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神秘群體

  晚上十一點,當來客都散盡之後,秦舞陽將趙御領進了里庭的祠堂當中。

  李長歌和許重義被安排在了偏廂房中休息。

  可是這倆傢伙一個比一個倔,一言不發的跟在趙御的後面,等趙御和秦舞陽進入祠堂之後,這倆人一左一右的守在里庭的門口。

  進入祠堂,秦懷陽點燃了四周燭台上的油燈,又往其中一些油盞當中添置了一些香油之後,這個守了秦家祠堂三十年的老人,也退了出去。

  「想知道什麼,問吧!」

  找來兩個蒲團,秦舞陽鋪設在地上之後,一屁股坐下來對著站在對面的趙御說道。

  趙御略微一猶豫,盤腿坐在了秦舞陽的對面。

  此刻的他心裡很糾結,從掌心神目的回溯場景中,他看到了太多不符合常理的東西。

  眼前的這個老人,有很多事情都瞞著他!

  可是,對於自認很薄涼的趙御來說,質問眼前這位老人,是需要莫大勇氣的。

  「那一尊甲子擺件,是誰給您的?」

  深吸了好幾口氣之後,趙御終於抬起頭,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一開始,趙御覺得那東西出現在自己的手中,就純屬意外。

  但是從進入京都開始,他越來越發覺,似乎有一隻不知名的大手,在推動著這一切的發展。

  一切看似巧合,實際上都是別人早已經安排好的!

  「陳堯……」

  秦舞陽一愣,不過也沒有辯解什麼,既然趙御這麼問,肯定有些事情這孩子已經知道了。

  「陳堯?」

  這次輪到趙御蒙了,他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為何他要繞這麼大的一個彎子,藉助秦舞陽的手,將東西給自己?

  「能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嗎?」

  趙御思量了片刻,再次抬頭看向秦舞陽。

  一個能交代秦舞陽做事的人,身份不可能小了去。

  「死了,八年前就已經死了。」秦舞陽嘆口氣,輕聲的回答道。

  死了?

  八年前就已經死了?!

  趙御猛地皺眉,他不質疑秦舞陽的話,只是八年前,他還是一個在上高中的學生而已。

  那個時候的他,都不知道唐安大學的大門朝哪邊開呢!

  「那我父親呢?」

  趙御將心中的疑惑壓了下去,轉而看向秦舞陽問道。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秦舞陽當年離開京都,一半是因為田書靈和兒子的事,一半則是因為他已經身故的父親。

  「我當年的離開,有一半是因為趙長陵,而我妻兒亡故,有一半也應該歸結到你那個已經逝世的父親身上!」

  秦舞陽說到這裡的時候,轉身看了一眼背後放置在香桌上的靈位。

  「這不可能!!」

  趙御雙目圓睜,猛地搖頭。

  「你離開京都是在三十年前,而那個時候,我的父親也只有十幾歲而已,那個時候的他,能指使的了你?!」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將京都圈有名的魔頭逼迫到背井離鄉的地步?

  開特媽什麼玩笑!!

  「呵呵,甲子太歲,掌心神目……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異寶啊!

  可惜……」

  說到這裡的秦舞陽,轉身死死的盯著趙御緊攥的右手。

  「可惜什麼?」

  趙御眯著眼,他感覺此刻自己的心臟被人用力的撕扯開來,對於秦舞陽知道甲子太歲的事情,他並不意外。

  讓他真正感覺撕心裂肺的是,這一刻,當秦舞陽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一切的親情和溫馨,都是編織出來的謊言而已。

  「可惜,這等逆天的東西,除了你誰也得不到!」

  秦舞陽笑著搖搖頭,雖然說得可惜,但是眼神當中卻沒有一絲的貪婪。

  「子午交替,陰陽相容,你可還記得,當初從六號墓葬當中取出玉飾,你得出了一個結論?」

  秦舞陽從懷中拿出一尾錦鯉玉掛,和之前六號墓葬當中取來的一模一樣。

  「長生!」

  趙御此刻紅著眼,咬著牙沉聲回答道。

  原本,趙御覺得自己從踏入京都開始,就有一張大手壓著自己,一步一步的將自己逼迫到既定的軌跡上。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連自己的出生,都是被人刻意安排的。

  秦舞陽說的話……

  趙御緩緩的攤開右手掌心,其上,神目圖騰熠熠生輝。

  這甲子神目,想要繼承是有條件的。

  「世上無有長生……」秦舞陽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玉掛遞給趙御說道:「可惜我就親眼見過,有人歷經一甲子,卻還形如青壯!」

  「有些時候,不是發生在身邊的事情不科學,而是你站的位置不夠高。」

  見趙御不說話,秦舞陽便開始自言自語。

  「當初你剛剛進入唐安大學的時候,接觸過的無非就是一些普通人,而等你拜入我門下的時候,沈若曦就出現在了你的視野……

  接下來,韓家,海州孟家這些都逐漸的進入了你的世界,而你的眼光也逐漸的遼闊了起來。

  進入京都,你接觸過的都是什麼人?

  是皇甫瑞,是榮鯤,是楚風雲!而跟你有交集的,卻遠遠不只有這些,當初在京都大學,和你接觸的那些學生,潛移默化的有些人就已經淡出了你的視線。

  當初你在海州托人查我,可是那連高官都能查個底兒掉的劉生,卻不敢觸碰我這個誰都能欺負一把的老頭,為何?

  因為在我們這些即便只能算是二流的世家眼中,那些民眾耳熟能詳的富豪,都只是代言人而已!」

  趙御抬起頭,他此刻不明白,老頭為何會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

  「國外有傳承財閥,有些甚至能掌握一個國家的命脈,當然國內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是,當政者是不會將社會財富交給那些順應時局而崛起的成功人士,他們太過年輕了,忠誠度和傳承了百年千年的家族,根本沒辦法比較!

  同樣,有些不容許被民眾知道的秘密,他們也不可能知曉。」

  「我的父親,其實也是這一類不被人知曉的神秘群體?」

  趙御盯著秦舞陽,自嘲一笑之後問道。

  「不是你的父親,而是那個能將我趕出京都,能讓你父親死在漢池,能讓納蘭經緯出家為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