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錠梅花形御墨就是以明代畫家王寵的《山水圖詩墨》入墨,正面為山水圖,圖中描繪的是冬天湖邊的景色,近處的蒼松、亭子與湖石雕刻細膩,映襯著遠處嚴峻的寒山,一派冬日清冷凜冽的氛圍。
背面有填金行書御題詩一首:「識得吳中派,愛看雲外皴。問他虛四柱,所待是何人。丁丑春御題。」
「乾隆宸翰」、「幾暇臨池」印二。
此詩題為《王寵高樹虛亭》,曾收入《清高宗御製詩初集·二集》卷六七。
側款為陽文楷書:「大清乾隆年制」。
乾隆時期的御墨製作是宮廷御墨製作最為繁盛也是最為鼎盛的時期,而到嘉慶帝時則開始衰落,道光時更是絕跡了。
而乾隆時期開拓的御墨的樣式都很經典,所以在乾隆之後還在流行,後來也有部分墨拿到地方去做,所以這些墨的設計圖樣流傳到了地方。
《西湖十景》就是一套乾隆御製十錠套墨,與故宮博物院收藏相同的一套曾經在2007年的嘉德秋季拍賣會上一448萬元人民幣的高價成交,創下當時中國古代文房類拍品的記錄,《西湖十景》其實是乾隆時期御墨流傳到地方的典型設計。
把地方制墨進貢到朝廷,朝廷經過發展擴大之後又流傳到地方。所以地方和宮廷是來回影響的過程。
所以御墨的製作一直以宮廷與民間兩條線索共同存在著,其實在清朝之前,從唐末一直到明朝中期都有記載很多地方墨家把墨進宮到朝廷,而至今以制墨聞名的徽州墨就是以這樣的方式在全國產生影響。
乾隆帝時期,鼓勵臣下和徽州民間巧匠積極參與到御墨製造工作之中,從而創造出具有本朝特徵的新墨品。
他令人召喚當時徽州制墨名家績溪人汪近聖入宮指導做墨,後來汪近聖之子汪惟高曾奉調進京。
當時徵調汪近聖進京,汪近聖派他兒子進京,後來發現進京是非常好的事情,據資料介紹,汪惟高當年進京來回三年,但實際上才做了三箱子墨,進京之後先要看看你制墨水平怎樣,看你做的挺好開始做。
為什麼三年只做了三箱子,張天元估計是做的套墨,可能一箱就是一套,過程非常繁雜,要做很多墨模子,需要不停的刻,就跟刻印一樣,刻出來是反的,做出來的墨才是真的,三年之後,回到徽州之時,他已經了解了宮廷御墨的樣式,所以回去之後就名聲大震。
清代有制墨四大家,包括曹素功、汪節庵、汪近聖和胡開文,其中,曹素功、汪近聖、胡開文均在乾隆時期製作過,從時間上分析,曹素功本人所制御墨主要在乾隆早期;
汪近聖跨越乾隆朝的大半時間段;
胡開文是乾隆末年的墨家,所制御墨在乾隆末期後。
胡開文在清朝所創產業延續至今,只是在民國之後,當鋼筆、墨水開始在文人間流行起來,傳統制墨業遭受到工業時代的影響而倒閉,就連早年大名鼎鼎的胡開文也成為文具製造商,傳統制墨行業就這樣因工業制墨的興起而逐漸消逝。
我們古代總是說書香,其實古墨是香的,用松煙燒,冰片跟麝香的味道也是防腐的,所以說書和紙是不會被蟲蛀的。
所以說我們現在沒有人知道墨是什麼的,想想我們小時候寫毛筆字用的墨都是臭的。
這箱子裡頭,除了一套乾隆時期的硃砂墨之外,竟然還有一套「西湖十景」的黑墨,保存竟然十分完整,聞著有陣陣奇香,當真不錯。
看了夥計一眼,張天元問道:「東西的確是好東西,開個價吧,如果合適的話我就買了。」
他雖然看穿了這兩種御墨,但夥計似乎只知道那硃砂墨是御墨,對於《西湖十景》並不是那麼了解,以為是民國時期仿製的東西,因此開價並不算高。
「這兩件古墨,一口價,五萬美金,不算貴吧?」
五萬美金,也就是三十多萬人民幣。
其實這個價,當真不低了,但也算合理。
雖然古墨曾經拍出過四百多萬和八百多萬人民幣的高價,但畢竟不是每一款古墨都能到那個價。
三十萬人民幣買兩套古墨,張天元覺得這筆買賣應該還是比較划算的。
再加上這東西是張天元在這家店裡買的最後的東西,所以他也就沒有太過執意地還價,就隨口說了個「你們還真是會做生意,五萬美金真夠高的,不過看在今天咱們合作這麼好的份上,五萬就五萬吧,這箱子能送給我嗎?」
「沒問題,您可以拿走。」
夥計聽張天元沒有還價,心中也是鬆了口氣。
這個價是老闆給他說的,他都沒敢加一分錢,就是怕賣不出去了,沒想到眼前這位年輕的老闆還真是不錯,竟然沒有說多餘的話,就把東西要了去了。
把東西裝好之後,張天元提著箱子就跟楊懷仁朝外面走去。
撿了寶貝之後,自然是不能多做停留的,免得節外生枝嘛。
不過他們剛剛走出這文房四寶店的門外,就看到兩個警察帶著幾個身穿便衣的fbi探員站在那裡,用十分不友好的目光看著他。
張天元心中暗笑,這幫東西總算是憋不住了,要公開來找他的麻煩了。
「有事情嗎,幾位警官?」
張天元笑眯眯地看著眼前的這七八個人,沒有絲毫的緊張和恐懼。
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更何況他有著足夠的能力來解決麻煩,如果遇到幾個警員活著fbi的探員就嚇得什麼都不敢做了,那他張天元這麼多年還真是白混了。
「張先生?」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非常火辣的女警。
張天元以前也玩英雄聯盟,覺得那皮城女警的身材實在有些誇張,不過今天看到眼前這個女人,他忽然覺得自己想像力還是不夠好啊。
眼前這個女人簡直就像是遊戲裡的皮城女警走了出來似得,即便只是站在那裡,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讓人熱血沸騰的騷氣。
張天元算是一個比較有自控能力的人,可是此時就算是他,也有一種忍不住想去稱讚兩具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