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驚訝

  趙御也被這老頭的舉動給嚇了一跳。閱讀

  好歹也是國內第一學府的教授,至於聽到田老頭的名號就激動成這樣嗎?

  「余教授認識我師父?」

  看看這老頭的表情,趙御用腳後跟想都明白,這傢伙八成和田子厚有交集。

  至於是交情還是仇怨……

  看眼前這老頭小眼神當中暴露出的神采,趙御更傾向於後者。

  「師父?」

  聽到趙御對田子厚的稱呼,余教授明顯一愣。

  依照他對田子厚的理解,特邀教授收幾個學生倒是不太稀奇,但是這一聲『師父』,卻大有文章。

  畢竟,他們這個年紀的老傢伙,雖然在學校教書育人,但是老師和師父之間的界限,他們還是分的相當清楚。

  趙御這一聲師父值幾個錢,他心裡一清二楚。

  「這麼說來,你是田子厚的兒徒了?」

  余教授先是驚訝的問了一句,隨即神色又顯得有些瞭然。

  對於眼前的這個孩子,這段時間他還是了解了一些的。

  人品什麼的,接觸的時間太短不敢去說,但是對於文物和考古,甚至史學的一些觀點,還是很有靈性的。

  也對,能入那魔頭的法眼,能是正常人?

  趙御點點頭,這個名分從他住進九號別墅之後,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對於趙御而言,他從不介意做這種扯虎皮做大旗的事,也沒覺得藉助田子厚的名頭混吃等死有什麼不對的。

  而對于田子厚來說,兒子吃老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余教授見趙御點頭,神色間閃過一絲尷尬。

  要是這麼說來,他們倆人的輩分可就牽扯不清了。

  而一開始還感覺趙御驚艷的余教授,這個時候卻感覺趙御之前的一切表現,多少都有些平庸了。

  畢竟沒經過他們年輕的那個時代,根本無法了解田子厚……或者說秦舞陽的跋扈了。

  「你再看看下擺裙,是否還可以……不對?!!」

  雖然對趙御報出的身份很是吃驚,但是余教授的心思顯然還在眼前的文物上。

  不過,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余教授卻再次一驚。

  他想起來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而一旁的趙御也多少有些無語……

  這老頭以前看著挺正常的,今兒個是撞邪了?

  一驚一乍的!

  「你是趙御?!」

  余教授既然能和田子厚有交集,那麼雖然他只是一個大學教授,但是卻也能接觸到這個圈子。

  眼前這個年輕人這段時間弄出來的動靜,他雖然不可能全部知曉,但是僅僅京都博物院的那一方錦瓷的修復,都足以讓他驚訝。

  更何況,還有里程碑意義的《象形鳥篆錄》……

  這一樁樁一件件,別說出現在一個年輕人的身上,即便是有其中的一件出現在他這個級別的人身上,都是一件足以閉目的壯舉了。

  而眼前做出這一切的年輕人,才僅僅二十多歲而已!

  「額,余教授,我都在您課堂上晃悠了這麼久,合著您連我叫啥都不知道?」

  趙御一拍額頭,苦笑的看著眼前神色震驚的老人說道。

  余教授一撇嘴。

  他要是知道這段時間混在他課堂上的傢伙,是那個京都考古圈傳的沸沸揚揚的年輕人。

  也不至於今天接二連三的失態了。

  「給,先把這下擺裙弄出來再說!」

  余教授沒好氣的遞給趙御一副橡膠手套,指著棺槨當中已經分崩開的錦袍,淡然的說道。

  「這東西上面的絲線已經壞朽分離,僅憑藉這上面的金絲銀線搭著,輕易的觸碰都會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咱們還是等修復專業來了再說吧!」

  趙御沒有接余教授遞給他的手套,而是皺眉建議道。

  按理說,趙御的做法才是目前最正確的。

  可是,如果余教授不知道眼前這犢子的來歷還好,肯定也會贊成趙御的建議。

  可是現在已經知道了趙御的身份,他自然明白,眼前這個傢伙肯定有手段將東西完好無損的取出來。

  至於原因,能入田子厚的門楣,這就是最好的解釋!

  「別和我扯這閒淡,趕緊的!!」

  余教授根本不聽趙御的廢話,直接將橡膠手套硬塞給趙御。

  趙御四下看了一眼,隨即嘿嘿一笑。

  別說就現在將這些東西取出棺槨,即便是修復如初,也只不過是一件信手拈來的事情。

  將余教授給的橡膠手套戴上,趙御側身立於棺槨旁邊,右手順著棺壁探入其中。

  儘管余教授瞪大眼睛,卻也沒有看清楚趙御是如何動作的。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很明顯前腰束帶的地方瞬間鬆懈了下來。

  左手探出,輕輕的附在正面屍身的腰上,右手微微一抖,便將這飛魚服的腰帶解了下來。

  按照一般的手段,當腰帶的束縛解開之後,原本分崩的裙擺會瞬間散開。

  而就在趙御左手提起飛魚服腰帶的同時,右手迅速回撤,單手拂過第一魚尾擺的上側。

  「這……」

  余教授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他鑽研考古將近四十年,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可以將已經分崩的綢緞完整的提起來。

  是的,趙御的右手直接將整個裙擺都提了起來。

  並且著一股上提的力道,絲毫沒有影響到已經腐朽的絲線。

  當趙御將下擺裙和腰帶都放進一旁的養皿當中的時候,余教授依舊震驚的沒有回過神來。

  「大功告成!」

  看著眼前靜靜的躺在養皿當中的文物,趙御輕輕出了一口氣。

  外行看熱鬧,內行才知道其中的門道。

  剛剛看似趙御的手法隨意,但是用的卻是巧勁。

  這股巧勁的把握有多難,一旁神色依舊驚訝的余教授是一清二楚。

  絲線已經腐朽,串聯全靠著上面那縱橫交錯的金絲銀線,而想要完整的取出來,就需要將力道作用在那些尚未損壞的金絲銀線上。

  而這些金絲銀線雖然沒有氧化腐朽,但是卻能承受的力道幾乎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要做到趙御這樣舉重若輕的地步,在余教授看來,不是難易的問題,而是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這一手看似簡單的取物本事,即便是這小傢伙的師父田子厚,也不可能做得到吧?

  這一刻,余長嶺知道,整個京都都錯了。

  錯看了眼前這個年輕人。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接著田子厚的名頭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殊不知,這個癟犢子表現出來的功力,是田子厚都不曾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