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儀聽到關震玉五千萬的出價,本來已經打算退縮了,就這樣子放棄算了,這已經超出了他的預算之外了,實在是不想繼續往下跟了。
可賈政經的一句話,卻讓母儀頓時火冒三丈,忍住憤怒又跟了一下。
賈政經說的話是:「母老闆,你還是不要得罪了關家的好,以後到了帝都也好說話,退一步,什麼都方便,別死心眼。」
他這話聽起來好像沒什麼問題,也的確是實話,可母儀什麼人?母儀可是個文物販子,倒賣文物這種殺頭的事兒他都敢幹,他會怕了關家?
他之所以不想跟價,不過是因為預算就到那了而已,不想繼續跟了,倒不是怕了關家了,可賈政經這麼一說,他能咽得下這口氣?
更何況他雖然並非專職做玉石生意的,但畢竟在帝都也有幾家玉器店,就這麼被比了下去,還說他怕了別人了,那以後傳出去,他還怎麼混?
想到這裡,他也不管了,你們關家了不起啊,老子今天還就跟你鬥了,看誰治得了誰。
「五千五百萬,你關震玉要是男人就跟,不然就給我這個做叔叔的磕個頭,然後說一句關家不如母儀,趁早滾蛋。」母儀的話說的一點都不客氣。
若說在帝都還有做玉石生意的不怕關家,那只怕也就是母儀了,從這一點上來說,張天元倒是挺支持他的。
關震玉此時氣得都快冒煙了,賈政經啊賈政經,你說你沒事兒喊個屁啊,明明五千萬就可以拿到的東西,你一下子讓這貨把價抬到這麼高,我他媽現在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損失了錢你小子賠啊?
也不知道賈政經這貨是真傻逼還是想要賭氣,他居然開口說道:「大師兄。他母儀算個屁啊,我以我們賈家私人的名義跟一千萬,加上你出的五千萬,那就是六千萬了,怕他什麼。」
如今這毛料之爭,儼然已經演變成了標王之爭了,這就跟花錢爭奪央視GG標王是一個意思了。到底值不值得那麼多錢,已經不在乎了,要的就是一場勝利。
國內賭石大會去年的標王也就區區四千萬而已,而且還是暗標,有很多人一起爭奪,這閆城第一屆賭石大會就因為林羽搞得么蛾子結果鑄就了六千萬的高價。這真得已經可以說是天價毛料了。
關震玉本想呵斥賈政經幾句,不過轉念一想,這小子既然想要出錢,那就讓他出吧,反正都是師兄弟。
於是他笑了笑道:「好師弟,分什麼你我啊,你就是我們關家的人。看看母老闆身邊那個妞能不能替他出一千萬哦,哈哈哈。」
他這番話一說,也少了很多尷尬,別人一聽也是,都是關家的人,分什麼彼此呢。
可張天元聽到這話卻簡直要笑噴了,這要是真被關震玉把毛料買去,不僅坑了關家。而且還坑了賈政經,這簡直一舉兩得啊。
這小子這些年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人,就讓他們傾家蕩產,做個普通人好了,免得又四處惹是生非。
原本他還在想怎麼將禍水引到賈政經身上去呢,誰知道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呢,這可算是讓他逮住了機會了。
只是現在究竟誰能堅持到最後還不一定。他必須靜觀其變。
母儀聽到關震玉居然將價提到了六千萬,心中一凜,暗道這他媽身邊有個白痴還有這好用處啊,怎麼就沒人給自己送一千萬過來啊。
他這一次來閆城。能用的流動資金其實也不多,也就一億左右而已,所以意氣之爭雖然是意氣之爭,但到了這個時候,也得考慮一下是否得當了,這畢竟不是開玩笑的,一出去可就是六千多萬啊。
關震玉那邊有個賈政經坑貨,母儀這邊也有個拜金女金夢還,所以其實誰也不比誰好的。
金夢還笑著說道:「親愛的,人家關家財大業大,不是咱們能比的,不過日後我頂多少用點化妝品,這塊毛料我聽那些人說一旦變成明料可能會更貴,不如買下吧。」
母儀嘴角抽動了一下,不願意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丟面子,所以咬了咬牙,廢了老大的勁,最終又加了一百萬。
「六千一百萬!」
他這麼一搞,又將壓力扔到關震玉那邊去了。
不過關震玉有利的一面就在於他有一千萬是賈政經墊上的,也就是說,他其實現在只出了五千萬而已,還是有上調的空間的。
他摸了摸下巴考慮著究竟要不要繼續跟進,畢竟如今這已經不是個小數目了,萬一賠了,那他這一次來閆城可就算是丟人丟大發了,小神鷹的名號以後還是不要拿出來丟人了。
正想著,一旁的賈政經又急了,催促道:「大師兄,你怕個什麼啊,我都墊了一千萬了,趕緊跟啊,那個張天元雖然不是個東西,可是運氣卻好得出奇,寶島的事情您是沒見到,連賭石皇帝石老王都給賭得差點吐血了,他隨便撿了個石墩就開出了非常出眾的翡翠,當時估價就兩千多萬呢,雖然比這玻璃地差了一些,但他的運氣卻不是蓋的啊。」
關震玉聽了賈政經的話,再聯繫這個攤子今天的賭漲情況,覺得或許賈政經說得還是靠譜的。
「小神鷹,你其實也不用在意的,輸給母老闆很正常,母老闆為博紅顏一笑,你又何必呢。」張天元此時趁機說道,大有挑撥之意啊。
「大師兄,你別聽他的啊,這樣的毛料一旦解開了,那就是上億啊,別說六千萬了,就算是七千萬買下來,那也是穩賺不賠的啊。」賈政經又說道。
此時就連在場的人似乎也忽略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這毛料到底能不能解出翡翠來,利益總是能夠讓人瘋狂的,明明不確定的事情,卻要將其當成確定了,這完全就是自欺欺人了。
張天元心中冷笑,你還想值上億?這東西買回去,我讓你一個戒面都做不了,哼。
雖然現在這塊毛料其實用來做戒面的話。也是能夠值個一千萬左右的,但是張天元為了整人,已經不顧這些了,他寧願將裡面的翡翠全部毀了,讓對方一分錢都別想得到。
反正最近緬甸那邊地震頻發,只要做得漂亮一些,給翡翠多弄些裂綹。誰也看不出來是人力所為的。
這一點恐怕這個世上,也就只有他做得到。
「好吧,六千二百萬!母儀你要還敢跟,那咱們今天就斗到底吧到時候兩敗俱傷。」關震玉發狠了。
正如賈政經所說的,這塊毛料賭漲的可能性非常大,即便裡面的翡翠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只有幾十斤,那也絕對物超所值了,更何況這東西如果製作成了關家的鎮店之寶,那對關家玉器的宣傳也是非常有利的事情。
母儀聽到這話,心中有些拿不住了,如果這東西真的值上億,他就算再跟點錢也不算什麼。可要是不值那麼多,這樣子跟下去,越虧就越大了啊。
他扭頭看了看一旁的石老王和蕭峰銳,笑眯眯地說道:「兩位都是行家,不如再幫忙給確定一下,這毛料是否有再賭下去的價值?」
蕭峰銳懶得跟母儀說話,將連往旁邊一扭,冷哼了一聲。
他和母儀的恩怨。那可不是一點半點的,他甚至懷疑當年他的哥哥就是被母儀給坑死的。
不過石老王倒是沒有拒絕,呵呵笑道:「母老闆,大家都是行家,我也沒必要說那麼多,我只說這表面吧,開了五個門子。居然都是玻璃地的滿綠正陽和翡翠,這一點很難得啊,說實在的,我要不是最近生意上虧了。不然肯定會跟你們搶的。」
他這番話,其實等於什麼都沒說,只不過是將張天元的毛料又誇了一下而已。
能將這行家的眼睛都瞞住,也只能說張天元這擦石實在是擦得太巧妙了。
母儀猶豫了一下,最後咬了咬牙道:「我再加兩百萬,如果你關家還敢再跟,那我就不跟你爭了。」
「六千四百萬!」
這傢伙也是賊啊,意思很明白,你要麼讓給我,要麼你就再多吃點虧,多出點血。
張天元心中暗笑,你們兩個爭吧,其實反正誰最後買了這毛料,我都穩賺不賠,而且你們兩個人誰虧了我都高興。
「既然你說了,那我再加一百萬又如何,六千五百萬!」關震玉此時已經沒什麼好猶豫的了,眼看東西就要到手了,幾千萬都出了,再加幾百萬那還不簡單?
母儀拍了拍手道:「好,關震玉你有膽子!青山不在,綠水長流!咱們有機會再交手,今天就算讓你了。」
「賭不過就賭不過,說什麼讓啊,真是可笑。」賈政經不咸不淡地說道,他此時十分高興。
「你閉嘴!」關震玉生怕賈政經又把母儀的怒火給激起來,急忙喝了一句,然後抱拳對母儀道:「母老闆承讓了,在下也不過是僥倖取勝而已,以後請你吃飯。」
既然東西已經到手了,那自然就要裝得大氣一點了,哪裡像賈政經那二貨,都贏了還要得罪人,這就是病,得治。
「這還像句人話,行了行了,你也不必捧我了,你們關家的確是家大業大,我比不得。」母儀搖了搖頭,算是徹底認輸了,這才讓關震玉徹徹底底鬆了口氣。
關震玉笑了笑,不再理會母儀,反而看向了張天元道:「張老闆,你看這交易是不是可以立即完成啊?」
他好不容弄到這塊毛料,很擔心母儀突然變卦,或者又來個更難纏的商家,所以巴不得立即把交易完成了,才可以省心。
張天元笑道:「小神鷹果然不愧是小神鷹啊,有魄力!說實話,這東西我還真有點捨不得了啊,想想毛料都能賣六千五百萬,這要是解出明料來,豈不是好幾億了?」
聽到這話,關震玉臉色一變道:「怎麼,張老闆你要反悔?」
「放心吧關兄,我不是那種人,雖然與賈公子有點過節,但我與關家可沒什麼仇怨,既然說了要賣的,那肯定就是要賣的,關兄放心吧,哈哈。」張天元此時的表情幾乎完全是裝出來的,他心中早就已經笑傻了。
他走到哪毛料旁邊,有意無意地碰了一下,就這一下,裡面的翡翠全部布滿了裂綹,想製作一個戒面都不可能了,也就是說,關震玉這六千五百萬,算是徹底打了水漂了。
這是他之前就準備好要做的事兒,所以一點都不心疼。
關震玉聽到張天元的話,也是鬆了口氣,他關家一直發愁在別的地方名氣不行,如今一舉拿下了閆城賭石標王,這名氣絕對是節節攀升啊,以後想要出帝都做生意,那肯定是比以前容易很多的,任何人都要給他們寫面子的。
他能不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