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老爺子這些話大概都是經驗之談,別看聶老爺子不怎麼懂經濟,可人家畢竟是過來人,見過的事情多了。△↗,
張天元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是這麼想的,要不然也不會跟那些政治人物打交道了。
既然生活在這個國家,改變不了它的制度,那麼就要去適應它才行,在這個條條框框的範圍之內干出轟轟烈烈的大事兒來,這樣子才是他想要的。
也是他應該去努力追求的。如果只是一味地認為做生意靠自己努力就行了,不用去跟政治家打交道,那真得是就有點太天真了,最後只怕是很難成功的啊。
「好,你能聽我的話那就好,剛剛在老錢病房裡的時候,你提到了那個偷天組織,但是話沒有說完,我想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聶老爺子這說話跳躍性實在太大了,剛剛還在聊著經濟和政治呢,這會兒就直接跳到了偷天組織上。
「剛剛人太多,我不好說,其實這個偷天組織在津城的時候就跟我結下樑子了,他們有個人被我盯上了,之後就在帝都準備對我展開報復。有一段時間,我的四合院附近都是他們的人,企圖對我的家人下手。」
「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啊?」聶老爺子明顯有些生氣了。
「聶爺爺,不告訴你那是有道理的,您身體本來就不好,這些事情沒必要讓您操心,另外就是我有辦法對付他們,所以也不用總是藉助聶家的力量。畢竟您雖然疼愛我。但我畢竟只是您認得一個干孫子而已,太殷勤了。怕是有人要說閒話的,影響了你們聶家內部的團結可就不好了。」張天元解釋道。
「他娘的。你小子怎麼那麼磨嘰啊,什麼團結不團結的,有我在,誰敢說個二話?」聶老爺子一拍桌子吼道。
外面警衛員立即就沖了進來。
「出去,沒你們什麼事兒。」聶老爺子衝著門口吼了一聲,那警衛員急忙又出去了,然後還順便把門給帶上了。
「聶爺爺,您今天這脾氣不太對啊,怎麼說著說著就生起氣來了?」張天元被聶老爺子的吼聲嚇了一跳。雖然他知道聶老爺子脾氣不好,但是如此發怒好像還是真不多啊。
尤其是此時聶老爺子那種只有在炮火和硝煙之中才能磨練出來的恐怖和霸氣,真不是里那種強行王霸,這可是與他在戰場上的經歷有著直接關係的,那雙眼睛真的投射出仿佛能夠殺人的目光。
可怕,著實有點可怕。
「天元啊,你真得把我當過你的爺爺嗎?哪怕是只有你親爺爺一半那麼親?」
突然間,老人的氣勢仿佛瞬間垮塌了,有一種難言的悲傷和無奈。甚至可以說是苦悶。這讓張天元心裡頭突突起來,他倒是不怕老人的那種殺伐氣勢,畢竟他有地氣,能扛得住。可是老人現在的這樣子,竟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擊敗了一般,讓人看著揪心啊。
「我一直把你努力當成我的親爺爺一樣看待的啊。不然的話,我為什麼要幫您呢?」
張天元有點不太明白了。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竟然讓這位老人變得如此的悲傷。他以前跟他的親爺爺,也是這樣子啊,有什麼不對嗎?
「如果你真把我當你爺爺的話,就不應該在我面前撒謊的,包括偷天的事情,還有你醫術的事情……」
張天元聽到這裡,似乎突然間就有點明白了,原來如此啊,這老人家敢情是覺得張天元不信任他,所以才會傷心吧。
其實這真得就是聶老爺子多想了,張天元有很多事情都不願意跟家人分享的,比如六字真訣和地氣的事情,這事兒要是說出去,恐怕一家子人都要跟著他吃不好睡不好了。
再比如偷天組織這個事兒,真要是讓家裡人知道了,那一個個還不嚇壞了啊,他覺得這跟信任不信任沒關係,最重要的是,他能解決的事情,絕對不會去讓家裡人跟著擔心。
以前在南都,他生活非常困難的時候,父母打電話過來詢問,他也會說自己沒有任何問題,一切都過得很好,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困難告訴給父母,就是不想讓家裡人擔心。
看起來聶老爺子是真得誤會了。
張天元沉默了一會兒,就把這些事情解釋給了聶老爺子聽,老人的臉色也隨著他的話而漸漸變得好了很多,最後深深鬆了口氣,似乎是知道了這裡面有天大的誤會。
「總之聶爺爺,我不告訴您的事兒,只是不想給您添麻煩。就像您說的,您想儘可能幫我,這是對我的愛和關心,可是作為我來說,也想儘可能的不給聶爺爺你添麻煩啊,這才是互相關心,不對嗎?」張天元最後說這個話的時候,人已經到了聶老爺子的身旁,撫摸著聶老爺子的後背,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樣。
「你小子啊,還真是會哄人,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告訴爺爺,你治療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記得上一次你給我取出體內彈片,用的可不是針灸和推拿啊?」
聶老爺子雖然說話的時候是微笑著的,可是那眼中的智慧卻不少,那仿佛能夠直接將張天元的心思看穿一般的目光,著實讓張天元有那麼一點坐立不安。
不過這個事情應該也沒多大問題,他反正是最不怕聶老爺子的,一來他相信聶老爺子不會怎麼樣他,二來聶老爺子整治人的那些方法,在他這裡是沒有效果的,他雖然很想把事情的真想告訴給這位老人,可是理智卻告訴他不能那麼做,因為一旦說出來,那很多事情都沒法子收回了。
尤其是之前在錢公病房裡的時候,聶老爺子情急之下還是說漏了嘴,這讓張天元更是小心謹慎,絕對不會把自己的秘密透露絲毫給這位老人。
不是不信任,而是怕說露嘴了,畢竟這老人的脾氣就是那樣,有時候自己都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然而聶老爺子顯然是已經懷疑上張天元了,從一開始取出彈片,到今天救醒錢公,這些事兒讓聶老爺子很是震驚。因為那位老院長的醫術他是非常清楚的,甚至就連張天元爺爺的醫術,也是那位老院長教的,現在張天元居然比老院長還厲害?而且厲害的好像還不是一點,這個事情能讓人相信嗎?
聶老爺子雖然也知道有句話叫青出於藍勝於藍,但是這未免有點太誇張了一點吧?
他不懂針灸,可也知道針灸並不好學,很多人一輩子也拿捏不住針灸的輕重,這是需要經驗和時間來積累的,可是張天元竟然比他的那位老戰友還厲害,這孩子今年才二十六七啊,這可能嗎?
老爺子也信鬼神,雖然是唯物主義者,可畢竟以前受到那些封建傳統教育影響太深,甚至還想相信相術和卦術,這種事兒很難說真真假假,但是超能力或者說異能這種事兒,他卻是不信的,如果有這個的話,戰場上怎麼沒見到過?
可問題是自己這個干孫子到底怎麼回事兒啊,年紀輕輕真得就有那麼厲害的醫術嗎?
難道說那些傳奇的神醫故事都是真得?
老人家還記得自己以前遇到過的一個神醫,這個人的名字他忘記了,不過好像有個綽號叫王神醫。
大概是七幾年吧,王神醫從南都搭上了前往雪原的汽車,這個汽車是部隊的,當時聶老爺子就在車上,主要是去雪原上處理意見大事兒。而車裡頭還有聶老爺子的幾個警衛員以及其餘工作人員,除了聶老爺子之外,那都是年輕小伙子,不過那個時候的聶老爺子也不算太老,只有四十多歲嘛。
通過途中聊天,聶老爺子得知這個王神醫去雪原是要補辦什麼軍隊關係,不過問這小子什麼時候參軍,他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就是不肯說。
不過這個難不倒聶老爺子,後來調查過了,原來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裡,這王神醫被說成是混進人民隊伍里來的地主後代。所以,被雪原軍區清洗出去後回川州老家了。
這一次補辦關係,主要是以便他以軍人的資格赴帝都參加人民軍隊總後勤部出面編寫的人民軍隊醫書。在那個時候,新醫新藥在全國各地大興。中醫中藥包括針灸、推拿等也時而崛起。醫書出版一時良莠不齊並趨於泛濫成災,人民軍隊出書已時屬晚了些。
王家祖代是川州有名的中藥商人,也兼操中醫,家底厚實。到建國的時候被劃上了地主,家境就此破落。父親不勝重負,中年即逝。幸虧母親心長,學了些傳家之技,偷偷地傾心傳授給小兒子王神醫。由於王的一心好學,所以也掌握了不少技藝。這次在路上,他便露了一手。
他與一名隨隊的警衛員把脈後說,「你背上對著心窩的地方長有一顆疵,叫做穿心疵… 」小伙子自己不知道有此顆疵,於是在別人的唆使之下,他居然冒著嚴寒掀起衣服叫同仁們當場鑑賞。
啊,固然有一顆赤豆樣的小疵…
第五天傍晚,車抵扎木駐軍基地時,王住宿在機修車間一個老師傅的家裡。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地從聶老爺子的這個隊伍里傳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