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長大了,總得要給他們留些錢的,我看二十多塊其實也不多,還是讓她留著吧。」
江父心裡有些焦慮,連小女兒都能一天賺二十多了,自己也得加把勁才是啊。
「江春和若雪都努力地賺錢補貼家用,我們也得想想辦法賺錢啊。」
讓兩個小屁孩努力撐起這個家,實在是太難為他們了。
「害,現在是農閒,我沒什麼活干。我打算過些日子用家裡的新拖拉機幫人家搗鼓玉米和水稻,也許一天能賺個幾十塊。」
「但現在確實沒什麼地方賺錢了。」
江父有些無奈,在農村里賺錢的路子少,鄉下種地是忙時忙死,閒時很閒,現在這個時候農閒,大部分人都沒啥事干,在家裡乘涼。
江父江母平時在家裡要麼整理一下菜園子,要麼餵一下院子裡的雞,家裡連個娛樂設施都沒,只有江春新帶回來的收音機。
最近幾人確實閒得不行。
想賺錢,可沒有法子。
隔壁李老頭穿過院子,來到江家的門前。
江父和江母都感到奇怪,平時老李頭喜歡去村口的小酒館喝酒乘涼,很少來自己家做客,今天來是為了何事?
幾人寒暄了許久,老李頭這才躊躇著開口,「我們你們家四個人穿的鞋子都是這種帆布鞋,做的很漂亮,哪裡買的?」
江父一陣驚訝,「不是買的,買鞋太貴了,我們是自己做的,平時閒著沒事,跟我老婆一起做些鞋子。」
「哦哦,能不能幫我也做一雙啊,我喜歡你們這個鞋子,我的鞋子平時做工也快磨壞了,我出二十塊錢。」
江父江母對視一眼,過了好一會才說道,「好啊,當然可以。」
老李頭說道,「那你們先做好,我再付錢,可以嗎?我四十五碼的腳,大概要幾天,三天可以嗎?因為四天以後我要去旱地里做活了。」
「好的,可以的。」
二人一起送走老李頭,心裡都有些小欣喜。
「沒想到我們自己做的鞋子還挺受歡迎呢。」
江母道,「是啊,這算是咱的第一筆金嗎?」
「先做了再說,我去納鞋樣了,你過來幫我。」
江母被江父拉著手,走進了小屋子裡。
院子外,小雪和小葉在廢品里挑著可以賣的寶貝,屋子裡,夫妻兩人開始納鞋賣錢。
等到下午,幾人才感到些許疲憊,江父看到江春從村子的另一個方向回到家,臉上紅的發燙。
「爸媽,我要先洗個澡。」
江父故作自然地點點頭,隨後轉頭看向老婆,「我看小江這小子,絕對剛從女朋友家裡回來。」
「啊?你這咋看出來的。」
江父很有經驗地回答道,「你看他今天從這裡回來,回家的時候臉上火辣辣地燙,第一件事不是給三輪車卸貨,而是洗澡!這裡面肯定有鬼。」
「要不等會我們問問他?」
「這小子肯定不承認,不然早告訴我們了,我看得先觀察幾天,看看到底跟哪個姑娘勾搭上了。」
過了一會兒,江春洗澡出來了,看到父母在納鞋,一副很忙的樣子,江若雪蹦跳到他面前,一個勁兒地炫耀自己今天的豐收成果。
「哥!我今天把那小人書給賣出去了,還有那個悠悠球,你猜猜我賺了多少?嘿嘿,一共二十塊!」
「小雪真了不起。」
「那是,我跟小葉還從哥你收來的東西里挑出不少有用的,我們明天又可以賣錢啦!」
江春點點頭,隨後回到臥室,躺在床上,一臉疲憊的樣子。
今天他去了梁熳青家,本想著可以來一次歡愉,但梁熳青說這幾天他都沒來找自己,故作生氣,他哄了老半天才哄好。
到了床上以後,梁熳青剛脫了外面的衣服,又反悔了,說不行,得等江春娶她才行,不然自己會吃虧的。
江春軟硬兼施了好久,說要彌補給青春時期自己沒能給她一次完美的體驗。梁熳青聽他說得深情,一下子心軟了,最後答應了下來。
但是到了關鍵時候,她發現江春沒有帶小傘,梁熳青夾緊雙腿說不幹了。
最後折騰了半天,江春毫無收穫,連收廢品的時候都沒了以往的激情,草草了事就回了家。
「害,今天真累。」
江春躺在床上,遲遲睡不著,回家以後總感覺自己還有什麼事情沒做。
他忽然想到了,猛地坐起來。
從背包里拿出一個青花瓷盤子,正是從李鐵那裡收來的雍正青花五彩淺腹盤!
他將青花瓷盤放在前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這雍正青花五彩淺腹盤,色澤清雅,釉面瑩潤,瓶上所繪圖案流轉著淡淡的光華,仿佛在訴說著清朝那段塵封的歷史。
江春深吸一口氣,手掌輕觸青花瓷冰冷的表面,霎時,一股溫潤的玉質感自指尖傳來,仿佛有生命在跳動。他閉上雙眼,心神沉浸其中,仿佛穿越了時空的隧道,回到了那個繁華的朝代。
突然,青花瓷瓶微微震動,一股神秘的力量自瓶身溢出,如同涓涓細流,湧入林逸的體內。他的耳畔,似乎響起了陣陣絲竹之聲,又似遠古的呼喚,低沉而悠遠。
他眼前漆黑一片,只看見那淺腹盤化作的星光點點,逐漸合成一個白色的魂環,最終融入自己的身體內。
漸漸地,林逸感到自己的聽力在逐漸增強。他能聽到風吹過的細微聲音,每一縷風中都夾雜著花香、草香和遠處人家的炊煙味。他能聽到蟲鳴鳥叫,每一聲都清晰可辨,仿佛是大自然的樂章。
但超過五十米後,能聽到的聲音越來越模糊,來源也逐漸不清晰。
他聽到了隔壁小葉的聲音,「要不明天叫哥幫我從城裡進貨一個足球吧,村里好像沒有舊足球可以買,哥收到的廢品里也沒有。」
耳朵一轉,又聽到了父母在交談的交談:
「老頭子,你這雙鞋做得是不錯啊,我看賣相真挺好,賣給他二十塊錢他真不虧。」
江春猛地搖了搖頭,這些聲音瞬間都消失了,他只能聽到房間裡的聲音,就跟以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