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忠給張天元拿來的,就是一幅有明代畫家藍瑛所作的扇面《櫻桃小鳥》。
藍瑛是明代的傑出畫家,他對明末清初的繪畫風格影響很大。
他是浙派後期代表畫家之一。
工書善畫,長於山水、花鳥、梅竹,尤以山水著名。
其山水法宗宋元,又能自成一家。
師畫家沈周,落筆秀潤,臨摹唐、宋、元諸家,師黃公望尤為致力。
晚年筆力蓊蒼勁,氣象峻,與文徵明、沈周並重。
藍瑛繪畫對明末清初影響很大,被後人稱為「武林派」。畫史上稱之為「後淅派」。但實際上他的畫風與戴進等不同,不能完全附屬於「淅派」之後。
藍瑛繪畫特點較明顯的是用筆有頓挫,以疏秀蒼勁取勝。
善寫秋景。
在作品的題款中,常署仿某家之作,如「仿張僧繇」、「法荊浩」、「仿李成」、「用雲法」等,實則所畫都是他自己的面目。
他的畫法有兩種,一種作鉤勒淺絳法。
另一種作沒骨法,設色鮮艷突目,所畫紅樹、青山、白雲,運用石青、石綠、硃砂、赭石、鉛粉諸色,點染別致,是晚明時期富有變化的山水作品。
這幅空靈活潑的《櫻桃小鳥》便是他的代表作。
畫面中,那有著古老氣息而又不失生機的枝幹,正隨著扇面的弧度蜿蜒成長,一片片空靈飄逸的櫻桃樹葉緊綴其上,寥寥幾筆足見畫家厚重的筆力和高超的畫功。
青翠欲滴的枝葉浸潤著飽滿的生命元素,散發出古典雅作特有的幽韻風致。
枝幹的頭三片枝葉緊鄰而居,枝頭又各有幾簇肆意伸展開來的櫻桃葉,布局精巧,恰好鋪滿扇面,給人帶來了充盈的視覺效果。
枝幹中間,栩栩如生的小鳥棲於枝幹上,甚至還調皮地轉過頭來,似乎對著那一簇枝葉訴說著什麼,充滿著靈動的畫面感。
擬人化的小鳥在櫻桃葉的襯托下顯得更加俏皮可愛,其清晰可見、栩栩如生的羽毛、閃爍著純真神態的眼睛以及微微張開正在鳴叫的嘴巴,都給這幅畫面增添了飄逸靈動的脫俗色彩。
從布局上來看,作者的目的是要在這有限又獨特的扇面中,繪製一幅鳥兒在櫻桃樹間嬉戲的情景。
但是,作者沒有讓這畫面全部充斥在幣面之中,而是留下了大量的空白,進而選擇了少量的扇面作畫。
這既體現了作者對藝術精益求精的態度,更呈現出了其高超精準的布局技巧。
在這樣的構圖下,扇面主題突出,只有必要的櫻桃枝幹、櫻桃葉和小鳥,而沒有其他不必要的裝飾物品。
簡潔精巧,勾勒傳神,這也正是中國畫的獨特魅力。
「你知道這幅畫多少錢嗎?」
張天元抬頭笑著問宋忠道。
根據他對藍瑛那些畫的了解,好的有賣數千萬的,一般的也有幾百萬的。
但基本上也在四五百萬左右。
宋忠顯然應該是不知道這扇面的真正價值,以為也就一兩百萬左右,才拿來當成酬金的吧。
如果真知道這東西的價值,估計他就不會這麼大方了。
「張大師說笑了,這扇面我已經找人鑑定過了,價值在兩百到五百萬之間。」
宋忠笑著說道。
「你居然知道它的價值?那還要給我?」
張天元倒是吃驚了。
「禮物送給對的人,那就沒有任何問題,您就安心地把東西收下吧,如果這個工廠的問題能解決,以後我還少不得要勞煩您呢。」
宋忠這人說話倒也直接,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說以後肯定還得用得著你,你也就不必客氣了。
「好吧,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這東西我收了。」
張天元點了點頭道。
「天色也不晚了,宋少就先送我們回小江南,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我也住在那裡,順路。」
霸道車在返回小江南的路上,卻意外發生了事故。
車子翻了,車上三個人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卻都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中,宋少看到張天元被幾個人扛著離開了。
他想呼救,可是意識卻很快模糊了。
張天元醒來是時候,只感覺一陣頭疼,下意識的去摸頭才發現手被綁著,而且綁的很緊,他動了動腳,腳也是一樣。
這個時候,張天元意識到自己是被綁架了,而且綁的莫名其妙。
好像自己在這烏城,真正也沒得罪什麼人吧。
就算是在風水交流會上不給那諸葛大師面子,相信那諸葛大師也不至於為了那麼點破事兒來綁架他。
正當他莫不著頭腦的時候,門開了,從外面進來幾個人,領頭的是個精瘦漢子,有點眼熟,其餘的幾個都很陌生。
瘦高個子嘿嘿笑道:「得罪了大師,我們兄弟幾個也是走投無路了才出此下策,萬望海涵。」
「好說,只是幾位有什麼事情,非要如此,莫非我有什麼得罪幾位的地方。」
張天元心中暗暗思忖,這幾個人,似乎在路上的時候見到過。
雖然只是瞥了一眼,可以他的記憶力,應該是不會記錯的。
眼前這個精瘦漢子似乎還曾經去找過他,讓他幫忙改命。
不過他當時沒答應,因為這個人是賭博虧了錢,這種人他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幫的。
「沒有沒有,大師不要誤會,只是我們兄弟幾個最近手頭背,總是輸錢,望大師給改善改善,原本要厚禮贈送的,只是手頭緊,若得大師指點一二,以後兄弟們贏了錢,會加倍賠禮給大師的。」
精瘦漢子道嘴上雖然說的客氣,可張天元分明到他嘴角的狠意和眼神的狡詐。
精瘦漢子接著說:「大師號稱前知幾百年後知幾百年,今天卻落到我們兄弟幾個手裡,當然我們兄弟幾個斷然不敢不敢把大師怎麼樣,只是這樣的事情傳出去怕於大師的名聲有損哦。
我們兄弟幾個就是一無賴,亡命徒,即使報警抓去坐牢,牢里也還管吃管住,啊,呵呵。」
精瘦漢子冷言道,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張天元不得不佩服精瘦漢子的心機,這也正是他考慮的地方。
人要臉樹要皮,更何況是做這一行的,他張天元說到底也是凡人一個,看不透世事的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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