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黑不溜秋不說,氣味更是難聞,像是有什麼東西爛透了一般,眾人光是聞著這個味道就難受得想吐,而而張大春也受不了,猛地從神志不清的狀態中驚醒過來。
清醒過來的張大春看著腳下的流水潺潺,聲音發抖道:「你......你們看......那、那是什麼東西?」
幾人都轉過去看了一眼,只見潺潺流水中閃爍著什麼東西,在月光下一閃一閃。
「還會閃爍。」
那戴著面具的女子說道。
聽到女子的話,黑無常小心翼翼邁著小步子走過去,觀察了許久這才撿起來,「只是一部手機。」
「這裡怎麼會有一部手機啊......」
「啊!」
黑無常突然尖叫一聲,猛地坐倒在水裡,拼命地往後退。
「我的腳,我腳!」
幾人借著淡淡的月光看去,只見他的腳上被什麼東西抓住,五根手指,其中的中指肉都消磨掉了,露出了森森白骨。
江春上前踹了一腳,那手頓時軟趴趴倒在水裡,他呼了一口氣道:「死了。」
那黑無常連忙把腳收回來,這才猛地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全是水花。
帶著面具的女子嫌棄地說道:「真沒出息。」
黑無常訕訕道:「這東西突然抓住我,小姐我也沒辦法啊,你說如果是你,你能不害怕嗎?」
「他都死了,還抓住你?求你別一驚一乍的了。」
黑無常見沒法反駁,只能連忙點頭稱是。
江春撿起那閃著光的手機,手機的背面噴塗著一層反光面,在月光下一閃一閃的。
按下開關,居然還能打開。
「防水的?」
江春按下手機里的手電筒功能,底下的洞瞬間亮堂了起來。
也就在此時,幾人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塌陷以後,這裡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岩洞,只有頭頂一塊地方照進來亮光,而順著流水下去,那便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洞。
此時幾人看著腳下,原來小溪里那些滑溜溜的玩意兒根本不是什麼沙子、泥土,而是一具具滑膩膩的腐屍!
江春和黑無常不約而同回憶起之前踩到軟滑的東西差點滑倒的場景,頓時毛骨悚然。
「這都是人的屍體?」
張大春驚恐地問道,語氣有些發抖。
「並不一定,看起來也有很多動物的。」
那邊的屍骨毫無排列,非常凌亂,裹著一層綠油油的腐蝕物,上面還爬著屍蟞。
「真噁心啊!」黑無常親眼目睹了那些大屍蟞吃掉了那些想要來吃腐肉的小屍蟞的場景,差點嘔出來。
而那戴面罩的女子則仿佛什麼都沒看見一般,鎮定自若。
「這手機按鍵上還帶著血跡,看樣子這裡不久前還來過一批人,不過看起來遭到了什麼沒法抵抗的意外,所以人沒了。」
那女子此時分析道:「這些屍體順著這小溪流下來的,到了這裡才擱淺,你們去看看,這小溪的源頭有什麼。」
聽罷,黑無常帶著幾個黑袍男順著小溪往上找,借著月光往前摸了幾米後便往回喊道:「不行啊,小姐!那裡的路被塌陷下來的石塊堵住了。」
幾人看著頭頂高達十幾米的岩壁,心想肯定是爬不出去了,難道只能等人來救嗎?
說罷,黑無常再次發出一聲慘叫。
「啊!」
「你又怎麼了?」
女子抱怨道,只見那黑無常委屈地抬起腳,拉起褲子,上面是一道很深的劃痕,正在往外面溢出鮮血。
「小姐,這水裡還有許多利器,我不小心被劃到了,你可要當心啊!」
就在這時,那群原本啃食著腐肉的屍蟞,頓時朝著黑無常的方向湧來。
黑無常怎麼說也是修煉過的,儘管在這濕漉漉的環境,不論是心理上還是環境上都被削弱,可對付那幾隻屍蟞綽綽有餘,幾下揮動手裡的刀刃就將屍蟞砍死。
「這些蟲子怎麼回事!」
江春幫他一塊驅趕屍蟞,很快發現了端倪,「這些屍蟞是聞到了你腿上流出的血液,所以圍著你來了。」
張大春倒吸一口冷氣,「不對啊,我記得屍蟞只對腐爛物質感興趣,怎麼會對鮮血感興趣呢?」
女子卻有不同意見,「這裡的屍蟞不光是數量,就連大小都很不尋常,你看他們的個頭,甚至已經比南方的一些蟑螂要大了!」
幾人面面相覷,屍蟞的數量已經超過了他們的想像,原本以為也就幾十上百隻,可現在保守估計也有一千隻!
就算他們每個人都能殺一百隻屍蟞,那也會把體力耗盡,好面臨著被屍蟞叮咬的風險。
「看!那是個鏟子!剛才把你劃傷的東西是把鏟子!」江春一邊驅趕著屍蟞,一邊提醒眾人看看地下。
只見那些死掉的人腰間,腐肉裡面或者夾在白骨里的,或多或少有著一些工具。
黑無常見江春幫自己驅趕屍蟞,居然放下了之前那種仇恨,不再想著殺掉江春。
畢竟自己也只是受人所託,在這陰席中出手抹殺江春。
可此時連自己的命都要沒了,那還談什麼任務?先活下去才是。
更重要的是,那女子的眼神里似乎沒有對江春的仇恨,反而是一種複雜的情感,按理說,她也是這次事件的策劃之一啊,怎麼會......
先不管了,黑無常繼續驅趕屍蟞,用最為省力且有效的方法,將那些屍蟞打暈過去後,它們便順著流水往下面的黑洞墜下。
所有人不再內鬥,轉而共同抗擊屍蟞,順便將那些死掉人身上的裝備拆下來。
「這是什麼東西?」張大春躲在後面,拿起一把鏟子,這鏟子木把子,可居然在這流水侵蝕中未曾腐爛。
「我去,還有幾把槍?」
幾人將那些鏟子都收齊起來,還有另外一些其他工具,裡面還有一些短頭步槍,可惜的是,裡面的子彈都潮濕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張大春拿起短頭步槍,裝填上了彈藥,對著那群屍蟞來了一槍,只聽見一聲悶響,那短頭步槍的槍管里吐出濃煙,可子彈卻沒有飛出去。
「該死的,估計是火藥潮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