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哎呀,你這胳膊什麼時候弄傷的?」
當張天元和蛇麟已經可以看到營地的燈光的時候,兩個人終於是放下了心,然後坐在那裡休息了起來,這個時候,蛇麟才注意到,張天元的胳膊上有一道傷痕,好像是被石頭片刮出來,雖然現在已經不流血了,可是看著那傷口,還是讓人覺得疼。\ \
「一點小傷,沒事兒,剛剛光顧著逃命了,都沒太注意,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刮傷的,幫我包紮一下吧,去,還真挺疼的……」
張天元手臂動了動,這才感覺到一股刺痛直入腦髓之中,雖然因為地氣的自愈關係,這傷口是不流血了,可是卻被撕掉了一塊肉啊,這要是一般人,恢復起來還得很長時間,當然了,他倒是不怕。
蛇麟朝後面觀察了一下,確認那鬼山貓沒有跟上來,這才急忙從背包裡面取出了究竟和繃帶。
「忍著疼啊,這酒精倒上去可是非常疼的。」蛇麟提醒道。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來吧。」
「那好。」
蛇麟將張天元被刮傷的那個位置沾著的雜草和碎布片先用鑷子夾了出來,然後才將究竟倒了上去,進行消毒清洗。
「吸——!哎呀,還真是挺疼的,沒事兒,繼續繼續。」張天元在一旁找了跟樹枝,然後咬在了嘴裡,他怕自己因為疼而一不小心把舌頭給咬斷了。
當那藥用酒精潑灑在張天元血肉模糊的手臂上之後,痛的張天元是差點就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身體也差點是蹦了起來。牙齒險些就把舌頭給咬了,所以趕緊進行了補救措施。這種疼痛還真得不是普通人能夠忍受的,你試著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點鹽。就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了,簡直是鑽心的疼啊,疼到了骨髓裡頭了。
蛇麟根本摁不住張天元,所以也得虧是張天元自己直接抱住了旁邊的那棵樹,把自己給固定了下來,嘴裡邊又咬著一根樹枝,這才得以進行下去。
沒有麻藥,直接就在那傷口上用針線縫補,這雖然說比不上當年關二爺刮骨療傷。但是也有自己的英雄范兒啊。
「我說兄弟,你行啊,居然反應不大,我以前有個戰友,剛進入部隊沒多久的時候,就受過一次跟你這差不多的傷,也是在野外,我給緊急處理的時候,必須得三四個人給摁住了才行。不然他就跳起來了……」
其實張天元倒不是比誰更特殊,他也就是有地氣這個外掛罷了,剛剛發現傷口的時候,他就利用地氣給自己進行過一番治療了。在蛇鱗給他縫補傷口的時候,他也用地氣幫助自己麻醉,雖然麻醉的效果肯定是不如醫院的麻醉劑。但是疼痛能夠大幅度減輕,自然反應也就沒有那麼激烈了。
如果真得只是治療的話。他還不用受這樣的苦,靠著地氣慢慢治好也就是了。他主要是怕感染了,這野人山什麼病菌太多了,如果不清理一下傷口,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蟲子被縫進傷口裡面去,想想都覺得可怕。
也正因為如此,張天元才任由蛇麟去擺布了,讓蛇麟把那傷口給他好好地治療一下,反正蛇麟以前是特種兵,雖說並非專業的醫療兵,可是這個對他來說那還是小菜一碟的。
「兄弟,再忍一下,馬上就好了,這上面要清理乾淨了,不然會感染的……」
「嗯嗯——」
張天元咬著樹枝,也沒辦法說話,就嗯了兩聲,反正剛剛最痛的時候他都忍過來了,這一點痛倒也不算什麼,小意思而已。
他是下了決心了,不過蛇麟可提著一顆心呢,剛剛給清理傷口的時候,居然發現了兩隻死掉的螞蝗就粘在肉縫裡,這得虧是死掉的,不然讓螞蝗鑽入胳膊裡面那就完蛋了。
蛇麟小心翼翼地給清洗著傷口,心裡頭也是納悶,這螞蝗怎麼會死呢,看樣子也不像是被拍死的啊,這東西你根本就拍不死,越拍它越往裡面鑽,是很難處理的。
張天元心裡頭卻明白,地氣有一種自衛模式,他不用去控制,就能夠自動殺死那些企圖入侵他身體的蟲子,像螞蝗這樣的,肯定是沒辦法鑽進去的。
感謝有這個外掛啊,不然的話,這一趟野人山之行真得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突然
「砰——!」
「小心,那邊是山貓子!」
「張老闆——!你在哪裡啊?」
「砰……砰……砰砰砰……」
「噠噠噠……噠噠噠……」
蛇麟正在給張天元包紮傷口的時候,忽然間就傳來了非常響亮的槍聲,以及喊叫聲,張天元知道,這是楊耀山進山來尋找他們了,他臉上露出了喜色,也算是真正的放鬆了下來。
剛剛輕鬆,但心裡頭還是擔心會再遇到什麼麻煩,可是這會兒就沒事兒了。
「蛇隊,朝天開幾槍,讓他們知道咱們在這兒。」張天元的胳膊纏著繃帶,雖然不是很嚴重,可是還是有點疼,相反蛇麟的胳膊雖然也受過傷,不過這會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所以開槍更方便一些。
「等一下,先把咱們身上帶的東西處理了吧,那些手雷和塑膠炸彈都用不著了,帶回去反而麻煩。」蛇麟還算是細心,不過當他回身去找那裝著手雷和塑膠炸彈的背包的時候,才意識到那東西在剛剛倉皇逃跑的時候就已經隨手扔掉了,為了儘量減輕重量,畢竟那鬼山貓跑得可是很快的,而那些手雷,基本上在之前就用得差不多了。
「把手槍扔了吧,雖然可惜,不過帶著也沒多大用了。」張天元將自己腰間的手槍交給了蛇麟說道。
這東西他可不想帶回去。會惹很多麻煩的,國內禁槍這他是知道的。為了這把槍要是鬧出什麼事情來,那實在是不划算的。
蛇麟點了點頭。像旁邊走了走,然後看到一個山崖,直接講兩把手槍,還有子彈夾都扔了下去,這山崖雖然不深,但也有十多米了,扔下去之後,下面就是河流,輕易不會被發現的。
退一萬步講。就算當真被發現了,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誰又知道這槍是他們兩個用過的啊,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在這裡用槍也不犯法,他們只是不想把槍帶回國去,不想讓楊耀山誤會罷了。
然後兩個人又查看了一下身上的東西,確認沒有什麼可疑的物品,蛇麟這才拿起突擊步槍衝著天空來了幾槍,聲音在夜空之中顯得非常響亮。那邊肯定聽得到的。
對於那手槍,張天元真得一點都不可惜,他並不是一個軍事迷,對於槍械也沒有太濃的興趣。如果說有興趣的話,他對坦克和戰機的興趣,遠大於槍械的。只可惜估計開戰技是沒機會了,去坦克上坐坐倒還是有希望的。
「兄弟。把手電關了,咱們令找個地方躲起來。」蛇麟提醒道。
張天元本來還想問為什麼。可是仔細一想就明白了,他這邊開槍,引來的或許並不僅僅是楊耀山的人,也可能是別人,或者野人,或者野獸,畢竟這裡已經是野人山邊緣上了,活動的其他私人武裝也是有的。
兩個人躲在黑暗之中,如果有人來,他們能夠看到,而別人卻無法發現他們,這樣就很安全。
「嗚——啪——!」
就在附近,一枚信號彈被打上了天空,然後爆裂開來,因為槍聲到處都是,所以遠處的人估計聽不太清楚,也分辨不到準確的位置,但是信號彈就不一樣了,看得非常清楚,這樣就可以全部趕過來了。
發射信號彈的,應該就是楊耀山的人馬,至於究竟是誰,張天元和蛇麟還不知道,所以他們依舊是沒有吭聲。
「張老闆!」
「張老弟!」
「蛇老闆!」
「蛇大哥!」
喊聲越來越近了,也就是過了五六分鐘的時間罷了,估計當時他們射槍的時候,那些人距離他們就不遠。張天元隱約可以分辨出來這些聲音,有楊耀山、胡一刀,還有鎂鋁,以及其餘陌生的聲音,不用問,肯定是楊耀山的人馬無疑了。
「我們在這邊呢。」
直到看清楚了來人的長相,張天元才亮起了手電筒,然後走了過去,楊耀山手裡拿著火把,此時看到張天元過來,竟然直接把火把就給扔在了地上,跑向了張天元。
「啪!」
張天元迎來的並不是一個擁抱,而是一巴掌,直接把他就給打懵了。
在他想要生氣的時候,楊耀山才一把將他給抱住了:「張老弟啊,以後可不敢這樣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沒法給你家裡人交待啊,這野人山裡有多危險,我已經三番五次告訴過你了,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楊大哥,我……」
張天元沒生氣,反而是有些感動,在經歷了野人山的重重艱難險阻之後,他也明白了楊耀山之前的擔心,絕對不是沒道理的,楊耀山或許有私心,但肯定是關心他們的,這一點可以肯定。
「哎呦!」
「怎麼?受傷了?」
聽到張天元叫了一聲,楊耀山急忙讓人用手電筒照了一下,就看到張天元和蛇麟胳膊上都纏著繃帶,看起來有些狼狽,身上的衣服很多處都破裂了,像乞丐似的。
「小事小事,跑的時候沒小心被路上的石頭給颳了一下,已經包紮好了。唉,楊大哥你打的對,確實是我們不對啊,沒知會一聲就自己跑出去了,還害得大傢伙兒出來忙活,大家都沒事兒吧?」
他必須得確認這裡這些人都沒事,不然的話,那他罪過可就大了,要是因為自己死了人或者傷了人,那真得是有點不好了。
「放心吧張老闆,我們都沒事兒的,你沒事兒就好了,唉,都是我的錯啊,我當初就應該留下來陪著你們的,你們到底有什麼事情啊,走到哪兒去了啊?」胡一刀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生氣、不解、慶幸、擔心,全部都寫在他的臉上了。
鎂鋁的表情也基本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