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循聲看去,只見一個頭髮花白,身形不高,身材微微發福的老者,在幾個年輕人簇擁下站在了對面。
槐婷婷看清那人之後,俏臉立刻紅成了秋天的蘋果,低頭赧然道,「爺爺,我,我逛街,準備吃早飯去呢!」
原來是她爺爺,張震看著有點面熟,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只是微微頷首說了聲您好。
槐老頭上下打量張震一番,臉色不喜不怒,「婷婷他是誰啊?」
槐婷婷快速看了張震一眼,咬牙輕聲道,「張震,我師弟,我們來轉轉找點古董給老師鑑定,這也算是學習吧!」
槐老頭哦了一聲,皺眉道,「老齊又收新學生了啊!」
槐婷婷已經適應了,神色語氣恢復正常,「是呀,張師弟天資極高,考古方面學識在師兄弟之間遠超儕輩,而且他書法造詣直追老師,所以老師才將他收為關門弟子!」
張震心裡直翻白眼珠,明明是比老師強多了好不好。
槐老頭嘴角一抽,又重新打量張震一番,點頭道,「嗯,那可真是少見的天才了。」
槐婷婷恰在此時輕輕推了張震一把,低聲道,「叫爺爺啊你!」
張震含笑道,「槐爺爺好,您吃了麼,要不要一起吃點?」
槐老頭面露微笑點頭道,「好,你們逛吧,我還得找點有趣的東西呢,就不打擾你們學習了!」
說罷帶著幾個人向一個攤子走去。
此刻一個年輕人低聲道,「槐老,要不要派人跟著?」
槐老頭搖頭道,「沒必要,婷婷自小家教嚴懂規矩,你去查查那個小伙子底細,就這樣吧。」
二人走出去老遠,槐婷婷拍著胸口輕聲道,「怎麼會遇到他,哎呀,這下可麻煩了!」
張震皺眉道,「你都多大了,你家還管你這些瑣事?」
槐婷婷秀眉微蹙,嗔道,「討厭,還不是看到了你,他們肯定又疑神疑鬼的!」
二人找了個早點鋪,吃了頓特色十足的本地早餐,還打包了一份麵茶、糖油餅帶回去給葉芬芬。
不成想人家繼續去睡回籠覺了,現在還沒到開店門的時間,也不好叫醒她。
張震坐在顧客休息區沙發上喝著提神茶說道,「早上我想先去趟王家,告訴他們鄒大夫的分析,如果他們想去的話,我就帶他們一起回去。」
槐婷婷剛打了個哈欠,立刻眼睛瞪起來了,「你這次一走,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張震感受到了她情緒波動,心中有幾分不忍,柔聲道,「肯定會回來,但我需要時間。」
槐婷婷目光灼灼地看了張震片刻,忽而起身撲了過去,鮮紅的嘴唇印在了他嘴上。
只是蜻蜓點水般一沾即走,就在她剛要站起的時候,雙腿發軟,又坐在了張震腿上。
此刻她徹底放開了,緊緊摟著他脖子,輕聲呢喃道,「我要你回來,我等你回來,不管多久,我就在店裡等你回來。」
張震輕輕梳弄她額頭上凌亂的髮絲,看著那雙灼熱的美眸,點頭說了一個好字。
槐婷婷感受到強烈的心跳和男子漢氣味,腦海中一陣眩暈,渾身都軟了。
當她再次壯著膽子將紅唇送上的時候,店裡傳來了葉芬芬的叫聲,「你們還給我帶了早餐呢,真是謝謝啦,槐經理,老闆,你們在哪兒呢.......」
隨著她腳步聲走近,槐婷婷瞬間驚醒,紅著臉掙紮起身,坐回了原來的沙發。
她狠狠瞪了張震一眼,膩聲道,「渾蛋,便宜你了,這是人家初吻。」
張震尷尬道,「師姐剛才沒站穩,算個意外吧!」
槐婷婷俏臉上露出一絲壞笑,傲嬌地說道,「小時候我偷吃過曉琀的棉花糖,真甜呀......」
今天周日,店裡聲音肯定好,槐婷婷留下照看店鋪,張震先開車去了一趟王家胡同。
見到王學峰一家後,說明了來意,讓他們自行判斷。
這次他也見到了暫時恢復正常的王靜璐。
她洗漱打扮後,是個非常文靜嫻雅的女孩,看起來除了有些精神萎靡之外,其它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見到張震後,似乎記起了昨天的事,顯得非常害羞,僅僅低頭不語。
王學峰聽完張震訴說,臉上露出了希望和興奮之色,他激動地道,「您稍等會兒,我和老婆商量一下。」
張震點頭,在小院裡溜達幾步站在石榴樹下,想到自家老院子裡也有一棵比這還粗壯的石榴樹,不由得有些唏噓。
他還記得大姐說過,那棵樹是父母為了紀念生了長子,而栽種下的紀念,寓意多子多孫。
可惜不用半年那棵生長了二十多年的老樹就要和院子、村子,一起被泥石流掩埋了。
此刻也不知道柳教授他們考察得怎麼樣了,希望這次能說服全村搬遷,要不然張震只好用最後的手段了。
老王兩口子商量半天,這才滿臉擔憂地過來說道,「張老闆,俺們想去給孩子看病,哪怕有一絲希望也要去,可現在要是再請長假,俺們兩口子工作都要丟了。」
現在雖說北方工廠大多還在吃大鍋飯的階段,但是由於很多廠子適應不了激烈的市場競爭和產業調整後的變化,開始有了倒閉破產現象。
這也是兩年後開始大量工人下崗的先兆。
此刻已經開始有解除合同,和直接開除的情況了。
兩口子由於長期請假,現在已經到了被清退的邊緣。
現在的工人,特別是雙職工,循規蹈矩按部就班工作習慣了,一旦失去了這份工作,所有希望和奔頭都沒了,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張震道,「這樣吧,那些瓷板畫我要了,再給你們留個聯繫方式,一旦你們決定了記得聯繫我!」
他說著拿出錢買下了所有的瓷板畫。
老王幫忙搬進了車裡,臨別之際他突然說道,「張老闆,你一看就是個急公好義的漢子,我有個想法您聽聽行不?」
張震眼睛一亮,點頭示意他直說。
老王沉吟片刻措辭道,「張老闆是做古董生意的,可是古董這玩意沒法量產,如果我能仿製出前朝的瓷器,對你來說是個不小的幫助吧?」
張震猜到了,當即笑道,「問題是你做出來的也不是古董,而是仿製,或者是高仿,我可不能當古董賣,要不然砸了牌子啊。」
老王臉上的希望瞬間破滅了。
張震趁機道,「不過如果你能量產高仿瓷的話,這市場還是有的,很多買不起真古董的,又想附庸風雅,明碼標價的高仿瓷也是個很好的選擇。
你要是真有這個心思重拾舊業,我可以投資建座小廠,先試試。」
老王大喜過望,向家裡跑去,「張老闆,您等我電話吧,這次我一定把老婆說服了!」
其實張震還有一層意思,他打算弄一批高仿瓷器出來,打擊那些覬覦華夏寶物的島國人。
以他的經驗和高手匠人配合,絕對坑得那些人找不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