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敬時仿佛知道他的心思,「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價值十萬的物件拿不出手對吧?我有一計,但恐怕你小子沒膽量也沒資本承受。」
江春聽到劉敬時這話,心裡的好奇心也不免被激發了。
他確實沒有收過價值超過十萬元的物件,但先前與劉敬時的接觸中,對方明顯被自己的鑒寶能力深深震懾,覺得江春眼光毒辣!
可此時的劉敬時,雖說是有一計,可卻懷疑認為江春缺乏膽量,沒法承受。
江春問道:「劉先生你說吧,若是我感興趣我就去試一試。」
劉敬時此時說道:「這玩意兒...可不是鑒寶,就算你鑒寶的能力很強,那也不能說一定能占到別人便宜。」
一旁的王烏龜都忍不了了,覺得劉敬時實在是太磨嘰了,忍不住說道:「老兄啊,你就別賣關子了,我就只剩下七天時間了,趕緊說吧是什麼!」
劉敬時也不囉嗦,說道:「古玩賭博!」
江春和劉敬時聽到賭博兩個字後,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驚異。
賭博?
還是古玩賭博!
任何形式的賭博都充斥著風險,想必這所謂的古玩賭博也一樣。
賭博會刺激人的心理、感官,令人上癮。大部分人玩過大的,就不會再願意玩些小的,賭過狠的,就不屑於玩那些不痛不癢的。
即便是最古老最傳統的玩法,例如番攤,都能讓參與者一下子感受到博彩的魅力,被那種刺激感深深吸引。
賭博違法,但賭古玩倒是很少有人管。
江春從來不喜歡賭博,家裡的父母也不跟村里人一樣,閒著無聊就玩點小麻將。對於賭博,不說排斥吧,但他一向也是敬而遠之的。
江春聽後,果然有些抗拒,甚至說是害怕,但想起先前劉敬時說過的那幾句話,「但恐怕你小子沒膽量也沒資本承受」......
江春還是忍不住問道:「什麼意思,能不能詳細給我說說。」
那邊的劉敬時略微有些驚訝,「原本以為你是個思想保守,但是鑒寶能力高超的農村鑒寶人罷了,沒想到竟然也會對這種感興趣。」
江春不置可否,說實話不只是自己讓劉敬時意外,劉敬時也令江春感到有些意外。
先前自己在農村撿漏民國老屋裡的木雕窗子時,劉敬時為了修繕古屋,高價從他和張大春手裡買走了。
而現在的劉敬時似乎不像是個單純的收藏家,從方才他的語氣得知,劉敬時似乎知道展哥,似乎與陸家有不少牽扯。
「說罷,我們時間不多。」
劉敬時道:「賭博規矩這種事情,說了你也不聽,聽了你也不懂,說的再多,還不如你自己去玩一遍。」
江春:「......」
那你剛才說那麼多......
劉敬時隨後給江春說了一個地址,讓他們從那邊的樓梯下去,到地下三層,就到了那個地方。
江春記下地址,便掛斷了電話。
「你妹的!這電話打了差不多二十分鐘!」
這得多少話費啊......
還好是劉敬時主動打來的,要不然江春可要鬱悶了。
王烏龜得知劉敬時語氣中有把握幫助自己擺脫這個局面,臉色不再那麼陰沉了。
再加上自己的父親已經有表叔照顧了,他心理的負擔頓時輕了不少。
他想著等過幾天,自己摸清楚阿祖之後,再想辦法把老父親弄到縣城外面的醫院去,這樣心裡踏實一點。
這樣想著,他快步下樓梯,騎上了自己的摩托車,在江春的指路下,來到了劉敬時說過的地點。
地方位於紹城中心,西邊遠處是火車站,北邊較近的地方又有兩個汽車站,而紹城中心的海洋城是整個紹興最繁華的地段。
兩人到了這裡以後,一直在繁華地段打聽,尋找那個劉敬時口中的「花旗亭」。
可一路問下來,似乎很少有人願意搭理他們,兩人甚至還被認為是外省來的。
一些老婆婆被問到時,甚至趕緊走開,不願與江春這種「賭徒」有過多接觸。
再兜兜轉轉了老半天,江春在一處樓梯下方的垃圾堆旁邊,看到了「花旗亭」三個字。
「我靠!沒想到找了半天,一直就在我們旁邊啊!」
王烏龜忍不住吐槽,他原本還以為是什麼大氣上檔次的高端場所,沒想到居然在垃圾桶旁。
江春也無語了,只見樓梯下方的角落,垃圾桶旁有一個黑黑的樓梯,就算在白天都不太容易被找到。
王烏龜拿出了他鑒寶用的強光手電筒,往裡頭照,樓梯又窄又黑,上面還濕漉漉的,偶爾爬著幾隻蟲子。
「走吧,如果劉敬時沒說錯的話,應該就是這個樓梯下去了。」
兩人提著強光手電往下走,到了快地下一層的時候,頓時能聽到下方傳來的動靜。
直到江春二人到了地下二層時,發現一扇半開著的鐵門,立刻走了進去。
裡面的空間頓時開闊了不少。
「啊?怎麼又是白色啊!老闆娘你有沒有搞錯!不帶這麼玩的啊!」
「這塊石頭我要了!」
......
各種嘈雜的聲音頓時出現,充斥在江春的耳朵里。
他們發現,來到這個地下二層的方式不止這麼一種,繞了這兒一圈,進來的入口大大小小起碼有十幾個。
大的入口都是從海洋城那裡進來的,而他們二人進來的入口恐怕是人最少、最隱蔽的入口了。
觀察了一會兒不難發現,這裡的賭市,主要是以古玩為媒介,很少有一些純粹的博彩。這裡的人也曉得,賭博不光彩,但是賭物鮮有人管,說出去甚至帶些雅致。為此,這邊的賭市格外熱鬧,稍微逛了幾圈,便發現有賭石、賭木、賭菩提。
江春手裡的錢大約還有兩萬塊,對於這裡來說並不算多,他和王烏龜打算先選擇一個小一點的玩法試試水,再考慮拿自己手上的物件去拼一拼。
第一個被江春看中的,是有不少人圍觀的剝殼賭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