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塊錢拿下羊皮盒子,趙御轉身朝著旁邊的嘉華酒店走了進去。
那賣主和幾個託兒在對面馬路的小巷子口,盯著趙御進了酒店。
「盯緊他,等他出了酒店,咱們找個僻靜的地方收拾他!
一個學生娃而已,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賣主一臉狠色的盯著嘉華酒店的大門,對身邊的幾個手下說道。
「知道了楊哥!」
……
趙御在這家四星級的酒店開了一間套房。
雖然房間裡面的設施和海州酒店有很大的區別,但是該有的東西也是相當的齊全,
趙御進入房間之後,將羊皮盒放在陽台旁邊的工作檯上。
隨即打開羊皮盒,將裡面的玉璧拿了出來,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中。
緊接著小心翼翼的伸出兩根手指,順著羊皮盒子的內壁,緩緩的摸索下去。
小心翼翼的摸索了幾分鐘,趙御的雙指接觸到了一個翹起的線頭。
雙指交疊,將線頭輕輕的夾住,順著羊皮縫製的線路,開始慢慢的拆解。
這東西的封存,比起當初在畫盒當中取龜甲,要簡單的多。
嗡嗡……
當趙御將羊皮盒縫製的線頭解到一半的時候,放在茶几上的電話猛地震動了起來。
趙御捏著線頭的雙指靈活的一個專向,食指點叩將線頭繞著中指纏了一圈,隨即單手輕輕一扯。
將拆解到一半的線頭系了起來。
單單這一手行雲流水的阻線功夫,就不是尋常人可以做到的。
趙御走到茶几上,看到電話上面的來電顯示,神情一動。
「金三爺,查到了?」
趙御有些詫異,從他給金三打電話讓查田子厚的線索到現在,也才不到一個小時而已。
這傢伙有這麼大的神通?
「額……兄弟,哥哥我不是神仙,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查得到。」
電話那邊的金三苦笑一聲,趙御也太看得起他了。
「那您打電話的意思是?」趙御一臉的疑惑。
「錢不夠!」
金三沒有拐彎抹角,直接了當的說道。
「還需要多少?」
趙御沒有絲毫的猶豫,這事情關乎田子厚的安危,別說幾百萬,就是讓他將全部的錢都砸進去,他也在所不惜!
他是愛錢,但是卻還沒有到認錢不認人的份上。
趙御很清楚,他能有今天的這一切,除了掌中神目帶來的異能之外,田子厚功不可沒。
或者說,在趙御的心目中,他今天的一切都是田子厚給的,和有沒有異能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能會很多,多到超出你的想像!」金三爺沒有直接說數目,反而語氣當中有些勸趙御的意思。
「具體數目!」
趙御微微皺眉,他能感覺出,金三的語氣有些不對勁。
「按照規矩,兄弟你掏錢,我替你辦事,你的事情我不應該過問。
但是今天我金三多嘴一句,兄弟你要查的這個人,不一般!」
金三說到最後的時候,語氣都變得小心翼翼。
「哦?三爺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趙御一挑眉,金三這麼說,肯定是察覺出了什麼。
電話那邊身在山海莊園的金三深吸一口氣,隨即說道:「兄弟你之前將錢打過來之後,我立刻安排了人下去查。
但是很遺憾,找了東南好幾個名聲不錯的私探,甚至連我早年接觸過的一些官場掮客都找了。
但是當他們看到你給的資料之後,都紛紛表示無能為力!
我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見過那些視財如命的傢伙如此的小心翼翼!」
金三一口氣將自己遇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講給趙御。
他現在都很好奇,趙御要查的這個名叫田子厚的教授,到底是何方神聖?
「三爺您剛剛說錢不夠,也就是只要錢夠了,就有眉目?」
趙御沒有聽金三爺的那些感慨,而是略微思量了一下,直接了當的問道。
「是的,國內的私探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從外面請人來查,不過這個價格肯定不低。」
「多少?」
「五百萬到兩千萬不等,這東西基本上都是一分錢一分貨,只要兄弟你捨得,我親自跑一趟港區,去找劉先生問問!」
金三爺聽出了趙御的決心,隨即直接給出選擇。
如果港區的劉先生都無能為力,那麼趙御的這一份差事,他是接不下了!
「那就麻煩三爺您了,事成之後,聚寶堂的一半拱手相送!」
趙御說完之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一次,他就是下血本,也要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一分錢一分貨?
現在的趙御最不缺的就是錢!
兩千萬?
趙御一句話都不說,直接在手機上操作,轉給金三爺四千萬!
遠在海州的金三,看到手機上傳來的轉帳信息之後,心中瞭然。
趙御這是非查清楚不可了!
「阿雄,訂兩張最快去港區的機票,你跟我一起去!」
看著手機上的簡訊,金三沉默了再三之後,直接對心腹阿雄囑咐道。
「是,三爺!」
……
掛斷電話之後的趙御,來到落地窗前,看著燈火璀璨的長安街,心中五味雜陳。
五年來,和田子厚在一起的一幕幕場景在趙御的眼前閃過。
君以國士待之,必當以國士報之。
更何況,田子厚是把自己當成了親兒子,手把手的教自己本事的人!
八年前,在趙家灣,他感受過一次徹骨之痛和發自靈魂深處的絕望。
八年後的今天,他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京津圈子的龍潭虎穴,田子厚在唐安的那些舊友不敢去觸碰,那就由他這個做兒子的來!
想到最後,趙御猛地握緊雙拳,眼神之中的迷茫和恐懼之色盡褪。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趙御在落地窗前一站兩個小時,轉身之後面無表情的來到羊皮盒面前。
單手伸出,探出雙指。
一圈圈圍繞在羊皮盒內部的縫製線,如漣漪一般散開。
眨眼的功夫,趙御將所有的縫製線都拆除完畢。
拿起一個一次性杯子,接了半杯清水。
趙御拇指沾著杯子中的清水,開始在羊皮翹起的地方輕輕的搓著。
片刻之後,一層角質膜被趙御搓了下來。
羊皮盒被錯開的角質膜下面,露出一塊指甲大小的絹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