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連忙搖搖頭,「你先說說你身上這傷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說跟我訂購的輪胎有關係?」
「雞毛蒜皮的小事罷了......」
「別,認真說,到底怎麼一回事。」
「害,你別問了,真的就小事而已。」
石小黑轉過頭。
江春開口道:「是不是不把我當兄弟,什麼事情趕緊說!」
房門突然被石小黑老婆打開,「石小黑知道你要輪胎,聽說長丘田村有四個九成新的農用拖拉機大輪胎,里胎外胎都有,他著急想幫你弄到手,誰知道長丘田那個石金標也看上了。九成新的大輪胎,價格卻只要原來的三分之二,這大便宜誰不想要啊?結果這死黑鬼就跟他們打起來了!你說你在長丘田村又沒幫手跟人家動什麼手啊......」
石小黑臉色漲得通紅,「別說了別說了,還有完沒完!我們男人說話你別插嘴,把門關上,趕緊洗衣做飯去!」
他老婆破口大罵,絲毫不甘示弱,兩人很快又大吵了起來。
江春連拽帶拉,勸說兩人,可怎麼都勸不動,最後只好拉著石小黑往屋子外面走。
最後石小黑先受不了了,走出大門。用力「砰」的一聲關上房門,瞬間清淨了。
石小黑坐在江春三輪車後面,過了許久,他才開口道:「那石金標真他嗎不是個東西,居然三個人一起打我。我一人孤軍奮戰,勉強跟他們打了個平手!別看我傷成這樣,那個石金標傷得也不輕,他額頭都被我打出血了,嘩嘩往外流。還好我手下留情,不然以我的力道,恐怕要血濺當場,他們三個得被我活生生打死!」
就在此時,江春好巧不巧看到前面有三個迎面走來的人。「誒?」
石小黑一驚,「擦!前面那三個就是那些狗東西!我手下留情,他們卻不想給我一條活路,看架勢想來我家鬧事情!他奶奶的,給我玩陰的是吧!別攔著我,這次我不會留情了,必須活生生打死他們!」
江春:「......」
他瞥見領頭的那個臉上一點傷口都沒有,只有太陽穴那有個小小的黑印,連藥水都沒有塗。
這就是石小黑說的「嘩嘩流血」?
看來石小黑老婆沒說錯,他就是被人痛扁了一頓......
江春趕緊轉過三輪車,往反方向衝刺。
「不是,你掉頭看什麼!方向弄反啦你!給老子往他們那沖!」
江春:「你別吹牛啦!他們三個,你就一個,拿什麼打?」
「這不還有你在嗎!」
「那也只是二打三,你有穩定的勝算嗎?」
「那也不能跑啊,江春你不是有關係嗎,找一車人過來把他們全都滅了!」
江春:「你以為這點雞毛蒜皮的事情也需要動用這種關係嗎?」
「那怎麼辦?我們就這麼跑了?這也太丟臉了!根本不是我小黑的風格!」
後面石金標三人看到三輪車上的石小黑,頓時跑著追了過來,邊追邊罵,罵的非常難聽。
江春用盡全力蹬腿,「別急,聽我的,我有個好主意,保准讓我們不吃虧,說不定還能打贏,幫你好好出一口惡氣。」
石小黑原本想跳車下去,此時聽到江春這樣說頓時來勁了,「真的?」
「退一時並非退一世,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再忍忍,過一會保證讓你全數還回去!」
江春一邊說一邊死命地蹬三輪車,石金標三人在身後玩了命的追,一路追出了好幾里地,跑到了長丘田外面的鐵牛村。
石金標三人畢竟靠的是人力,追出去幾里後沒了力氣,之後眼睜睜地看著石小黑遠去。
「草!算他娘的石小黑走狗屎運,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咱們回去,到村頭堵他,我就不信他能一整天不回家!」
「那個蹬三輪車的傢伙是誰?不像是長丘田村的。」
石金標不屑,吐了口唾沫。「管他是誰,騎個三輪車,收的是破爛!」
追的時候石金標就看見三輪車上裝的廢紙箱了,還偶爾會掉下來幾個空瓶子。
「咱們三個人打他們兩個那肯定是綽綽有餘。小小石小黑他媽的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樣,還想跟我石金標搶東西!簡直就是蚍蜉撼樹,毫無自知之明!」
「我看上的輪胎他也敢動?」
「石小黑長得倒是人高馬大的,沒想到打起來一點狠勁都沒有,白長那麼高大個啊,方才咱們三打一,把他揍成了豬頭!」
石金標罵道:「沒想到這二愣子還敢還手,居然往我太陽穴打了一拳,看這紅印,今天必須要讓這傢伙腦袋開花,付出代價!」
「咱們就在這等,這小子難道還不回來了不成!」
三人往回走,邊走邊罵。走得累了,熱了,就乾脆坐在大道邊上的水泥路面上。
天氣太熱,太陽的毒打下,幾人額頭都是豆大的汗水,隨意折下路邊的樹杈,當小風扇給自己乘涼。
有個人實在受不了了,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金標哥,這樣下去可不行啊,這小子要是真不回來,難不成咱們在這裡乾等一天嗎。」
「而且他們兩個慫包遠遠看到我們在這裡,肯定不會露面了。」
石金標熱得有些不耐煩,「那你說該怎麼辦?」
「我有一記。咱們分頭去找一個隱蔽的地點,躲在陰涼不容易看見的地方,他們沒發現咱們的蹤跡,自然大搖大擺地過來了。等那石小黑傻愣愣地到我們跟前,我們再一起出擊,像上次一樣再把他暴揍一頓!」
陳勇:「我看可行。那我到那邊背面的小瓦房後面躲著。」
石金標說道:「我在南面,你們倆分頭,一個躲小瓦房後面,一個躲那邊的樟樹後邊,躲得稍微遠一點,要是被那混蛋一眼看見了就不好了。」
說罷,石金標往南邊走,找到一家早餐店,此時正午已經沒人了,他就坐在門口的涼棚里。
剩餘兩人聽他的,一個往小瓦房裡鑽,另一個朝著那棵樟樹後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