當然也很重要,甲骨文中,就有某某進獻甲骨的記載。

  因此,楚琛仔細辨識不難發現,每一塊甲骨都有明顯的加工痕跡,既要對骨頭進行切割,又要對表面進行處理,這些特點,很難有仿品能夠做的到位。

  另外,加工骨頭的時候,骨頭裡面的脂肪和骨髓肯定會滲出來,這樣經過幾千年時間的自然演化,其獨特的特徵也不是作偽者那麼容易就能仿製出來的。

  最後,楚琛又仔細觀察了其它的細節,證實這十塊甲骨確實都是真品無疑。

  證實了這些甲骨都是真品之後,眾人又來到放置經文的地方,把一百多本經文都一一檢查完,發現同樣也都是真品。這讓楚琛都高興之餘,也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它們都帶回國。

  只是這其中的困難也是顯而易見的,在場的基本都知道那些甲骨和經文的價值,可以說每個人都想把它們都收入囊中,而且這些人最少也都是千萬富翁,家產幾億甚至幾十億的也不鮮見。

  更別說,昭田常介看到這些甲骨和經文時,那兩眼發光的模樣,接下來競爭的激烈程度,也就不用多說了。

  半個小時的時間看起來多,但楚琛他們鑑定這些甲骨和經文的時間,都要將近二十分鐘了,剩下還有三十多件拍品,如果要仔細鑑定的話,十分鐘的時間肯定是來不及的。

  於是楚琛他們連忙分散開來,找到自己中意的東西看了起來。

  楚琛首先注意到的是一個胡人馭駝燈,這個銅燈由底座上的駱駝、騎在駱駝背上的胡人及被擎起的燈盞組成。

  在長方形底座上站立一隻昂首垂尾的雙峰駱駝,四肢修長,身姿穩健,溫馴和順。一胡人雙腳後夾端坐於駝身,雙手穩穩地握住套接燈柱的環,中間著『插』著燈柱和圓形燈盤。

  胡人面龐滾圓,顴骨高突,兩頰瑩潤,雙目細長微上挑,寬鼻闊口,為北方遊牧民族典型相貌特徵。

  從高大憨厚的駱駝以及胡人習於駝背生活的姿態之中,都可以看出其散發著濃郁的草原風情。整個青銅雕塑構思奇巧,製作精緻,底座、駱駝、人物與燈柱、燈盞渾然一體,為典型的戰國時期的工藝。而且兩千多年還能夠保存的這麼完好,也算頗為難得。

  不過,這個胡人馭駝燈雖好,但吸引楚琛注意的,卻並不是銅燈本身,而是托盤裡面,被一些雜質掩蓋起來的一層油『性』物質。這層油『性』物質透明而且無味,就像是個透明的果凍,擺放在這個明顯是出土的銅燈裡面,明顯就是眼前這個銅燈的燃料。

  只是,燭油能夠從戰國保存到現在,實在有些令楚琛難以置信,而且,這種燭油還如此的特別,他一時間有些想不出,這層物質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過時間緊迫,楚琛實在沒多少時間耗到這個銅燈上,用異能辨識了真偽之後,就向旁邊走去,不過剛走幾步,他的腦中就靈光一閃。

  「難道,這層東西是史記中記載的人魚油?」

  《史記》中講到秦始皇的陵墓時,有這麼一句話:「以人魚膏為燭,度不滅者久之。」

  從這句話中可以看出,用人魚膏製作的蠟燭可以長久不滅,近乎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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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說的人魚膏,顧名思義是用人魚熬製成的油膏。但人魚是指什麼魚呢?《史記集解》引徐廣語云:「人魚似站,四腳。」但這句話實在太過模糊,根本不能以此話推斷出到底是人魚到底是什麼東西。

  有人說「人魚」就是俗稱的「娃娃魚」,而又有人說人魚就是指的鯨魚,但兩種說法都有漏洞,所以這「人魚」到底是什麼魚,實難斷定。

  而且,這人魚油雖然名氣很大,但從古至今都沒人見到過實物,而剛才那燈盞中的物質,楚琛認為最有可能就是人魚油,因為除此之外,他還真不知道哪種燭油,能夠從戰國保存到現在。

  當然,這一切也不過是楚琛的猜測而已,至於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人魚油,還需要驗證一下才能證實。而驗證的方法也很簡單,點燃試試就行了,只是眼前肯定沒有這樣的條件。因此,他也只能一會把銅燈拍下來再做打算了。

  接下來,楚琛本來是打算看看看前的一隻粉彩燈籠蓋瓶,不過他卻注意到,前面有好些人都圍在一個拍品前,其中就包括那位島國人昭田常介,而且這位島國人的眼中充滿了炙熱之情,那模樣好像要面前的東西給吞了一般。

  這讓楚琛很是好奇,於是連忙走到了那邊,伸長了脖子一看,才發現原來居然是一隻曜變天目盞,這也難怪昭田常介會是如此神態了。

  這曜變天目盞其實就是建盞裡面的一個種類,島國人對喝茶非常喜愛,相應的,作為專門用來喝茶用的建盞,他們也是情有獨鍾,特別是其中的曜變天目盞更是被他們奉為「國寶」。

  何為曜變天目盞?簡單的理解,就是窯變的天目盞。

  成書於十六世紀前期的《君台觀左右帳記》中,把建盞珍品劃分為若干等級,其中將「曜變」列為「建盞之至高無上的神品,為世界所無之物。」

  所謂「曜變」,就是在黑『色』的底釉上聚集著許多不規則的圓點,圓點呈黃『色』,其周圍煥發出以藍『色』為主的耀眼的彩虹般的光芒,故因此而得名。曜斑廣布於建盞的內壁,並隨所視的方向移動而變化,垂直觀察時呈藍『色』,斜看時閃金光。

  由於「曜變」燒成難度極大,故傳世量非常少,僅在島國收藏有四件,而其中三件被定為「國寶」級文物,一件被定為重要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