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麼說,這東西現在就不值錢了嗎?」
皮耶羅頗有些好奇地問道。
雖然已經打算將這銀器送給張天元,可東西究竟值多少錢,他還真不知道,如果能夠從張天元的口中得知,他自然高興得很。
「不能說不值錢,只能說價格上可能會低一點。」
張天元想了想道:「雖然不知道傳承,卻也不打緊,畢竟這套茶具,可以算是fleuret·franois的巔峰之作。
製作銀器有五大最重要的工藝,錘揲、鏨刻、剔刻、花絲、燒藍,這套茶具,除了花絲,可以說四大工藝一應俱全。
諸多的工藝,讓這套茶具表現出非常豐富的光影層次感,這就是這套茶具的魅力之所在。
不過畢竟這不是維多利亞風格的銀器,相信許德拉先生是知道的。
現在銀器收藏的主流首選還是英國風格的,尤其是維多利亞時代的。
所以這套銀器雖然很精美,但是價格方便比起那年代英國的茶具,還是要差上很多。
當然了,價值四五萬歐元,應該還不是什麼問題。」
最後張天元做出了判定。
「是有點少,比不上剛剛那幅畫,不過你還滿意吧?」
皮耶羅笑著問道。
如果送出去的東西太昂貴了,他可能會不好意思要回來,但心中肯定不爽的。
不過只有四五萬歐元,那就無所謂了。
身為卡蒙家族的老大,他可不像黑衣公司的那個代表那般厚臉皮啊。
「當然滿意了,皮耶羅先生太客氣了。」
張天元可不會忘記剛剛皮耶羅是怎麼對付他的,那種殘忍的手段,分明就是想要將他弄死的節奏。
這傢伙真得太狠辣了。
別看現在對你笑嘻嘻的,可能一轉身,就變成可怕的惡魔了。
所以對著他說話,都要小心翼翼,客客氣氣,千萬不能馬虎。
一個小小的馬虎,最後可能都會導致悲慘的下場。
「哈哈哈,好好干,只要最近這單生意做成了,保證你會有更大筆的收入。
二十萬歐元絕對擋不住的。」
皮耶羅很滿意地拍了拍張天元的肩膀,然後轉身離開了。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由普蘭迪完全接手。
畢竟卡蒙家族的事業大了,不光是文物走私這一塊,他們還涉及到別的生意,皮耶羅負責統籌全局的。
普蘭迪則只負責文物方面的生意。
「張,你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吧,這次的生意你的能力非常重要,絕對用得上。
混好了,你的地位可能不會比許德拉低。」
普蘭迪對張天元還是非常滿意的。
許德拉那傢伙,整天陰沉沉的,而且背地裡也不怎麼服從他的管教。
再說許德拉那張臉太熟了,而張天元這張臉,比較陌生,算是一個新人,在這一次的生意當中,也能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恰恰這次交易的目標,也是來自東方神秘古國的生意人。
有張天元從中斡旋,生意肯定會更加順利一些。
普蘭迪自然有他的考慮。
皮耶羅對張天元近乎殘酷的測試,也正是為了安全考慮。
一般情況下,組織內部要對一個人委以重任的時候才會這麼幹的。
否則誰也不會下那麼大的功夫。
因為沒必要。
「可是普蘭迪先生,我現在是托托老大的小弟。」
張天元皺了皺眉道。
「呵呵,你還挺忠誠啊,怎麼樣托托,把他先借給我用幾天?」
普蘭迪笑眯眯地看向了托托道。
「老闆您就別開玩笑了,我都是您的手下,他自然也是。」
托托急忙說道,隨即看向了張天元道:「張,趕緊答應啊,能直接跟著普蘭迪老闆,那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你小子還愣著幹什麼?
多少人想要直接跟著老闆,都不行呢。」
說實話,對於張天元可以直接跟著普蘭迪干,托托是有那麼一點點嫉妒的。
他不可能不嫉妒。
本來還是他小弟的人,搖身一變,倒是成了他的上司了,換了誰這心裡頭怕也不是個滋味吧。
但他絕對不敢在這個時候胡亂說話,他之所以連母親的仇都能忘記,全身心地投入到為普蘭迪辦事兒之中。
就是因為他畏懼普蘭迪。
對普蘭迪無比的恐懼。
別看他對待那些無辜之人的時候狠辣無比,那只不過是典型的欺軟怕硬而已。
「托托,客氣了,都是自家兄弟,分那麼清幹什麼。」
普蘭迪倒是很會安慰人。
輕輕拍了拍托托的肩膀,托托那一點點的嫉妒和不滿就頓時煙消雲散了。
「普蘭迪老闆,那我接下來該幹些什麼?」
張天元開口問道。
「先別問那麼多,最近把你自己的手機全部關機,不要跟外界聯繫,有什麼事情,用這個手機聯繫。
有事情,我會聯繫你,隨叫隨到就好。
倉庫這邊,你暫時不要來了,找個安全的地方住下。」
普蘭迪早就有了安排。
他對張天元雖然已經非常放心了,可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依然留了一手,不想讓張天元提前知道所有的事情。
只可惜他這個隱瞞對張天元而言,根本不是問題。
張天元接過那個手機,居然還是中國產的菊花牌手機,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他還以為老外都用蘋果牌呢。
「普蘭迪老闆,我就住在酒店裡,反正這邊也沒有人認識我,如果你有什麼吩咐的話,直接打電話就行,我隨叫隨到。」
張天元將手機放在包里之後說道。
他一眼就看出來那手機裡面放了竊聽器和衛星定位。
這老小子想要用這手機來監控他,如果他沒有鑒字訣的話,搞不好還真要麻煩。
但現在,他倒是不擔心了。
「好了,我們走。」
普蘭迪轉身帶著許德拉等人離開了。
這家族之中的人,地位尊卑還是非常明顯的,嘴上說是兄弟,可實際上呢?
托托很清楚,他就是給人賣命的。
別人需要他賣命的時候,才會把他當兄弟,不需要的時候,就會把他直接一腳給踹開了。
這樣的事兒,他早就經歷過不止一次了。
等普蘭迪等人走後,張天元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緊張地喘了口氣到:「嚇死我了。」
他摸了摸脖子,故意顯得非常恐懼的樣子。
托托這傢伙有一種特別的直覺,他必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