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七章 有錢不賺是傻子

  關鷹和百瑞祥的老闆都到現場觀看解石了,因為他們也想知道,究竟拍到那塊毛料的,是不是他們猜的那個人。

  事實證明,他們猜對了,張天元意氣風發地站在那裡與柳生平聊著天,這讓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關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本來年紀就有點大了,再這麼一氣,直接感覺眼前一黑,身子就朝一旁倒去。

  幸虧關震霆眼疾手快,將關鷹扶住了,不然的話,關鷹非得直接摔進汽車輪子底下去不可。

  百瑞祥的老闆就比關鷹表現要好得多,這恐怕是因為他早就想到了從他手中搶走毛料的人就是張天元吧,所以也並不吃驚,而且他跟張天元的嫌隙,僅僅就是曾經的那份輕視和蔑視,也因為這個,他已經遭受到了懲罰,其餘的,就跟張天元基本上沒有什麼交集了。

  關鷹則不然,從閆城賭石交易會上,兩人就已經是仇家了,畢竟不管是關震玉還是花石,都是因為張天元才鋃鐺入獄的,如果沒有張天元,就不可能會出現那樣的事情,他心中當真憤怒不已啊。

  後來回到帝都,又是張天元連續壞了他的好事,並且還在他神不知鬼不曉的情況之下,把神羅珠寶打進了帝都市場,最後當他察覺的時候,再想對付張天元,卻已經是來不及了,他也沒想到,那個小子背後居然還有聶家那樣的靠山。

  一想起這些,再看看今天的事情,他一口惡氣沒有排順。就差點昏了過去。

  「老爺子!老爹!你怎麼了?沒事兒吧?」關震霆有點急了,不管這個父親是否器重他。是否喜歡他,那都是他的親生父親啊。如果這個時候他父親倒下了,那影響將會是巨大的,甚至可能會影響到整個關氏珠寶就的運營。

  「震霆,你還認得那個年輕人吧?那個當初害得你弟弟關震玉和你的師弟花石鋃鐺入獄的罪魁禍首啊!」

  看著那邊滿臉笑容的張天元,關鷹氣得雙眼充血,想當初在閆城的時候,自己還曾小覷過這個人,也正因為如此,才接連出事兒。那個時候的張天元還是一文不名,名不見經傳,可是如今呢,自己不過是帝都神眼,可是在大多數賭石人的眼裡,張天元早就已經超越了他,成為了地地道道的華夏神眼了。

  過去,自己站在帝都的珠寶界頂端,俯視著所有在華夏的珠寶商人。那是何等的風光,何等的威風。

  可是如今,自己卻不得不來仰視這麼一個過去被自己一腳就可以踩死的小人物,真得是時過境遷。什麼好像都發生了變化了。

  「放開我,我沒事兒,我倒要看看。這塊料子到底能賭出什麼樣的翡翠來。」

  關鷹有九成的把握肯定那塊毛料裡面有翡翠,但是他卻不能肯定那翡翠究竟有多少。只是按照自己的判斷,預估了一個二百萬歐元。而且最後臨時還加了許多錢,可最終也沒能拿下這塊料子,而是被出價二百九十萬的張天元給奪走了。

  賭石和賭牌其實一樣,沒有錢的話,就算看中了好料子,你買不起那也是白搭,為什麼會有賭石師傅的存在呢?就是因為這些賭石師傅大多自己沒有那麼多錢去購買毛料,而他們卻懂這一行,所以才能幹這樣的事情。

  說白了,賭石終究還是有錢人的遊戲啊,如果張天元手頭沒有那麼多錢,那麼縱然他知道那塊料子裡面有翡翠,那也買不起,到時候反而會氣得不行了。

  等陸陸續續的人都來了,連柳生平也感嘆這華夏神眼的影響力還是蠻大的,別的不說,反正是來到緬甸的港澳台內地的賭石商人全都來了,這些人基本上都聽說過張天元的名字,有很多人甚至還見過張天元,可就是沒有到現場看過張天元賭石,所以今天這麼好的機會,自然是不肯錯過的。

  緬甸本地的商人也不少,畢竟今天這塊料子比百瑞祥公開解石的那塊料子貴多了,那塊才六十萬歐元,連這塊料子的零頭都沒有,這可是二百九十萬歐元啊,將近三千萬rmb!如此巨額的拍價,自然吸引的人也就多了。

  當然了,不管明標的料子多麼紅火,終究真正的標王大多都是誕生在暗標料子裡面的,暗標才是主角,明標終究也只是配角,不過有這麼一塊料子當配角,也是可以博得眾人一樂了。

  如果說這塊料子能夠賭漲的話,那麼以後的暗標料子出現上億的投標價也就變得非常有可能的,人們要判斷這些料子的好壞,當然要有個參照物的,而這個參照物,自然就是已經解開過的料子了,那天百瑞祥的料子挺打擊人的,不知道今日張天元要解的這塊料子如何。

  所有人都在猜想。

  在緬甸軍管政府加大了走私原石的力度之後,無論是我國境內的翡翠交易,還是在緬甸公盤上,暗標價格在上千萬以上的原石,已經是極為常見了,但是要知道,在過去,緬甸翡翠公盤的標王,也不過就是三四千萬而已,從這個簡單的對比就能看出現在原石價格的漲幅了。

  當然,漲幅高,那還得有個好推手,這也是為什麼緬甸方面執意要讓張天元現場解石,如果張天元不現場解石的話,那就無法推波助瀾,將這翡翠原石的價格,進一步推上去。

  「那位小馬兄,今天不來開賭盤嗎?」母儀在人群里看到了馬蹄金父子的身影,便笑著走了過去問道。

  小馬顯然不太喜歡母儀的冷嘲熱諷,所以壓根就沒有搭理母儀。母儀嘿嘿一笑道:「你不來,那我來,這也算是熱鬧熱鬧氣氛嘛。」

  「來來來,開盤投注了啊。今天是我母儀母老闆坐莊,賭漲的一賠一。賭垮的一賠三,來來來。想要投注的就來了,我母儀什麼人,相信這裡很多人都清楚,我啥都缺,就是不缺錢,絕對不會虧了你們的錢。」

  母儀當然不會為了那麼點錢就來開這個賭盤,他這就是故意來氣馬蹄金父子的,那天解石的時候,那小馬居然還敢對著他吹鬍子瞪眼。他當時沒生氣,但並不代表這會兒就不生氣,當時沒爆發,並不代表事後就不爆發。

  今天這賭局,他相信張天元能夠賭漲,所以賭漲賠率只是一賠一,而賭垮的賠率則是一賠三,這分明就是看好賭漲。

  其實母儀想直接給賭垮設置一個一賠十的賠率呢,不過想想還是算了。那樣就有點太瘋了,萬一真得賭垮了,那就賠死了,所以想了想。還是一賠三比較合適,就算最後真得賭垮了,那也比一賠十要少陪很多。

  「母儀。你這傢伙真的是沒事兒幹了啊,怎麼也學那熊孩子小馬設賭局啊。」

  蕭峰銳看了母儀一眼。當然知道母儀此時設賭局的真實目的,不過這話他還是想要問出來。讓那馬氏父子也好好聽聽,看看自己那好兄弟張天元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嘿嘿,閒著也是閒著,那天小馬不是也整了個賭局嘛,最後賠進去了,那是因為他不相信咱張老弟的眼光,今天我就信任張老弟一次,如果真賠了,那我也是心甘情願。」

  母儀當然明白蕭峰銳的真實心思,所以說話的時候,也是同樣非常大聲,讓那馬氏父子聽得是一清二楚,就是要給那馬氏父子難堪。

  「我買三萬歐元賭垮!」小馬畢竟不如老馬,一下子就急了,直接拿出來三萬歐元,下了注。

  「好,小馬押了三萬歐元賭垮,還有其他人雖想押的,趕緊來啊,等解石開始了可就不等了啊。」

  「老爺子,我們要不要也去買點,玩玩也好,讓您放鬆放鬆?」

  關震霆扶著關鷹坐在了附近專門為老人設置的椅子上之後,就看到母儀在那裡開賭盤,便問了一句。

  「可以,就押二百萬賭漲!」

  「那位,我們這上限最大是三萬歐元,二百萬我可不想賭。」母儀聽到了關鷹的話,急忙解釋道,要是真押二百萬,他也不是賠不起,只是覺得太虧了而已,所以他也學著那天小馬的做法,直接設置了上限,不過下限就沒設置了,就是圖個樂子,玩玩而已,設置下限那就沒意思了。

  「那就買三萬賭漲吧。」

  關鷹看了母儀一眼,對關震霆說道。

  「老爺子,您確定是要買賭漲嗎?那小子可是咱們的仇家,理應賭他賭垮啊,而且這料子還沒解開,賭垮的可能性也是非常大的,如果我們贏了,那贏得也更多啊。」

  其實關震霆這樣想也沒有錯,在不相信張天元能力的前提下,這麼認為非常正常,一般人都會覺得押賭垮會比較划算的,畢竟那塊料子本身表現就不好,再加上又有那麼嚴重的裂綹,賭漲的可能性不大啊。

  即便是那些崇拜張天元的人,這個時候也是心裡頭不太肯定的,所以也想押賭垮來試試運氣,看看情況到底如何。

  「那就不要押了,讓你去你就去,哪裡那麼多廢話?」

  關鷹這不是相信張天元,而是相信他自己,因為他也判斷那塊料子會賭漲,只可惜沒有張天元出的錢多,所以料子沒有到他的手裡而已,他今天之所以來這裡,並不是來看賭漲還是賭垮的,主要還是看看到底賭漲之後能漲多少,看看自己到底錯過了一塊什麼樣的料子。

  張天元很樂意看到周圍這些人因為他解石的事情那麼興奮,那麼緊張,那麼感興趣,因為這說明他自己的影響力,在這些人中間已經不小了,他這一次來緬甸就是對的,接下來的問題,只是如何解開這塊料子而已。

  正如之前所想的那樣,這料子要怎麼解開,才會更富有衝擊力,才會更讓人覺得爽快。

  如果單純只是順利解開,然後賭漲的話,那太簡單了,他對裡面翡翠的形狀把握非常好,甚至幾可以動刀子切了,只是如果用很普通的方法解出翡翠,那就有點雷聲大雨點小的意思了,不夠勁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