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說話,卻聽張天元道:「石神開路,破除一切障礙!」
柳若寒張開的嘴巴又合攏了。
他好像聽張天元曾經說過,這石神開路法,是某本古籍之中記載的一種很特別的法術。
石神可以讓施法者隨意在石頭製品之間穿梭。
別說只是一個雕塑,就算是一座石山也沒有任何問題。
以前柳若寒以為張天元這只是說個笑話而已,卻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今天她是親眼看到了啊。
張天元的身體漸漸完全融入到了那雕塑之中,最後消失不見。
「張師傅他沒事兒吧?」
劉成仁目瞪口呆地問柳若寒道。
「你問我,我哪兒知道啊,我也沒見過他施展這樣的法術啊,不過,也許,不,應該是肯定沒事兒!
我印象中的姐夫,可不是如此冒失之人。」
柳若寒搖了搖頭道:「我告訴你一件事兒啊,千萬別給別人說。
我姐夫這人,神出鬼沒,做的很多事情雖然連我也不知道,但他一定會告訴我姐姐。
畢竟是夫妻嘛。
又一次,就被我給偷聽到了。」
「要是太機密的事兒,就別說了啊,我怕張師傅生氣。」
劉成仁搖了搖頭道,雖然他很想聽,可是卻更在乎張天元的感受。
「不會的,反正今天他搞這個都讓你看了,說明對你的信任的。」
柳若寒笑了笑道:「更何況,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不說點話,你不覺得瘮得慌啊?」
她其實也是害怕,所以才想到跟劉成仁聊天。
可兩個人之間實在沒有什麼共同話題,於是講一講張天元的經歷,這就有趣多了。
「你見過妖嗎?」
柳若寒忽然問道。
「怎麼可能見過啊,都說了建國後不能成妖的。」
劉成仁搖了搖頭道。
「那是國內,但這件事情發生在杜拜啊。」
柳若寒說道:「我姐夫以前去過杜拜一次,在那裡發生過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很多別人根本不知道,要不是他給我姐姐說出來,我真不知道。」
「國外真有妖?」
劉成仁小心謹慎地問道:「這人與妖之間相處,是否有妖奪人陽,折人之壽的說法?」
柳若寒道:「有沒有妖我是不知道,不過按照我姐夫的說法,應該是有的。
而且並人和妖相處,並沒有奪人陽氣、折人壽命的說法。
奪人陽只是鬼因為鬼身為陰,入夢而奪人陽,妖則不會……妖都是吃人的,你也不看看山海經。
有吃人的妖嘛,自然妖亦有人好之。」
那一刻劉成仁看著柳若寒那認真的表情,忽然想到了千古流傳的白娘子,如果不是折人壽命,又是什麼緣故令世間衛道士們決斷斬妖與鎮壓呢?
輿論人心的恐慌,這是最主要的。
古來歷朝歷代皆是儒學當道,到了宋朝更是理學當世,存天理而滅人慾,白娘子在世間顯了形,而後又被愛欲所蒙心,水漫金山,被鎮壓也正常。
柳若寒說著,接著又說道,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妖不殺人,人不害妖,眾生即是平等,自然無有高下。
但妖若在世間殘害人命,自當除之。
當然,她說這是她姐夫張天元說的。
劉成仁有些糊塗了,難道現實中的妖不是像某些傳記小說寫的那樣性格乖張不通人性?
就因為這一問,柳若寒沉默了良久,這才嘆了口氣道:「我姐夫遇到的,就是這麼一件事情。
在杜拜有個地方,住的基本都是到那兒去打工的華人,而故事,就是從那裡發生的。」
張天元在杜拜那會兒,對風水術法,還只是淺嘗輒止。
他認識了幾個寶島的風水師,對此卻十分精通,但因為爭奪某位王子的生意,結果鬧出了一些仇怨。
農曆九月中旬,在風水師中流傳了一個事情。
說是在杜拜的某個華人聚居的貧民窟里,時值中秋月圓夜,人們發現貧民窟中一個寡婦是狐妖所化。
輾轉多日,消息傳到道上,為了避免人心恐慌,國王便發布了一個任務,說是誰能降妖,便可以拿到巨額的賞金。
狐妖化形為人,與人結為夫妻多年而不為人所識破,稍為有點經驗的風水師都能分析得出,這狐妖絕不是好惹的主。
當時張天元剛剛接觸風水,從未見過妖是什麼,只是在故事裡聽說過這妖有多麼多麼厲害。
尤其是這狐妖,必然貌美無雙,所以就想去看看。
他和別的風水師一樣接下了這個任務。
不過存的目的卻不一樣,他不稀罕賞金,只是找個由頭去那裡看看而已。
在接下任務的第二天,張天元便收拾好行囊,坐火車到達那個小城,因天色已晚,找了個旅館睡了一宿。
次日請了個導遊,一路跋涉走在偏僻山路上,風景倒也顯得清幽秀麗,與小城的風塵僕僕自是不能相比。
導遊長得一臉敦厚,黑不溜瞅的樣子,時不時介紹著周邊的特產,談談些奇聞怪事,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便問張天元到山中的小村落,也就是貧民窟做什麼。
當地人不喜歡自己住的地方被稱為貧民窟,故而都以村落稱呼。
張天元心不在焉的說,有個遠房親戚在那邊,從來沒探望過,現在來看看。
敦厚漢子摸了摸黑黑的面孔,帶著幾絲異樣的情緒說,我在那邊小村也認識得一個朋友,前不久跟我談那,說那邊有個寡婦是什麼狐妖。
這事說來倒是奇了,我本來也是不信,但那寡婦可是十里八地出了名的美人兒,當時嫁到他們村還真是鬨動一時。
幾年前我也有耳聞,可卻無緣見到,真是可惜了。
張天元一下子便被這話題吸引了去,於是便問,那還真是怪事一樁啊,倒是怎麼被人發現的?
這個說來就話長拉,敦厚漢子說著,接著又說,你有所不知,這寡婦在十幾年前嫁到那邊小村,這長得水靈在大城市裡也不算什麼是不是,怪就怪在,十幾年了容貌居然不顯老,丈夫在四年前過了身。
這過了身嘛,有道是寡婦門前是非多,更何況是這麼貌美如花的人呢,所以啊,這托媒的人那就多了去了,但這寡婦卻偏是沒應承過,說是要守寡一生,當真是寒了不知多少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