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另外一邊,關於魯雄所說的這個白老,也在發生一些事情。
一些魯雄和張天元都沒預料到的事兒。
……
山路崎嶇,一輛有些破舊的中巴車在有些泥濘的路上來回擺著。
因為剛剛下完雨,路上滿是大大小小的泥水坑,車子時而左躲右閃,時而驟然停住。
車上的人們身子跟著前撲後擁的來回晃著,一個個張大嘴巴緊張的看著前方的路,生怕路上有什麼緊急情況,好提前預防著。
唯有一個人冷漠的坐著,他沒有因為車子的快慢走停而緊張,但是他的雙手卻緊緊的抱著一個圓鼓鼓的旅行包。
車子前後的擁動,他都是儘量用外臂去向前抵著,看來他手中的包里一定是十分貴重的東西,不然怎麼會如此珍視呢?
車子由顛簸的小路併入寬大的柏油路,車上的人也都鬆了一口氣,一個個東歪西斜的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甚至已經有呼嚕聲傳來。
那個抱著包的人卻仍然沒有絲毫變化,他依舊眼睛向前,手中的包裹抱的緊緊的,給人的感覺,冰冷,像極了一塊寒冰。
車子行駛了三個多小時後,終於安穩的停靠在這個大城市的最大的客運站,他沒有著急下車,而是等車上所有人都基本走下之後,才緩緩的站起,抱著那個旅行包走了下去。
站外面,一個帶著眼鏡穿著考究的老人正焦急的朝出站口張望著,當他看見這個人抱著包裹走出站口的一霎那,臉上一下顯露出喜悅的笑容,「阿成,去接接阿飛。」
駕駛座位上的便是阿成,他說了聲好,便下車,朝抱著旅行包的阿飛迎了過去。
老頭在車裡微笑著看著阿飛朝車子這邊走來,當他看見阿成想要幫阿飛抱抱包兒,卻被阿飛拒絕時,他輕輕的點點頭,嘴裡自言自語道,「這小子和我當年一樣,誰也不信。」
阿飛上了車,就坐在老人旁邊,阿成悻悻的把車啟動,車子一溜煙離開了車站。
「白爺,我把東西帶回了,」阿飛坐在老人跟前,將旅行包在手中晃了晃,
「好,阿飛辛苦你了!」白爺笑著,卻沒有著急去摸那包兒,而是指揮著阿成在市區里轉了好大一圈,然後將車子開進了市區里一個繁華路段的高檔住宅摟群中,
車子停下,白爺和阿飛從車中走出,熟悉的走進那棟最高層樓下,白爺親自打開樓門,叫阿飛先走了進去,然後走到電梯旁,按動電梯按鈕,37。
「阿飛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最頂層嗎?「
阿飛搖頭,
「我喜歡站在高處俯視這芸芸眾生,那感覺真的很好!
阿飛笑了笑。
電梯終於到達頂層,環顧頂層竟只有一個裝修考究的大門,門前兩邊擺著兩尊長著獨角的巨大石雕怪獸,看起來叫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白爺用手掌在門上輕輕按了下,那扇滿是鼓釘的朱色大門竟輕輕開啟了,一進門,白爺的表情竟變的著急起來,「阿飛,快打開,叫我看看那寶貝!」
阿飛小心的將旅行包放在白爺的黃花梨長書桌上,輕輕的將包上拉鎖拉開。
然後取出裡面一個用白色衛生紙團團包裹的東西,一層層打開,白色衛生紙落滿了一地,一件長滿綠鏽的銅盆形狀器物出現在了白爺面前。
白爺已經帶上了雪白的手套,雙手穩穩的將這銅盆擎起,他將這盆收到鼻子前面,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極為滿足的笑容,旁邊的阿飛只是淡淡的看著,沒有露出一絲的意外。
「阿飛,我有個毛病,每當到手一件青銅器,我都喜歡問問他上面那種土香味,真的很舒服。」
阿飛沒說話,只是笑了笑。
白爺沒理會阿飛,自己一個人沉浸在對這個青銅盆的欣賞中,他認真的看著盆外面的每一處秀美的圖案。
手掌緩慢的撫摸著青銅盆外每一處的紅斑綠鏽,看了好一會後,他看了一眼有些疲憊的阿飛,「阿飛,下面有銘文?」
阿飛笑著點點頭,「白爺,那下面有幾個字,可惜我認不全。」
「哦?」白爺嘆了口氣,輕輕的將銅盆反轉過來,果然在那銅盆下面有幾個彎彎曲曲的字,雖然彎曲,但是卻很有美感。
其中有兩個字很清晰,不過其餘的字都已經生鏽了,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白爺無奈搖了搖頭道:「可惜這些銅鏽啊,等有空我叫人幫忙清理一下。」
阿飛輕輕點頭,「確實的清理出來,差幾個字價值可差不少呢!」
白爺點點頭,「阿飛啊,這次辛苦你了,不枉這些年我對你的栽培,雖然你爹死的早,可是我一直把你當親兒子來看呢,你以後好好干,將來我這的一切都是你的!」
白爺給這青銅盆找了一個精美的錦盒,然後放了進去,然後一個人走進裡屋,將大保險柜打開,把這銅盆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
白爺走出了裡屋,摘下白色手套,洗了洗手,又轉身倒了兩杯咖啡,然後對著阿飛坐了下來,他把一杯咖啡遞到阿飛手中,「怎麼樣這一路都順利吧?」
阿飛輕輕的點了點頭,白爺觀察這阿飛的表情,「怎麼了難道有什麼岔情嗎?」
阿飛看了白爺一眼,隨即眼睛撂下,「我不敢瞞您,確實是出了一點事情。」
「哦出什麼事情了?」白爺此時看出阿飛心裡有個巨大的包袱。「告訴我!」
「是挖這個銅鑒的張十六出事了,我那天到那兒已經是晚上了,張十六說晚上不好看東西,於是我倆定第二天早上看,我便同意了,可是當天夜裡,我就發現異常了,張十六在半夜時分竟然雙手捧著這銅鑒朝屋子外面走。」
「半夜時分往外走?」白爺驚到。
阿飛原本極為平靜的臉上露出了十分恐懼的神情,「白爺,我想起那晚,我,我就害怕。
張十六抱著這銅鑒,就好像好像被鬼附體了,他也不說話,眼睛緊閉著,慢慢的走,我和他徒弟小刨子在後面慢慢的跟著。
他竟然一直不停的走,在他家山後的松林中的那個被挖廢了多年的西漢的坑子裡。」
阿飛說到這裡停住,不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