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哥,怎麼是你啊,我說了不讓你來機場接我的嘛。/」張天元見楊耀山走過來的時候,周圍那些圍著的士兵都在給他讓路,就知道楊耀山不一般,所以原來稱呼「楊先生」,現在都是直接叫「楊大哥」了,他知道這樣子叫,對自己肯定是有好處的。
「楊大哥!楊先生!」
略馬本來還在那裡美滋滋地想著如何從張天元的身上搞到一些錢呢,聽到張天元喊「楊大哥」之後,就陡然一個激靈,回頭看了一眼。
這不看還不要緊,一看卻是嚇了一跳,原來這楊大哥,竟然真的就是自己心裡頭想到的那個楊耀山,完了完了,這兩個人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自己得罪了這個年輕人,會不會也就是得罪了楊耀山啊。
楊耀山的家族跟眾多的華裔商人不一樣,很多在緬甸的商人,只注重經濟,而不注重政治,可是楊家卻是雙管齊下,如今不僅在政界、經濟、軍界都有自己家族盤根錯節的關係,在整個緬甸,沒有人敢招惹楊家人。
而且楊耀山在帕敢地區至今仍舊擁有自己家族的私人軍隊,儘管政府三令五申要取消地方割據的武裝力量,可是就緬甸政府軍那豆腐渣一般的戰鬥力,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嘴上咋呼咋呼罷了。
楊家的「礦區護衛隊」名字上雖然不怎麼洋氣,但是不管是武器裝備還是軍人素質,可都要比政府軍高的多。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甚至曾經有人評價過,如果楊家願意的話。完全可以將緬甸變成第二個新加坡,讓華人掌權。
只是楊耀山的祖輩都很低調。他們並沒有打算走上正面的舞台,只要在背後做那個指揮牽線木偶的人,那就足夠了,低調發財,慢慢發展,將楊家的勢力滲透到緬甸的各個階層,甚至是每個民族之中,他們也就算是掌控了這個國家了,而對外。還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
畢竟那邊有個自以為是世界警察的美國在虎視眈眈啊,而且如果楊家成為了緬甸的領導人,接下來怎麼處理跟華夏的關係也很麻煩,走的太近了,恐怕別人會說你賣國,走得遠了,又有人說你其它的壞話,反正一旦到了那個位置,很多事情都變得身不由己了。
總之就是一句話。楊氏家族是可以控制緬甸的,所以他們招惹不得,這個國外的人或許不知道,但是緬甸的人很清楚。算是公開的秘密了。
略馬必進是個機場的領導啊,平日裡看的報紙和新聞肯定比普通老百姓要多,接觸的人也更多。所以他對楊氏家族的理解,那更是要比一般人強得多。
別人或許只知道楊氏家族在緬甸勢力很大。招惹不起,知道楊氏家族是靠翡翠發家的。可是楊氏家族的一些秘聞卻不知道,但是略馬就知道。
他甚至還親眼見過,以前就是曼德勒機場的一個領導,官比他大多了,結果就是因為得罪了楊氏家族的朋友,好像是姓柳的人,結果是被一擼到底啊。
這人還不服氣,找了自己在軍隊的朋友帶了一些人去找楊耀山算帳,接過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聽說是在深山老林里見到了屍體,早就已經被野獸啃得不成樣子了。
這個事兒當然對楊氏家族的名聲不怎麼好,所以也沒有人敢亂傳,知道的人本來就少,再加上都不敢亂說,所以這個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這就是緬甸,這就是楊氏家族的可怕之處啊。
所以自那事兒之後,他就一直對楊氏家族的人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只要是跟楊氏家族有一點點關係的,他都不敢招惹,就怕是萬一得罪了,那他就完蛋了,可是沒想到,今天居然就踢到了鐵板。
如今楊耀山可是楊氏家族真正的當家的,他的父親都退位了,現在過著悠閒自得的生活,略馬居然是得罪了楊耀山的朋友、兄弟,那這下子可大可小啊,如果楊耀山想要弄死他,那就跟玩一樣簡單,即使不弄死他,隨便給他安個罪名,那他也是生不如死啊,要知道,他在這個機場工作這段時間,得罪的人太多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身份,估計早就有人對他下手了。
心裡頭越想越亂,略馬感覺自己的雙腿都直打哆嗦,嘴巴也是好像被凍著了,牙齒「咯噔咯噔」直響,甚至竟然產生了一股強烈的尿意。
幸虧這小子平日裡經歷的事情本來就多,別的不敢說,察言觀色,說一些伶俐話還是會的,哈哈大笑了一聲,裝著沒有看到楊耀山,對著張天元說道:「哎呀,這位先生,這位先生,我就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還當真了,事情的經過我已經調查清楚了,您第一次來曼德勒,大概不知道這邊的規矩,我們的工作人員真得不是要搶您的包,而只是想要給您幫忙而已,他被打了,那也是活該,這都是一場誤會,一場誤會而已,哈哈哈。」
說著話,略馬還踢了那還趴在地上的工作人員一腳罵道:「還不趕緊起來,裝死啊?我早就告訴過你們了,幹什麼事情之前,都要先徵求一下別人的意見,看看別人是不是願意,你看這不是鬧出誤會來了嗎?這樣不好,知道嗎?」
「如果是誤會,那就沒事兒了吧,我跟楊大哥還有事情要辦呢?」
張天元倒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這種貨,這一次已經知道害怕了,下一次他就會對你百般的恭敬的,以後再來曼德勒機場,那等於就是有個熟人了,有些事情,稍稍看開一點,也就沒事兒了。
「哎呀,對不住啊張兄弟,本來說好了在機場接你的。但是中途接了個重要電話,耽擱了一會兒。沒想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對不住啊。」楊耀山現在臉上的表情可不怎麼好看。他當初在內比都的時候,打了保票說肯定不會讓張天元出事兒的,可是自己要是再晚來一步,怕是就要出大事兒了,他覺得這就是有人在抽他自己的臉啊。
「楊先生,楊先生您別誤會啊,這個真得只是小事,小事,我個張先生開玩笑呢。都怪那小子,不按照我說的做,結果耽擱了楊先生您的事情,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啊。」
略馬說這番話的時候都快哭出來了,他曾經不知多少個日日夜夜,就想著能夠跟楊氏家族的繼承人見個面,巴結一下別人,可是多少次。他卻只能遠遠看著對方的背影。
如今倒好,見是見到了,而且也說上話了,不過他寧願沒有見。
這一次遇到。他居然是要敲詐勒索楊耀山的兄弟、朋友,他感覺這根本就是佛祖在玩他啊,要把他給玩死。
看到楊耀山那陰沉著的臉。他這心裡頭也是七上八下,萬一今天楊耀山真得要弄他。他連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想到這裡,他就控制不住體內那股黃漿了。尿液沿著褲腿一直流到了地上。
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情啊,而且關係的不僅僅是他的性命,而是他全家人的性命。
「我今天也不怎麼你,不過你可記住了,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你自己就找個地方了斷吧,別怪我。」
楊耀山本來的確是很想直接辦了這廝,可是看到略馬居然嚇尿了,心中不由好笑,再看看張天元沒有受傷,也沒有追究的意思,就嘆了口氣,這個事情便這樣子算了。
「謝謝,謝謝啊。」略馬聽到這番話,竟然是因為太放鬆了,結果昏了過去。
「走吧兄弟,咱們走,不用管他。」楊耀山在緬甸,感覺就跟當初曹操在漢朝的地位差不多,所以他才不會跟這種人太計較,免得跌份。
雖然說緬甸如今法律也在漸漸健全,社會也在漸漸進步,軍政府的狀態早就解決了,可是這也需要一個過程,現在的緬甸法律,對於一部分人來說,那根本就是形同虛設的,如果楊耀山真得想要弄死略馬,那真得太容易了,這也是略馬怕得尿褲子的緣由。
真得不是略馬膽小或者怎麼,實在是楊耀山太厲害了,相比楊耀山,略馬就像是一隻蚊子,輕輕一下,就能被拍死。
結果就是略馬被送去了醫院,得了一場重病,回來之後就瘦了很多,而且也犯了疑心病,叮囑自己的那些下屬,下一次遇到了像張天元這樣穿戴講究的人,一定要問清楚人家願不願意再拿包,別沒事兒找事兒。
不得不說,張天元也算是為很多來曼德勒的華人辦了一件好事,第一次來這裡的人,很多都會遭遇「搶包」事件,最後憋得一肚子火,還不知道該往哪裡發。
畢竟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張天元那樣有六字真訣,有地氣,有楊耀山這樣的人支持啊。
其實如果真得問一下,張天元也不會在乎那幾百塊美金的小費,甚至會欣然答應的。他這人最煩的就是被人強迫,被人逼迫了,就像他電腦上的軟體,就算你再好,如果是捆綁式的,他絕對會刪掉的,光是這態度,就令他十分不爽的。
當然,這些事兒的發生還要經過一段時間,張天元又不會算命,他自然不會知曉,他現在正坐在楊耀山的車上,往曼德勒的酒店開去。
根據楊耀山的安排,今天要在曼德勒待上一天,然後明天再出發前往帕敢地區。
雖然楊耀山在曼德勒有別墅,但是那裡沒有人住,吃喝都很麻煩,所以乾脆他就把張天元帶去酒店了,在酒店裡吃喝都方便,然後再出發去帕敢礦區,也方便,不用住一天別墅又得收拾,太麻煩了。
「楊大哥,咱們就不耽擱了吧,我回去還要考研呢,您也知道,李校長那人嚴格的很,我可不敢耽擱了考試啊。」
張天元原來的打算就是到機場之後,直接就坐車前往帕敢礦區,完成了那邊的事情之後就抓緊時間返回國內,他的時間還真的是有點緊的,關鍵這一次的緬甸翡翠公盤有點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