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余廣傑的心裡雖然惱羞成怒,但表面上還做足了功夫,呵呵一笑道:「蓓蓓,伯母讓你上樓去一趟!」
李蓓蓓聞言皺了皺眉頭,站起身來,說道:「我不是你什麼人,請不要叫我蓓蓓,如果下次再這麼叫,小心我不客氣!哼!」
說完,她冷哼了一聲,隨後把桌上的盒子放到口袋裡,就「噔噔噔」的往樓上走去。……
李蓓蓓前腳剛走,余廣傑後腳也準備離開,不過還沒走幾步,他又回過頭來,儼然一幅主人的口吻,笑著對楚琛說道:「楚少,你玩得開心點,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說不定哪天就吃不到,喝不到了。」
楚琛雖然不知道余廣傑怎麼突然發起了神精,不過他本來就對余廣傑不感冒,於是也笑著說道:
「沒想到余少到和在下不謀而合啊,您說的話正好也是我想對你說的,昨天晚上,還有人還託夢給我,說在下面太寂寞了,想讓我給余少您帶個話呢!」
余廣傑聞言微微一愣,楚琛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了自己以前做的事?還是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或者說完全只是猜測?不行!就算是他只是猜測也是一個隱患,得快些解決這個麻煩才行。
「楚少,我覺得是你記錯了吧?那人應該是想讓你下去陪他吧!」說完,余廣傑哈哈一笑,就向樓上走去。
楚琛到是沒想到,因為他的話,讓余廣傑下定決心準備解決他,不過就算是知道,他還覺得巴不得余廣傑早點動手,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只要余廣傑動手,那總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到時很可能就能順藤『摸』瓜把他繩之以法了。
不過楚琛並不知道余廣傑已經下決心要對付他,有心算無心,也是擺在他面前的一個必須要面對的困難。
有些無聊的喝了一會茶,楚琛抬起頭來,正好看到吳叔向他招手,他連忙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等楚琛走到吳叔那,剛想開口問吳叔有什麼事情,吳叔就笑著對坐在旁邊的李文進說道:「這就是我家那丫頭的男朋友,他們準備等我家丫頭畢業了就結婚。」
其實吳可在李家除了和李蓓蓓很不對付之外,其他人都還是比較喜歡吳可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的,原本李文進還準備為吳可介紹一位青年才俊,卻沒想到楚琛居然是吳可的男朋友,而且兩人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李文進以前也從吳叔口中聽說過楚琛的情況,因此,如果是以前的楚琛,他還真不覺得和吳可有些般配的,不過現在楚琛已經是劉老的關門弟子了,頓時就覺得楚琛和吳可,已經算得的上是郎才女貌了。
「那真是恭喜了!」李文進笑著說道:「不過老吳啊,你到是挺會先下手為強的啊!」
吳叔哈哈一笑道:「這跟我沒關係,關鍵還是兩個孩子他們看得對眼,對了,蓓蓓有沒有交男朋友了?她現在已經快要24歲了,也應該是談朋友的年齡了。」
李文進搖頭苦笑道:「就她那脾氣,哪個男的能降的住她啊!……」
「你們想都別想!」
還沒等李文進把話說完,大家就聽到樓上傳來一聲氣憤填膺的喊聲,隨後就見李蓓蓓從剛才進去的房間沖了出來,跑進了對面的一個房間,而後「砰」的一聲,重重的把門給關上了。
大家對此全都有些不明所以,而李老等人也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李老走到李文進跟前,問道:「文進,怎麼回事?我好像聽到是蓓蓓的聲音吧?」
李文進苦笑道:「就是蓓蓓,不過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就從弟妹的房間沖了出來。」
李老皺著眉頭問道:「玉青房間裡都有誰在?」
李文進回道:「表妹他們,哦,對了,剛才餘興旭一家也進去了。」
「餘興旭?」李老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一會跟責明說一聲,就說我說的,蓓蓓的事情讓她自己解決,讓他們不要過多的干涉!」
「好的,我知道了!……」
聽李老這麼一說,周圍的人差不多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楚琛心裡更是一番幸災樂禍,李蓓蓓都已經知道余廣傑是什麼貨『色』了,怎麼可能會答應和余廣傑交往,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很快,時間就到了中午,因為是八十大壽,為了增加點喜慶的氣氛,在中飯後還特意安排了一個獻禮環節,不過李老先前就發話了,他只收千元以下的禮物,如果超過千元,一概不收。
於是接下來,大家就獻上了各式各樣的禮物,特別是幾位小朋友親手製作的禮物,雖然看上去並不怎麼樣,不過其中卻充滿了童趣,再加上童聲童氣的祝壽詞,讓收到禮物的李老笑得都有些合不攏嘴了。
等到一位小朋友獻上自己製作的壽桃後,站在一旁的余廣傑就站了出來,拿著一個錦盒走到了李老的面前,先是畢恭畢敬的說了一段祝壽詞,而後就把盒子放到李老旁邊的桌上,並打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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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往盒子裡一看,隨後微微一愣,接著又定睛看了看,就抬起頭來有些皺眉的問余廣傑道:「小余是吧,你這盒子裡面裝的是定窯的器物?」
「李老,您的眼光可真老道,這確實是件定窯洗。不過……」
看到李老臉『色』有些陰沉起來,余廣傑連忙說道:「這隻定窯洗,是我花了五百三十塊錢撿漏撿來的!」
「撿漏撿來的?」李老愣了愣道。
余廣傑信誓旦旦的說道:「對!我可以發誓,這隻定窯洗真的是撿漏撿來的!而且我只是花了五百三十塊,這應該不算是超過千元的禮物吧?」
周圍人聽到余廣傑居然送了個定窯洗,知道價值的人,都很驚訝,而不知道價值的,紛紛向知情人士詢問,得知了這隻定窯洗價值數百萬時,也是一陣譁然,接著就準備看起余廣傑的笑話來,要知道李老的『性』格可是說一不二的。
不過接下來,大家卻等聽到余廣傑居然說是撿漏撿來的,這讓他們驚詫的同時,心裡也不由得暗罵余廣傑無恥,居然想出了這個理由,不過罵過之後,也有些埋怨自己怎麼沒想到這樣的好主意,就算李老不收,也給他留了個比較深刻的印象,可謂好處多多。
李老微微一笑道:「雖然你是五百多買下來的,不過這畢竟是幾百萬的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記住,下次可不准這樣了!」
雖然李老沒有收下東西,不過就像別人想的那樣,留下了印象也算不錯了,於是余廣傑連忙恭敬的應了一聲,隨後準備把盒蓋又蓋上去。
不過正在這時,站在不遠處的楚琛卻有些奇怪的對劉老問道:「咦,師傅,這隻定窯洗怎麼看上去有些發紅啊?」
楚琛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好像不高,但卻傳到了周圍大部分人的耳朵里,同樣的,余廣傑也聽到了,這讓他的心裡不由一緊。
余廣傑雖然非常厭惡楚琛,不過他也知道楚琛的眼光比較毒辣,聽楚琛這麼一說,就讓他頓時對自己這隻定窯洗的真實『性』產生了懷疑,如果這隻定窯洗真得是件贗品,那他的臉可就丟大了。
如果在平時,余廣傑完全可以不去管楚琛說的話,直接轉身就走,不過現在這個場合,他還那麼做的話,在周圍人的心裡,就坐實了東西是件贗品的嫌疑,因此,他就算一萬個不願意,也只能證實了東西的真偽再說。
「哦,不知道楚先生有什麼見解啊?」余廣傑笑呵呵的問了一句,不過心裡卻對楚琛是恨的咬牙切齒。
楚琛裝作一臉愕然的說道:「我都沒仔細看過這隻定窯洗,我怎麼會有什麼見解?我剛才只不過說它看起來有點發紅而已!」
「哦!不過咱們京城古玩界誰不知道楚先生的眼力非常好,不知楚先生您能否幫我看一看?」余廣傑雖然知道楚琛是在裝模作樣,不過也只能忍著。
楚琛連連謙虛道:「我師傅和吳叔的眼力可比我厲害多了,我可當不得您的誇獎,要說幫您看一看也沒什麼,不過今天可是李老的生日……」
「沒關係,小楚你幫他看吧!」沒等楚琛把話說完,李老就笑呵呵的說道,剛才他雖然好像對余廣傑很客氣,實際上卻非常討厭余廣傑自作聰明的小動作,心裡還巴不得讓余廣傑出次丑。
見壽星公都這麼說了,楚琛也就裝模作樣的答應了下來,隨後他上前,戴上了手套,才拿起盒中的那隻定窯洗仔細打量了起來。
這隻定窯洗彩用的是印花工藝,洗敞口,弧壁,圈足微外撇。內外施白釉,呈象牙『色』,釉『色』看起來溫潤,外壁光素無紋,內壁印回紋一周、下飾兩條穿雲追逐的螭龍紋,內底印獅子戲球紋,以回紋環繞。
口沿部分不施釉,為芒口,一般採用覆燒法燒造的瓷器,因口沿無釉,『露』出胎骨,稱為「芒口」。另外,外壁和碗底外側釉面似乎全部腐蝕為砂石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