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民國老屋

  張大春把江春手裡的銀經匣捧在手裡欣賞,「這麼好看的寶貝兒,居然有人捨得送掉!簡直是暴殄天物!」

  江春解釋道:「我收來的時候它被包在一層塑料殼裡,我眼光敏銳多看了幾眼才發現端倪。此匣為清宮舊藏,是平定阿穆爾撒納叛亂的戰利品。」

  「原來如此!放心吧小兄弟,我明天一早就去興旺街碰碰運氣,說不定又能多賣出百分之十的價格!這一次也像上次一樣,我分百分之十。」

  「嗯。」

  寶貝是江春發現的,也是江春買下的,張大春只是負責幫忙賣掉,能分到百分之十已經算很不錯了,也有三四百塊錢,相當於二十多天的伙食費。

  「到我說了,小兄弟,我也有一個好消息要說。」

  張大春賣關子道:「你要不要先猜一猜?」

  「別說廢話了,快點的。」

  張大春清了清嗓子,「嗯哼,我發現了一個老物件,在我一老相識那裡,樣子十分奇特,以後現在的鑒寶能力我覺得可能會有價值,但我還看不透,小兄弟可否跟我一起去瞅瞅,價錢我出,到時候我拿去跟那銀經匣一起出了,然後獲得的利潤五五分怎麼樣?」

  江春答應了。大春自己說了價錢他出,江春只是負責看物件,能五五分錢對於江春來說很划算。

  「走吧!」

  張大春將江春帶來的銀經匣好好保管在家中,隨後帶上一個布袋包,招呼江春坐上自己的摩托車。

  紹城的面積雖說不大,可畢竟是市級城市,面積是新昌縣的十幾倍,樓房、道路什麼的都發達許多,晚上的夜市也格外熱鬧,賣什麼的都有。

  張大春開著摩托車在紹城的大街小巷裡左彎右繞,像一隻困在迷宮裡的倉鼠,在小路里前進了將近一個小時,這才停在一間狹小的房子面前。

  那是一個用薄薄的鐵板圍成的簡易薄板房,質地甚至不如農村的土胚房。這種房子保暖和防寒都不行,典型的冬天冷,夏天熱。

  「就是這了。」

  兩人下了摩托車,張大春拱起手背敲打著小鐵門,「陳老七!開門!陳老七!我帶兄弟過來看你的老物件來了!」

  兩人不打算進去,這小屋子熱到讓人昏厥,根本待不了人。

  過了不一會兒,一個睡眼惺忪的老人走出了彩鋼房,「又是你啊,張大春!」

  「你他媽的來了幾遍了?平時從沒見你來找我,一聽說我有老物件,一個勁兒地往我這裡鑽,你來就來,到底他媽的買不買?給句痛快話,每次都拖著。我實話告訴你,好幾個人來找過我都想要這寶貝,你不買就不要來浪費我時間!」

  張大春:「今天我就是來給你個確定答案的,你趕緊把你那老東西拿出來,別讓我小兄弟等久了!」

  張大春小聲介紹到陳老七,「他是從外地來的,一個歲數不小的農村人,在這裡偷偷搞了這麼一個薄板房,建的人違法住的人也違法!說不定哪天就被強拆了,等那時候他收的那些廢品也就都沒了。」

  「原來跟我一樣也是收廢品的。」

  「嗯,他有一輛電驢,一天到晚四處跑,主要收古玩而不是廢品,不過收到的都是破爛,賺的錢還不夠收購那些老破爛的錢,因此我跟王烏龜都叫他『破爛王』。不過最近他確確實實得到了一件不錯的寶貝,我看不太透徹,這才想讓小兄弟也來看看。」

  陳老七跟江春一樣,打著收廢品的名義,實則是在鄉下瘋狂收購老物件,鄉下爆率很高,比假貨遍地的古玩市場大不相同,他縱橫古玩圈十幾年也一直想著碰碰運氣,可實力和運氣一直都一般。

  陳老七打了個哈欠,他頭髮蓬鬆得像個雞窩,鬍子像是半年沒刮過了,眼睛裡還有眼屎,大褲衩子和老頭背心發出一股尿騷味,用腳踩著一個塑料瓶發出陣陣響聲。

  「你倆商量好了沒,這到底要還是不要啊,別浪費老人家的時間,本來也沒多少年可以活了。」

  「你別光打哈欠,把寶貝拿出來啊!」

  陳老七踢開腳下的塑料瓶,回屋子裡取出一個個物件,擺在鐵門前。

  江春連忙上前查看這些物件。

  東西都不小。

  第一樣是一塊匾額,名為「雅韻流芳」。木雕的材質是紅木,經歷歲月洗禮,依然堅硬,表面呈現出一種深沉的暗紅色澤,猶如被歷史烙印的印記。

  「民國紅木匾額,材質堅硬,雕刻自然精細,流暢富有變化,邊框紋飾多樣,底蘊深厚,傳承於書香門第,歸為下等七品,價值一千塊。」

  匾額的形狀為長方形,四邊微微翹起,形成一個自然的弧度,使得整個匾額看起來既端莊又不失優雅。在匾額的中央,雕刻著精美的圖案和文字。

  匾額的邊框部分也經過了精細的雕刻處理,每一道線條都顯得流暢而富有變化。邊框上雕刻著吉祥的圖案和紋飾,如蝙蝠、壽桃、如意等,寓意著吉祥、長壽和如意。

  江春用鑒寶圖錄看透這件寶貝,這塊匾額應該是來自某個書香門第。鑒寶圖錄給出的價值大約為一千塊,雖然物品不錯,可價值是由市場決定的,這塊匾額的寓意和刻名並不協調,願意買回去的人恐怕不多。

  江春又看到一塊柱石,年頭非常久了,可並沒有什麼價值。江春推測應該是用來頂著柱子用的。

  還有其他各類東西,木門、房角、小窗,江春發現這些玩意兒全都出自同一處地方,就連包漿都是如出一轍。

  江春驚奇地問道:「你拆了民國留下來的老房子?」

  陳老七咳嗽兩聲,「古玩人的事,那能叫拆嗎!我給了錢的!那間老屋子常年漏水,早就破舊不堪,屋子連瓦片都早就爛了。裡面到處是黴菌的味道,木頭從外面爛透到裡面。這種民國古屋光是修繕就要花大幾萬!我跟屋主人來了一場豪賭,老子付了他三千塊錢,答應讓我隨便拿屋裡的破爛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