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煩,哪裡會麻煩。 這樣,今天晚上我做東,請老弟你還有劉大師吃頓便飯,就去我家裡,也免得別人說閒話,老弟和劉大師你們可得給面子啊,不然我這臉上擱不住啊……」
想明白了張天元和劉大彬對津城將來的巨大作用,這位葉大老闆也是打算好好招待招待這兩位,一來自然是賠罪,不管怎麼說,在津城的地盤上遇到了今天這樣的事兒,那無論如何他都有責任,二來呢,他也是要做個樣子給下面的人看,讓他們知道,這兩人不一般,絕對不能慢待了。
他倒是不奢求能得到誰的提拔或者栽培,只要老聶家別給他穿小鞋那就行了,另外還能在津城這一任上留下這麼大一個功績,將來老百姓肯定都念他的好。
這做官嘛,不說虛的,為人民服務那太苛求了,真能做到的沒有幾個,他為的第一個就是名,也就是名聲,第二個當然就是利了,看看能得到什麼好處。
雖然這說起來不好聽,可是當今做官的,有幾個真正能做到大公無私,一心為老百姓辦事兒的?關鍵還是現在這個社會風氣不對啊,人人都向錢看,他們這些人自然會受到影響。
不過他為名為利不假,但好歹是有底限的,在這個基礎上為老百姓辦點實事兒,好事兒,那就知足了。
而這一次他絕對可以算是名利雙收啊,而且還順帶給津城老百姓留下了一筆巨大的財富,這對於一個當官的來說,真得是無憾了。
一般情況下,他可不會請別人去家裡做客的,除非是特別親近的人,這一次算是破了例了,就是因為他願意結交張天元跟劉大彬這樣的人。
劉大彬這人有本事,沒心計,結交起來最起碼不怕他算計自己。
張天元呢。雖然有心計,但是愛憎分明,恩怨分明,不會主動去坑害一個人,除非你得罪他了。所以跟這個人結交,心裡頭也踏實,你只要不得罪他。他就不會對付你,可比面對那些蠅營狗苟之輩要舒服多了。
所以想來想去。這頓飯那是必須要請的,不請都對不起自己。
「老葉,晚上還有個重要會議呢,你不去了?」二老板似乎覺得這位大老闆對張天元和劉大彬太過重視了,不由皺眉提醒了一句。
「那個會議你去就行了嘛,招商引資的事兒,還是你這個市長牽頭比較好,我就不干涉了,我今天晚上啊。就是想陪張老弟還有劉大師吃頓飯,你們可不要打攪我啊。」葉老闆自然知道今天晚上是有會的,不過那也就是請幾個老外吃吃喝喝而已,為的還是招商引資,而且都是一些上千萬投資的項目,算是不小了,可這跟張天元的投資相比。真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更何況張天元這投資一旦完成,帶來的可不僅僅是一筆投資啊,那將會帶動白家井乃至整個津城的經濟發展的,這可不是小事兒啊。
一直以來,白家井就像是津城的一塊心病,這位葉老闆那是一直擔心不已啊。也正因為如此,奧朗德來投資的時候,他都沒有多加干涉,甚至還默許了奧朗德跟錢區長的會面,以及對劉大彬施壓。
只是這些事兒,他不敢說出來,怕得罪了張天元。反正也沒人知道,說不說那就看他自己。
「那怎麼好意思啊?」
張天元現在已經不想上課的事兒了,因為此時天色雖然還亮著,可都已經是快下午六點了,這過不了一會兒天可就要黑了,學校那除非是晚自習,或者晚間的選修課,不然這個時候回去肯定是趕不上了。
更何況他也的確想跟這位葉老闆坐坐,順便談談投資的事情,錢區長那嘴臉他實在不太願意看到,以後這邊的事情他會另外交給別人去做,自己就不來了,也算是眼不見心不煩吧。
當然,他嘴上說不好意思,那只是中國人傳統的客氣一下而已,心裡頭自然還是很想去的,哪怕只是吃頓餃子,那也是跟這位津城大老闆一起吃的,那感覺就是不一樣。
本來他可以不賣這個面子,不過人家這一次好歹也算是幫了他的大忙,再加上他的確有事情要跟這位商議,所以這個面子嘛,那就順水推舟地給了。
今天要回去,那只怕得等到很晚了,不過也沒關係,反正有展飛開車,他也不怕喝酒。
有一句話叫人算不如天算,一開始他計劃的很好,來到這裡之後跟劉大彬談談,要是劉大彬願意跟他合作,就把劉大彬帶回去,怎麼安置以後再想。
可是來了之後,很多事情卻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也讓他產生了新的想法。尤其是奧朗德的那一番話,雖然有些讓人生氣,但說的卻是事實,中國現在的確是沒有能夠在國際上排的上號的瓷器牌,不管你說什麼理由,那這都是事實。
張天元作為一個收藏家,一個喜歡古董古玩的人,對陶瓷的喜愛那是由衷的。而且他也自認為能夠還原不少失傳的陶瓷技巧,而這些,必須得靠他跟劉大彬的聯手合作才行,除了創新之外,復古其實也是一種出路啊,而且對於剛開始打江山的瓷器公司來說,復古反而更容易一些,畢竟咱們國家可是有著深厚的陶瓷歷史的,國內不缺這方面的人才,只是沒有善加利用而已。
「哎,張老弟你可別跟我客氣啊,你這要是不去,那就是不給我老葉面子了啊。」葉老闆笑著說道。
「您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看起來我也不能拒絕了啊,行,那就這樣吧,大彬哥,今天晚上跟我一起去葉老闆家裡坐坐,吃頓便飯,順便商討一下有關瓷都的建設事宜。」
「好,張兄弟你說去就去,不過這人到底是誰啊?」劉大彬終於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道。
「津城最大的官,現在知道了吧?」張天元笑著回答道。
「唉呀媽呀,我活到這麼大,連村長家的飯都沒吃過呢,這怎麼一下子就被這麼大的官給請客了,能去嗎?」劉大彬雖然早就想到這個人官可能不小,可是知道了之後,還是嚇了他一跳。
「怕什麼,又不是讓你一個人去,有我陪著,不會有任何問題的,你就放寬心吧。」張天元拍著劉大彬的肩膀笑道。
「那好吧,我去。」劉大彬點了點頭道。
就算是劉大彬也明白,有些事情你沒關係是沒法辦的,現在人家這麼大的官來請你吃飯,你還能不去?你不去可以,那別人也就可以不給你面子,給你小鞋穿,到時候你辦什麼事兒就不順利。
經過了這次的事情他算是看透了,管你是什麼大師還是有錢人,沒有關係那就是個屁,誰都可以不把你當回事兒,誰都可以欺負你幾下。
不過他也是個直率的人,嗯,不如說是說話不懂場合的人。
看了看錢區長和秦隊長,他還是憋不住火想要告狀,因為評裡面和電視劇裡面那些受了苦的人,看到有人來主持公道都會大吐苦水的,他不說,豈不是浪費了這麼好的機會了啊。
「那個,葉青天,有些話我必須得說道說道。我這個人,一心就知道鑽研技術,對外面的事兒不太關注。可是這一次你們這個錢區長帶人來到我的廠子裡,非要把我塞給一個老外,還說做美國人多光榮,不用在中國受苦受累,我就不明白了,這難道就是當官的應該說的話嗎?我劉大彬是窮,是沒文化,可是不會做漢奸賣國賊,有人想做美國人,那是別人的自由,我也不干涉,只要別詆毀中國就行,可是別逼著我去做漢奸啊,我掌握的這些技術,都是咱老祖宗傳下來的,你讓我去給美國人服務,那不就是跟漢奸賣國賊一個樣兒了嗎?」
起初聽到劉大彬喊自己葉青天,老葉還有點不太適應,正準備提醒呢,不過劉大彬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變得臉色鐵青了。雖然錢區長是為了招商引資,可是有些話說得的確是太過分了,這要是被登上報紙或者傳到絡上的話,他絕對是要引咎辭職的啊。
本來還一顆心就提著的錢區長此時簡直想哭的心都有了,他承認自己有點羨慕劉大彬可以被人那麼多錢僱傭,也承認當時糊塗,沒想清楚就說了那樣的話,但他真得是沒有做漢奸的想法啊,劉大彬這誅心之語,讓他感到了害怕,感到了恐懼。
不管他本來是不是那個心思,但毫無疑問的是,他的確說了那樣的話,而且還做了一些真得不應該是他去做的事情。
他只能看著葉老闆,想要葉老闆給自己說說情,因為他知道,在整個津城,也就葉老闆比較器重他了,這還是因為他真的是抓經濟的一把好手。
「劉大師,您放心,我們的同志在工作上犯了貪功冒進的錯誤,那肯定是要追究責任的。沒錯,我多次在會議上強調大力發展經濟,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可是某些同志似乎曲解了我的意思,並沒有理解我後面所說的精神文明建設也要跟上來,兩手抓,兩手都要硬的道理。這是個嚴重的錯誤,一定會給您一個公平公正的交代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