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真人唱的歌頗有些意味在內。
不過此時的張天元卻沒有心思去聽他唱詞。
他心裡頭充滿了困惑,自己的師父為什麼被華山真人稱為楊二郎,難道師父還懂內家拳和風水學嗎?
師父究竟是何方神聖?
只半日而已,昔日那個熟悉的師父,如今卻忽然間變得陌生了起來,真得是太奇怪,太奇怪,太讓人不可思議。
站在那裡想了半天,也沒能想明白什麼,最後張天元搖了搖頭,乾脆不去想了,管那麼多幹什麼啊。
師父是什麼人都無所謂了,自己的路,還是要靠自己的本事走下去的。
今天第一天出師,就淘到了玉山子成長法器這樣驚世駭俗的物件,說明自己待在洛杉磯的選擇完全是正確的。
他跟楊懷仁都有各自的秘密。
他是大名鼎鼎的神羅集團老總,是中國第一鑑定大師。
楊懷仁肯定也有一些不同尋常的身世。
反正總有一天,他張天元會讓師父親口告訴他真實身份的,估計楊懷仁現在是覺得張天元沒資格知道吧。
想到這裡,張天元收拾了玉山子和玉扳指,想了想,乾脆將那些玉屑和殘件也包了起來,萬一見到師父楊懷仁問起來,也好讓他瞧瞧。
不過離開公園之後並未直接去找楊懷仁,而是去了古芳齋。
那枚玉扳指如今留著也沒什麼用,還是先賣了吧,雖然華山真人說那東西能賣個四五十萬,但張天元知道,古玩店能給二三十萬,那就已經不錯了。
畢竟這是屬於市價,如果到拍賣行拍賣的話,價錢可能會更加昂貴。
這玉扳指他倒不是特別稀罕,否則的話直接帶回國內去了。
這就算是放長線釣大魚吧,如果什麼都往國內弄,估計很快別人就識破他的身份了。
反正是他的,遲早還是他的,現在就暫時寄存在古芳齋吧,以後把美國的古董弄得差不多了,再弄回來也就是了。
為什麼去古芳齋?
因為路近啊。
再說了,古芳齋的人他都熟悉,坐堂的掌柜人還是不錯的,比黃世仁強了不知道多少。
雖然也黑,但幹這一行的就沒有不黑的,買家也是同樣的黑。
試想想,如果你發現了一個漏,價值一百萬,對方只要一萬,你該怎麼辦?
一般人可能巴不得馬上弄到手,直接就給錢了,可是真正的行家,還是要殺殺價的,這心夠黑吧?
其實大家都一樣,都是為了賺錢,誰也別怨誰。
……
同一時間,器宇軒內。
張半仙坐在太師椅上,桌上放著一個金黃色的神龍座,正在用放大鏡仔細地琢磨著。
旁邊,黃成堂著急地搓著手等待著,顯得非常得擔心。
「道長,你可瞧好了啊,這東西我花了一千萬才搞到手的,為了這東西,我甚至不惜趕走了楊懷仁那老東西,可千萬別亂說話啊。」
黃成堂沒理由不緊張,你以為他真傻啊?
他也知道楊懷仁的本事,可是那一日去拜訪了一位高人,卻是意外見那高人在藏一件東西,百般懇求之下,那高人才肯拿出來讓他看看。
他這一看,才知道是一件風水法器神龍座,而且檔次更是達到了五品聚寶器的水平。
當然,他看不准,所以便請了張半仙。
這張半仙可是華山真人的徒弟,他師父華山真人對風水法器那是無所不通,張半仙雖然差,但也應該差不了多少的,畢竟可是華山真人的二徒弟啊。
張半仙當時也確認那東西就是五品聚寶器,於是商議了價格,對方本來是要價三千萬的,硬搞到一千萬,之後那位高人還告訴黃成堂說,若想神龍座發揮出最好的效果,就必須得趕走楊懷仁。
黃成堂詢問為什麼。
高人說:「楊懷仁太厲害,若留他在你的店裡,運氣全都被他給吸走了,哪裡還有你的份兒?你自己想想吧。」
再加上張半仙從旁攛掇,黃成堂就做出了那樣的二貨決定,真把楊懷仁給趕走了。
不過現在他倒是有些擔心了,萬一楊懷仁走了,神龍座又是假的,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怕什麼,貧道說是真的,那便是真得,放心,只需將神龍座置於合適的位置,管保你今後財源廣進。」張半仙沒好氣地瞪了黃成堂一眼說道。
他當然會這麼說了,這神龍座拿了黃成堂一千萬,他就從中分走了八成,而那個所謂的高人,不過是個神棍罷了,就是靠著風水法器騙人錢財的。
黃成堂頓時鬆了口氣,臉上也是浮現了笑容。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人走進了店內,冷冷看了張半仙一眼怒道:「孽障!為師命你在山上閉門思過,你卻出來騙人,若非老友相告,怕是不知道又要害多少人了。」
來人正是華山真人。
而他口中的老友,自然就是楊懷仁了。
說起來,楊懷仁也真得是用心良苦了,雖然被趕走了,可還是不願意看著器宇軒被張半仙給毀了,因為那樣的話,他的女兒就慘了。
所以便立即給華山真人去了電話,告訴了這個事兒。
正巧華山真人在美國傳道,聽到這事兒,立即就趕來了洛杉磯舊貨街。
才有了後面的那許多事情。
「師……師父!您老人家怎麼來了!快進來坐!進來坐!」
張半仙此時完全沒有了高人的模樣,麻溜兒從太師椅上蹦了起來,趕緊過去扶住了自己的師父華山真人。
「孽障,你還沒回答為師的問話呢!」
華山真人打量著這個古玩店,抬腳往裡面走,雖然語氣稍微溫和了一點,但是卻並未忘記自己來這兒幹嘛來了。
他這一輩子,收徒不少,但是入室弟子卻只收三個。
大徒弟如今是行內頂級的鑒寶大師,沒有給他丟臉,三徒弟自己開辦了一個私人博物館,生意也是做得紅紅火火,在業內,那是響噹噹的收藏大家。
只有這二徒弟讓他不省心。
唉,本來是不想管這破事兒的,可這三個徒弟都是從小跟隨他學藝,扔下不管又於心不忍。
不過他想好了,這一次就是最後一次,如果這個二徒弟當真不願意聽他的,那麼只能狠了心將他逐出師門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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