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先生可是為了女兒的病發愁?」
張天元問道。百度搜索筆趣里
「張先生怎麼知道的?」
董思豪驚訝地問道。
「這並不是什麼秘密了,黛安娜告訴我的,不瞞您說,我這一次來,為的就是給您女兒治病。」
張天元非常誠懇地說道。
然而董思豪一聽這話,卻是眉頭緊皺。
在他看來,張天元救人是假,怕真正的目的是為了那一千萬歐元吧。
不過話呢,不能說這麼難聽。
他委婉拒絕道:「張先生,這事兒就不勞您大駕了,梅林大師已經答應幫忙,相信有他,一切都可安好。」
張天元猜出了董思豪的心思,不由暗暗笑了笑,並不強迫。
正所謂真金不怕火煉,他是有真本事的人,如果那梅林無法成功,那麼自然就輪到他了。
「好,那董先生自己忙吧。」
張天元淡淡道。
董思豪看張天元竟然這麼容易就放棄了,心中又有些覺得不妥。
萬一梅林無法成功,張天元卻成功了怎麼辦?
於是,他倒也不敢怠慢張天元,吩咐自己的妻子專門去招待張天元和黛安娜。
自己則帶著梅林、克里斯以及馬丁去忙了。
那馬丁在臨走之前還譏諷張天元:「東方佬,管好自己的事情吧,在倫敦,這種事情居然還敢跟梅林大師搶生意,我看你是腦子進水了吧。」
說完話,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張天元冷冷一笑。
這馬丁看起來吃的苦頭還不嫌多啊,既然如此,他找機會,一定會讓這小子再吃點苦頭。
不過現在嘛,還是跟董夫人,也就是嚴曉青一起去吃茶吧,也順便了解一下情況。
聽嚴曉青說,女兒這病,是來蘇格蘭之後才得的。
幾年前,他們這別墅每年春夏之季總有無數各色彩蝶飛來,圍繞著女兒董玉嬌的房間翩翩起舞,終日不散。
這成了當地一大景觀,引來眾多人圍觀。
這其中的原因皆出自董玉嬌手上的香鐲。
「香鐲?」
「嗯,就是一幅鐲子,非常特殊。」
嚴曉青繼續說著自家女兒的事情。
女兒董玉嬌美貌如花,楚楚動人,姿色可稱得上傾城傾國,且精通很多藝術,喜歡拉小提琴,也喜歡畫畫,尤其是那油畫,特別喜歡。
而且為人知書達理,雖然有那麼一點小任性,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現在的女孩子,家裡又有錢,不任性那反倒是奇怪了。
然而最奇的是她手腕上終年戴著一隻散發著馥郁香氣的玉鐲。
聽嚴曉青說,這玉鐲是一位道長所贈,用稀有的寶玉雕琢而成,盛在紫檀香木盒中,用麝香薰陶近百年,香氣浸入玉髓中,戴在董玉嬌的手腕上,與體香融為一體,才得此國色天香,引得彩蝶環繞,世人稱奇。
那年是董玉嬌十八歲生日,當地的達官貴人都來赴宴,正當眾人觥籌交錯之際,門外來了一個跛足的道長,董思豪一見大吃一驚,原來他就是當年給女兒玉鐲的道人。
三歲時,董玉嬌得了一種不分晝夜咳嗽不止的怪病,百尋良醫用藥也不見效,多方食補也無濟於事,眼見病勢越來越嚴重,多虧此時來了這個道長。
他將這隻香鐲戴在董玉嬌腕上,說來也怪,這香鐲一戴上,董玉嬌的咳嗽就漸漸止住了,董員外夫婦對道長感激涕零,要用重金買下這隻玉鐲。
誰知道長分文不收,只正色道:「這玉鐲只是借與小姐治病,小姐滿十八歲,此病將痊癒,永生不再犯,我要來取回這隻玉鐲。請老爺與夫人謹記此約定。」
當時董思豪夫婦二人滿口應允。
隨後道長告辭,董思豪夫婦千恩萬謝地送出門外。
此刻董思豪笑容滿面地邀請道長赴宴,但心裡頭卻有些無奈。
他們為了躲避這跛足道長,已經搬了好幾個地方了,沒想到還是沒能避過。
在蘇格蘭見到中國的道士,本身就很奇特,但偏偏這人就找上門來了。
道長躬身施禮道:「董先生不必客氣,想必不說你也知道,我是來索還香鐲的。」
不料董思豪說:「我不記得道長當年曾提及此話。」
道長大怒:「董先生貌似正人君子,沒想到卻出爾反爾,香鐲我不便強取,但只怕將來你們的女兒會難逃一劫。」
說罷滿面怒容,拂袖而去。
「這個事兒,我也覺著不太妥啊,既然答應了別人,那自然應該歸還啊。」
張天元皺了皺眉道。
「唉,我丈夫也是為了女兒啊。我那女兒佩戴這手鐲時間長了,早就有了感情,又怎麼捨得歸還啊,其實在道長來的前一天,我丈夫已經勸過我女兒了。
只可惜她根本不聽,還以自殺威脅,我們也是無奈啊。」
嚴曉青苦笑了一聲道。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了,你繼續說吧。」
張天元估計,這董玉嬌的病,多半可能是跟香鐲或者那道長有關係的。
其實嚴曉青並沒有完全說實話。
這裡邊,她的確是存著私心的。
因為她女兒最近交了個男朋友,是英國非常有名的大企業家的公子,叫戴維。
戴維似乎非常喜歡董玉嬌,不過更迷戀董玉嬌手上的香鐲。
如若此時把香鐲還給道長,丟了這份好親事豈不可惜?
所以嚴曉青其實也是反對董思豪把香鐲交給道長的。
這家裡頭兩個重要的人都不願意把香鐲交出去,董思豪能怎麼辦?
唯有做一回不受信義之人了。
說來也怪,自從道長走後,玉嬌就鬱鬱不樂,漸漸茶飯不思。
母親百般詢問,女兒才終於吐露其中緣由。
原來,前幾天董玉嬌去附近的教堂祭拜,途中路過一處集市,見到一個賣畫的,畫上的人物惟妙惟肖,一下就把董玉嬌吸引住了,她放下汽車窗玻璃看了又看,捨不得走。
想買一幅,不料抬眼才發現畫的主人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雖然衣著樸素,但相貌俊秀、一表人才,少年含情脈脈,正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玉嬌頓時臉紅心跳,連畫也顧不上買,忙催司機快走。
從此便日日想起少年,以至輾轉難眠。
嚴曉青聽了大驚失色,董思豪也是有些無奈。
他並不是一個貪慕虛榮之人,可是為了女兒將來的幸福,又怎麼會願意讓女兒嫁給一個賣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