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四七章 仿黃公望山水

  梁清標曾收藏過的晉唐書畫,是當今所見絕大部分晉唐藏品的來源。

  根據李虹霖的研究表明,「梁氏在鑑定晉唐書畫時,經他題簽、題跋者很少,沿用前人者居多。從當前流傳下的作品來看,經梁清標題簽、鈐印和考證者最多的是兩宋時期的書畫,且大都精審得當」。

  有聚就有散,藏品也是這個道理。

  不過如此驚人的收藏品,也是不出三代,就消散殆盡。

  據《正定縣誌》記載,梁清標之孫梁彬,在1760年「引疾歸田資用屢空」,家道中衰,所余藏品必然難得保全。

  根據相關史料記載,其實自梁清標死後,其藏品就開始大量流出。

  他的藏品後來大部分進入清內府,收入乾隆時期編纂的《石渠寶笈》,很多法書還刻入《三希堂法帖》。

  這位姓梁的毫無疑問是古代的一位大收藏家。

  雖說他死後家道中落,藏品大量外流,但這也改變不了他曾經輝煌的收藏史。

  關於梁清標的事兒,張天元以前在書中就看到過,他也是引以為戒,所以在收藏東西的時候,他並不打算將神羅集團直接交給自己的兒子和女兒繼承。

  他要建立的是一個完善的經理人機制。

  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只要能過上富足的生活就行了,有能力可以自己去創業,當然是站在他這個巨人的肩膀上。

  他覺得那樣比直接把神羅集團交給兒子和女兒更好。

  江山都不可能代代相傳,更何況只是一個企業。

  張天元也從來沒有那樣的心思。

  他做事兒,全憑本心,努力去做了,最起碼不會後悔。

  「大叔,那裡有一家店鋪要轉讓,不如咱們去看看吧,你不是想在這裡開店嗎?」

  溫蒂聽罷了張天元所說,心中對於張天元的理想還是有些無法理解,不過她這個人有個優點。

  那就是無法理解的東西,那就乾脆不鑽牛角尖了,反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不是嗎?

  張天元想要在這裡紮根,最好的做法當然就是開店了。

  開一家古玩店,能夠招攬很多人來這裡出售古董文玩,這也是一種好手段啊。

  「嗯,進去看看吧。」

  溫蒂的建議和張天元的想法不謀而合。

  寶華街這個地方,還是很有意思的,雖然規模可能比不上潘家園,但是東西的豐富程度,卻是一點都不遜色。

  畢竟這裡有著包括中國、日本、歐洲、印度等地幾乎所有你能想像到的古董和藝術品。

  在這裡開個店,保不准能行。

  而且他也需要一個店面來做中轉。

  不然這舊金山的人想要賣東西,還得去洛杉磯找他,那多麻煩。

  兩人走進了這家店。

  店面倒是不小,估計有上百個平方,裡面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古董藝術品。

  先不說東西好壞,光是這裡的物品種類,那還真是挺齊全的。

  偌大一個店面,卻沒有幾個人,甚至連客人都沒有。

  夥計也就一個。

  而且看這夥計的年紀,估計只有十六七吧,應該還是上學的年紀啊。

  搖了搖頭,張天元決定不去管這個閒事兒,他要先看看這店裡頭有沒有好東西。

  這都已經是職業病了,成了他一直以來的習慣,想改都改不了。

  一幅畫很快映入他的眼帘。

  那看店的年輕人瞥了張天元一眼道:「那可是黃公望的畫,價格不便宜。」

  年輕人並沒說不讓張天元看,只是提醒了一下。

  黃公望在繪畫史上獨樹一幟,被尊為「元四家」之首。

  由於成名時已是全真道士,浪跡江湖,所以即使是同時代的人,也沒有講清他的籍貫和逝世時間、地點。

  黃公望的繪畫在元末明清及近代影響極大,畫史將他與吳鎮、倪瓚、王蒙合稱元四家。

  著《山水訣》,闡述畫理、畫法及布局、意境等。

  有《富春山居圖》、《九峰雪霽圖》、《丹崖玉樹圖》、《天池石壁圖》、《溪山雨意圖》、《剡溪訪戴圖》、《富春大嶺圖》等傳世。

  黃公望的山水畫,很多創作於70歲以後,在富春江畔創作的《富春山居圖》,長9厘米,高33厘米,用水墨技法描繪中國南方富春江一帶的秋天景色。

  在構思時,他跑遍了春江兩岸,用六、七年時間才畫成,畫面表現出秀潤淡雅的風貌,氣度不凡。

  他在創作風格上主張學習前人,並提出見到好山好水就隨時寫生,不被動繪畫創作。

  作為地位顯赫的富貴文人畫家,王原祁更關注純真的繪畫語言,他「為藝術而藝術」的迷狂心態,值得後人學習。

  如果是黃公望的畫,那還真得是挺貴的,也不怪那年輕人提醒。

  「不可以看嗎?」

  張天元笑著問道。

  「看當然可以看,買都可以,反正我們這店也已經開不下去了,如果你喜歡,這幅畫,不,店裡頭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給你按照八折來算。」

  年輕人說道。

  「呵呵,我是想要,不過你這幅畫當真是黃公望的嗎?」

  張天元笑了笑道。

  「不是黃公望的還能是誰的?你若是說對了,我再給你優惠,五折賣給你。」

  年輕人有點驚訝地看向了張天元。

  能夠一眼看出這幅畫不是黃公望真跡的人,其實並不多。

  所以他有些驚訝。

  不過驚訝之餘,卻又有幾分質疑。

  因為或許有人瞎貓逮住了死耗子,只是胡亂猜而已。

  如果張天元真能說出這幅畫的真實信息,那他才是真正的佩服啊,因為這種事兒,恐怕知道的也就是一些專家了。

  而像張天元這樣年輕人的遊客,那基本是不可能知道的。

  「這有何難,不過小哥你的話算數嗎?」

  張天元笑著問道。

  「當然算數,你盡可以放心。」

  年輕人點頭道:「如果不算數,我也不敢這麼說啊,只是就怕你牛皮吹破了,不知道的事兒卻非要說知道,那就有點裝大尾巴狼了。」

  「這是方琮《仿黃公望山水》軸!」

  張天元突然說道。

  「什麼?」

  年輕人似乎沒聽清楚。

  「我說這是方琮《仿黃公望山水》軸!」

  張天元重複了一遍道。

  「你這個方什麼的是什麼人?」

  年輕人問道。

  很顯然這年輕人並非是一個行家,對於一些比較陌生的畫師的名字,他根本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