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通冷哼了一聲道:「張公子倒是眼光不錯啊,居然對古玩這麼精熟,難怪會贏走我兒那幾件好東西。」他這言下之意,分明就是說張天元給梁發下套了。
張天元卻淡然說道:「梁總,飯可以亂吃,這話不能亂說啊,別人都看著呢,從頭到尾,都是你那位不爭氣地犬子來找我賭,我不樂意他還不行,怎麼你這話好像是我誘使他似的?而且即便如此,也怪你兒子太蠢,怨不了別人。」
在張天元看來,既然梁子通不給他留面子,他也就沒必要給梁子通面子了,說你的兒子蠢怎麼了,你兒子梁發就是蠢!
梁子通有要發飆的衝動,不過卻被一旁的何伯給拉住了。梁子通看了何伯一眼,心中算是有了底兒,他心中暗想,我不跟你說,不跟你鬥嘴,我等你輸了之後,再好好羞辱你一番,看你還得瑟不得瑟!
想到此處,他詢問了一下已經鑑定結束的三個鑑定師傅,確認張天元手裡的那三樣東西並沒有調包,這才看向了張天元說道:「好,既然張公子覺得東西等值,那咱們就開始這場賭局吧,何伯你也看到了,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現在雖然入了美國國籍,不過一直都在香港和澳門兩地生活,對這邊非常熟悉,大家都很尊重他,這一次你能與何伯對賭,算是你的榮幸,不過我可說一句啊,何伯水平很高,你如果沒信心的話,最好還是請個代表吧。我看於海就不錯,難道你還想自己來賭不成?」
張天元冷然笑道:「當然了。我自己來賭,相信何伯身為前輩。也不會覺得我這個對手不夠資格吧?」
「當然不會。」何伯淡淡說道,但是也吃了一驚。
不僅是何伯,就是當場的很多人都吃驚不少啊,要知道這些都是消息靈通之人,於海跟聶震的關係不淺,而聶震跟張天元的關係也很不一般,他們都以為張天元會讓於海代賭呢,再說了,昨天於海也的確去找過張天元。
更何況就算不是於海。昨天從內地也趕來了不少賭術高手,他們還以為這裡面有張天元請來的呢,畢竟跟張天元關係不淺的幾個人,那身份都不一般啊,別的就不說了,單單是那個趙神羅就是個很了不得的人物啊。
有這麼多關係不用?有高人在一旁不用?有毛病嗎?就你區區一個普通人,就算你玩梭哈玩得很好又如何?遊戲的梭哈跟賭博場的梭哈氣氛是完全不一樣的啊。千萬別忘了何伯是什麼身份,那可是曾經在拉斯維加斯賭術大賽的梭哈項目之中奪魁的真正意義上的賭王啊。
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關公面前耍大刀。真是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
張天元摟著柳夢尋一起到了賭桌之前,沙發很大,坐下兩個人完全不是問題,雖然他不需要柳夢尋幫忙。但是柳夢尋坐在身旁,他整個人都是愉快的,人一旦心情好了。這做什麼事情都會開心的,或許運氣不知不覺間也就到了。搞不好連六字真訣和地氣都不用使用,就能贏了眼前這位真正的賭王了。
賭桌並不是很大。畢竟只是兩個人對賭,但也有三米長,兩米寬了,不過這點距離對張天元來說是沒有絲毫影響的,十米範圍之內,因該問題都不大,基本上只要是他目光所及範圍之內都不是問題,他都能看清楚對方的底牌是什麼,甚至可以通過地氣進行篡改,到時候再看情況吧。
何伯看了張天元一眼,發現張天元居然還跟柳夢尋在那有說有笑的,就有點不太高興了,不過他倒是沒說什麼,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他見得多了,也不是一個兩個,最後都輸得一塌糊塗,今天的結果想來也是沒什麼分別的。
他穿著一身很周正的西裝,端正地坐在了賭桌之上,似乎坐下去的那一刻,眼睛裡的光芒更加犀利了。
「諸位,在下葉清!擔任今天這場賭局的發牌手兼任主持!」
「在下於海,擔任賭局的監督!接下來由我來給諸位介紹一下這場賭局的規矩!」
今天的賭局,因為乾洗重大,普通的荷官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就由葉清親自出馬擔任發牌手與主持了,而於海則是監督,於海在朝陽公主號上的地位那可不比葉清低的。葉清的表現還有那麼一點緊張,不過於海卻顯得很冷靜,看起來比起經驗來說,還是於海要更厲害一些的。而葉清畢竟才三十五歲,經歷的事情雖然不算少了,可跟周圍觀戰的那些人比起來,就有點太嫩了,他的緊張那是非常正常的,畢竟論起來的話,他也不過就是個小輩而已,年輕娃娃,尤其是在澳門賭王面前,他可能也就只能算是重孫吧。
梭哈的規則很簡單,擁有五張連續性同花色的順子,以a為首的同花順最大,如果雙方都是a為首的同花順,則看a的花色,大小排序為黑桃>紅桃>草花>方塊。
接下來就是四條--四張相同數字的牌,外加一單張,比數字大小,四條中以a最大,然後就是葫蘆--由三條加一個對子所組成的牌,若別家也有此牌型,則比三條數字大小。
依次拍下去就是同花——不構成順子的五張同花色的牌,順子——五張連續數字的牌組,三條——牌型由三張相同的牌組成,以a為首的三條最大,二對——牌型中五張牌由兩組兩張同數字的牌所組成。
此外就是單對——牌型由兩張相同的牌加上三張單張所組成,還有散牌了。
於海在介紹完規則之後,看了何伯和張天元一眼,確認雙方都明白了。然後才繼續說道:「鑑於實物無法跟押,所以經過賭船商量。雙方還得各兌換十億港幣的籌碼,這個價格是請了多為鑑定師鑑定出來的。絕對可靠。這十億籌碼,每局底注為一百萬港幣,如果籌碼輸光了,那就是輸了賭局,贏的一方可以拿走對方作為賭注的東西,不過放心,最後這十億籌碼會歸還給雙方的,不會有任何損失,不知道張公子和梁總有什麼意見或者建議?」
張天元淡然地就點了點頭。這個事情早些時候就有人告訴他了,他已經同意了,十億籌碼也都提前準備好了,這不是任何問題,反正最後籌碼還是要歸還的,又不會沒了。
但讓他驚訝的是,梁子通卻站起來說道:「我覺得這樣不好,既然已經兌換了籌碼,那就沒有歸還的說法。我覺得誰要是贏了,不僅可以拿走東西,還可以得到對方的十億籌碼,這才對。」
「嘿嘿。梁子通你行啊,這麼不要臉。」胡七一嘿嘿冷笑道。
「胡二爺,不用生氣。既然梁總都這麼說了,那就按照他說的辦吧。最後贏家不僅可以拿走賭注,還可以帶走對方的十億籌碼。這十億籌碼就當是作添頭了。」張天元笑著對胡七一說道。他心中不由冷笑,你梁子通既然要送錢給我,覺得錢多得發慌,那行啊,我當然會幹脆利落的接受了,反正對你,我是沒有絲毫的愧疚的,贏你多少錢我心裡頭都非常舒服。
反正籌碼都已經兌換好了,也不費事。
梁子通還以為張天元會反對呢,誰知道張天元居然答應的如此乾脆,一點遲疑都沒有,反倒讓他有點不安了,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去的話,想要收回的話,除非他梁子通不要臉了。千萬別以為面子這東西不值錢,要知道很多人為了面子甚至是可以去自殺的。
很快,十億籌碼就已經放到了兩人的旁邊,不過桌子太小,放不下,所以桌上放著兩堆一百萬面額的籌碼,光桌上的應該就有一億價值了,其餘的則放在籌碼箱裡,由侍應生拿著,方便隨時取出來支取。這些侍應生是很願意幹這種事情的,因為結束之後,他們勢必是可以得到大量的小費的,這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兒啊,誰會拒絕呢?
「請問兩位要不要驗牌?」葉清開口問道。
其實原本發牌的和荷官不應該是同一個人的,但今天有於海在一旁監督,也就無所謂了,這發牌手與荷官都讓也請來做的,他取出了一幅沒有開封的撲克牌,取出了其中的大小王放到了一邊,這才問道。
張天元自然是不用驗牌的,因為在葉清取出撲克的一瞬間他就已經驗過了,確認沒有什麼問題。
不過何伯卻拿過撲克檢查了一番,這就跟梁發完全不一樣了,梁發那小子想檢查還怕丟面子,可問題是這是丟面子的事情嗎?就檢查下撲克而已,真正與人對賭如果不檢查,到時候出了事兒那就是你自己的責任了。
賭場上出老千的事情又不是沒有,反而還非常多,就算沒有人敢出老千,檢查撲克牌那也是一種好習慣,沒什麼丟人的,反而你不檢查,別人還會說你裝逼呢。
葉清將撲克牌從何伯手裡接過來之後,又檢查了一番,然後放在桌上讓於海也檢查一下,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之後,就開始洗牌了。這麼大的賭局,葉清自然要展示一下自己高超的洗牌技巧了,以前電影電視裡演的雖然誇張,但現實之中也是有人辦得到的,葉清就是其中之一,看著牌在他兩手之間翻動,就好像是耍魔術一樣,居然不會掉下來。
洗牌的時候,張天元看得是興高采烈,完全忽視了記牌這個過程,因為他根本就不懂賭博嘛,懂賭博的人一看他就知道他是個菜鳥了。而對面的何伯則不一樣,他的一雙眼睛銳利地盯著葉清手中的撲克牌,耳朵居然也是一動一動的。
「媽呀,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記牌吧?以前在電影和電視上倒是見識過,現實中居然也有這等本事?」
不過也就是片刻的驚訝而已,張天元完全不在乎對方記牌,喜歡記那就記吧,你越是記得住,到時候坑你越慘,嘿嘿,咱就不是來賭博的,而是來作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