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子讓附近頓時灰塵飛舞,幾人被嗆得厲害,嚴重地咳嗽起來。
灰塵太多了,幾人只好後退扇風,儘量等空氣乾淨些再過去。
此時,張大春拉住江春的胳膊,「小兄弟,你說這棺材裡面都藏了什麼?」
江春說:「我怎麼知道,總之沒拿到鑰匙,咱可就難出去了。」
張大春道:「小兄弟,要我看這裡面能掏出來換成紅鈔票的東西可多著呢,嘿嘿。」
江春見他一臉興奮,忍不住壓低聲音嚇唬道:「你知道我曾經在《聊齋志異》里看過一個故事,就是說有一群盜墓的啊,挖出一個古墓,裡面啊,也有一口大棺材,然後一行人把那棺材砸開,結果裡面跳出來一隻大粽子......」
張大春嚇了一跳,「小兄弟,這種時候你可別嚇我啊!」
身後那黑無常看張大春嚇成這個樣子笑個不停,而那女子卻說道:「你們別扯淡了,也不那灰塵快散了,別到時候真跳出來什麼大粽子。」
張大春恢復過往的神采,「剛才只是為了配合我小兄弟的故事,其實我一點都不怕。」
看他那副面無懼色的模樣,一派大義凜然的神色,江春忍不住嘴角歪斜。
江春忍不住補充道:「聽說那大粽子啊力大無比,亂晃著一身的蠻力,碰到誰誰都得被打成肉泥。」
「咳咳。」張大春乾笑了幾聲,顯然也是心裡害怕了,此時完全藏不住了。
「走了,該把棺材板掀開了。」江春捂著嘴,強忍著那棺材裡散發出來的味道,叫上了黑無常和張大春幾個男丁,那女子則是落在後面。
江春幾人一起推動棺板,直接將那棺材板推到了地上,發出轟隆的一聲巨響。
只見裡面躺著的忽然是一具屍體!
「我的媽呀,還真是個粽子!」
張大春推開棺材板後只是瞥了一眼,立刻驚叫著把視線移開。
屍體對於一般人來說還是太駭人了,以至於許多人都移開目光,不太敢看。
只見一具完整的男屍躺在裡面,一層皮發紫,緊緊包裹著骨頭架子,眼睛鼻子都已經成了黑色凹洞,但仍是清晰可辨。他雖然就靜靜地躺在那,可卻給人一種隨時都會突然暴起的感受。
那女子道:「一具乾屍保存得還算完好,穿得還挺體面的。」
說罷幾人便看到那屍體穿著的衣物,大多為紅藍色調、金絲編制的,脖子上還掛著一金鍊。
「沒看到鑰匙,難道在他身下?」女子掃視著整個棺材,沒發現什麼類似鑰匙的東西。
張大春好不容易緩過來,盯著那屍體看,掃到那一條金鍊時大放賊光,他道:「那鑰匙鐵定就在這屍體下面,咱們只能把他翻過來咯。咳咳,順便把他身上值錢的玩意兒都搜羅搜羅,補貼一點家用。」
所有人同時白了他一眼,只見那張大春臉皮不是一般地厚,竟然無視了眾人的白眼,立刻閉上眼睛像是在禱告一般:
「我張大春從小到大就沒做過幾件壞事,除了泡妞、調情,其他的幾乎是一點不沾!我從小就異常簡樸,窮得叮噹響,所以才選擇做廢品站,因為我天生就被那些資本家壓迫得喘不過氣。我想您定然不是剝削的資本家,定然是站在我們工農階級這邊的,死後的財物對您沒用,但對於我們工農階級確實改善生活的好食糧啊,我拿了以後,一定用您的錢修路建橋,絕不會忘本......」
張大春還沒有說完,黑無常便打斷了他,「行了行了,你這死胖子有完沒完啊!」
只聽張大春只把自己心裡想好的「愧疚感言」說了一半,就已經把手伸到下面去了。
江春懶得說他了,也幫他一起,把手塞進那屍體下邊,用力抬起,想將那又沉又長的屍體翻個面。
「實在是太沉了啊,咋會這麼沉,人死了以後不應該更輕了嗎?」
張大春一陣疑惑,翻不動,只好將那屍體推動到最邊上,下面露出大的縫隙。
只見下方的空隙中閃爍著金光綠光,看得幾人一陣眼花繚亂。
幾人先後一起翻動著下方的物件,多是些花花綠綠的瓷器,
火又快滅了,江春像之前那樣,摩擦兩塊石頭髮出火花,引燃了地上撿到的乾草,這才看清了裡面的東西。
幾口碗呈現出淡雅的天青色,釉面光潔如玉,透出一種溫潤的光澤。那樣子像是老的瓷器,江春對古玩越發了解,光是看那光澤便心裡有數。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玉璧和金條,那張大春眼裡放賊光,二話不說就伸手去拿,可哪有黑無常快,只搶到其中一金條,那翠綠色的玉璧被奪走。
江春和那女子在裡面翻找,試圖找到一像鑰匙一般的東西。
可翻了個遍,仍是什麼都沒發現。
「你們倆別光顧著搜刮財物,重要的是那鑰匙啊,不然我們怎麼出去。」
只見張大春正撬開那屍體的牙齒,正在挖嘴裡的金牙,看得江春一陣無語。
「這項鍊也拿了!」黑無常嘿嘿一笑,把那項鍊扯了下來,頓時有了驚人的發現,「小姐!這項鍊就是鑰匙啊!」
只見那金鍊的設計獨具匠心,鏈子的末端各連接著半把金色的古風小鐵。頭部分是一個小巧的圓形,中間鏤空,雕刻著精緻的花紋,或許是代表某種象徵意義。
而這兩半連成一塊剛好成了一完整的鑰匙。
鑰匙的柄部纖細修長,稍微彎曲,頂部的圈環與鏈子緊密相連,使得整個設計渾然一體。
「還真的誒。」張大春這次手速快,一下子把那鑰匙奪了過來,算是報了之前丟掉碧玉的仇。
取完東西,幾人心裡一陣舒暢,這下總算可以回去了吧,而且還撈了點不算太差的古玩。「把棺材板蓋起來吧,差不多可以打道回府了。」
幾人將棺材蓋子重新抬起來,費了好大的勁兒,隨後便轉身朝著後室那邊走去。
可走了許久,卻越發覺得不對勁。
「這原來的路有這麼長嗎?」黑無常走了許久,總算發出一聲質疑,先前來的路似乎沒有那麼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