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兩年的經營,實際上張天元自己也是結交了一些朋友,當然這也有聶家的影響力在內,不過總歸也算是他自己的關係了,這個時候不用,還等什麼時候呢?
聶家那是底牌,不到最後一刻,能不用,還是儘量不要用,這樣的話就算真的出了什麼事兒,也不至於會牽扯到聶家。…,
他雖然不喜歡政治,可是也知道在中國你沒有關係網是辦不成事兒的,這兩年靠著聶家的關係,他可是認識了不少有權有勢的人,有一些甚至關係還相當不錯,平日裡那也是稱兄道弟的。
而這個電話,就是他打給一個曾經求他製作印章的人,一個在津城說得上話的人。
「哎呀張老弟,你這可是頭一次主動給我打電話啊,我還當你都把我給忘記了呢。」電話那頭,一個很是和藹的聲音笑著說道,聽聲音也能聽出這人的年紀比張天元大不少,應該最起碼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了。
這人在津城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上,因為津城跟帝都比較近,他多次去帝都辦事兒,還去過神羅博物館,認識了張天元,並且托張天元幫了幾次忙,雖然都是小忙,但兩人的關係也因此親近了不少,都是老弟老哥互相稱呼。
他知道張天元輕易不會打電話給他,既然這電話打過來了,那多半就是有什麼事情了。
他並不嫌麻煩,甚至還巴不得張天元來找他呢,他讓張天元幫了好幾次忙。卻還沒有幫過張天元一次呢,這欠人情的味道可不怎麼好受。尤其幫忙的話,他也知道這感情會拉得更近一些。所以心裡頭其實是非常高興地。
「您說笑了,您是大忙人,我沒事兒哪裡敢打攪您呢,不過這一次還真是遇到了一點麻煩,希望老哥你能幫幫忙啊。」張天元笑著說道。
「張老弟您還真別說,我現在的確是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兒,正忙著呢。不過既然是張老弟你來找我,那不管什麼事兒,我都會放到一邊的。說吧,我聽聽。」
「老哥夠意思。」張天元笑了笑道:「您上次不是說喜歡美人醉嗎?我已經給您找到可以製作美人醉的工匠了。」
「這是真得?那貴不貴啊?你也知道,我雖然攢了點錢,可是也沒多少啊。」
「放心,東西不貴,畢竟是高仿嘛,您給個成本費就行了。」
「哎呀,那可要多謝張老弟了啊,說。你要辦的是什麼事兒,我如果可以辦到的話,那就一定幫你。」電話那頭的人笑著說道。
「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兒,是這樣的……」隨後張天元就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訴給了電話那頭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那頭似乎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先不要說話,我這邊有個重要的電話,你讓他們再等會兒。我把事情辦完了就過去。」
電話那頭又響起了關門聲,然後才道:「張老弟。讓你久等了啊,剛剛是秘書進來了。有個會要開。你說的事兒我已經知道了,不過小老弟,你真的確認那個奧朗德就是那個什麼偷天犯罪集團的骨幹之一嗎?」
「老哥,這一點您大可以放心,我估摸著咱安全部門都已經開始行動了,您只需要稍微配合一下就行了。我主要是怕安全部門去抓捕奧朗德的時候這邊發生什麼變故,這才給老哥您打電話的,不然的話,我哪裡敢打攪您啊?」張天元現在是求人辦事兒,所以這姿態放得也很低。
電話那頭的人也在衡量這個事情的輕重,雖然他跟張天元關係不錯,但也必須得考慮辦了這個事情之後對自己的利弊,如果只有壞處而沒有好處的話,那他肯定是不會去做的。
如果說沒有好處,也沒有壞處,只是衝著張天元幫自己的忙,以及聶家這層關係,只要不違反原則,那他也是幫定了。
只是他現在比較好奇的是,張天元到底要怎麼讓他幫忙,要怎麼讓他來配合安全部門的行動。
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什麼張天元不找聶家人幫忙,卻要來找他幫忙,他必須得把這兩個問題搞清楚了之後才能決定自己要怎麼做了,不然稀里糊塗的事兒他可不想做。
「那個,張老弟,不是老哥我多事兒啊,其實如果你願意的話,隨便給聶老闆打個電話,這事兒就解決了,怎麼會想到讓我來出面呢?」
「老哥,這裡是津城,津城的事情自然要在津城解決了。而且這不是什麼大事兒,您要是幫不了,那就當我沒打這個電話。而且這可是您立功的時候啊,您不是一直說自己這個位子不高不低的,想要再上去一點嗎?這可是一次立功的大好機會啊,我不給您給誰?」
電話那頭的人仔細想了想,這個事情如果辦成了,抓獲了跨國犯罪團伙的骨幹,而且還為津城挽回了一大筆的經濟損失,這個功勞的確不小,就算他只是配合了一下安全部門的行動,但整個津城也就只有他配合而已,這個功勞自然是他的,張天元說的一點沒錯。
更何況這個事情其實是穩賺不賠的,自己不僅可以還了張天元的人情,讓聶家人對自己高看一眼,而且還可以得到實實在在的好處,即便是真得沒法子升職,那也能滿足他小小的虛榮心了,以後在津城那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甚至搞不好就調到帝都去工作了。
「張老弟您可別生氣。你也知道,老哥我到這個位置上不容易,行了,你說的我都明白了,這個事兒我絕對幫你,不過你讓我怎麼幫啊,直接給小秦打電話?還是給老劉打電話?又或者給老錢?」
「錢區長那邊我已經搞定了,您放心,這個事兒辦成之後,我會在津城投資的,這個功勞絕對還會算在您頭上,這可是實實在在的政績啊,我知道您現在主管的就是經濟文化方面,錢區長也是您器重的幹將吧?」張天元笑著說道:「不過這具體要怎麼做,我一個平頭老百姓也不知道啊,您是行家,這總不改還讓我來教吧?」
張天元還真不知道官場那一套,但他相信這位一定會有辦法的,他沒轍,可是這位卻是久在官場混跡的人,不可能不知曉這些事兒的。
「哎呀,其實這個事兒吧,我還要感謝老弟你呢,這些高仿的確是得找個人好好管一管了,如果不加以管制,那怕是真會出問題的,不瞞你說,我以前為了活躍白家井的陶瓷業,還親自到西江陶瓷鎮調研過。」
「那是零四年的一天,西江陶瓷鎮羅家塢的路口,我們一行人稱作的汽車已不能繼續前行,這條崎嶇不平的山路,另一頭正是羅家塢神仙井,邵逸夫此行拜訪的對象,西江陶瓷鎮最具有傳奇色彩的仿古瓷高手向元華,就隱匿在這樣一個沒有塵囂的山旮旯里,恍若隔世。」
「西江陶瓷鎮陶瓷圈有一句流行多年的說法,要想見到向元華很難,哪怕是他的客戶也未必能如願以償。曾經有一個雲貴的陶瓷愛好者,三度慕名而來,結果都被冒名頂替者所騙,直到第四次經朋友引薦才得以償願。與之相比,我們那一次就似乎幸運很多,第二次到西江陶瓷鎮,就能探尋到低調處事的向元華,更得以親身體驗那些瀕臨消失的傳統制瓷工藝。重要的是,我們調查團看到了西江陶瓷鎮惟一還投入日常使用的柴窯,親眼目睹那團延續了千年的窯火,正熊熊燃燒。」
「『七死八活九翻身』,這是西江陶瓷鎮過去的陶瓷藝人根據燒窯的天氣狀況總結出的一句話,對於他們來說,秋高氣爽的九月,氣壓和溫度條件都是再適合燒柴窯不過了。也是在這樣的一個九月,我們再度來到西江陶瓷鎮,在幾家執著於還原歷史成就、複製文化精粹的高仿瓷作坊中,短短一周的時間,零零散散的筆記,試圖描述傳統工藝中的昔日痕跡,那筆西江陶瓷鎮前人留下的巨大財富。」
「高仿瓷的範圍界定研究西江陶瓷鎮陶瓷多年的羅學正教授曾將西江陶瓷鎮二十多年來生產的仿古瓷分為高仿瓷、中檔仿古瓷和低檔仿古瓷三大類,在他總結的基礎上,這個我也了解過,好像今天的高仿瓷可以再細分為精品高仿瓷與普通高仿瓷兩類,而這個廣義概念上的高仿瓷恰恰囊括了羅教授之前總結的高檔及中檔仿古瓷。」
「我們要找這位大師的目的就是想請他出山,來津城來,活躍一下白家井的陶瓷氛圍,讓那裡也能夠有精品的仿古瓷。不過人是見到了,但可惜他並不肯來津城啊。沒想到今天,你卻是為我們找到了屬於我們津城自己的大師。」
電話那頭的人說到這裡,似乎是已經有些激動了,畢竟對他來說,這個事兒可不是一般的陶瓷製作,而是一個夢,一個讓白家井重新崛起,成為北方瓷都的好事兒啊。
「老哥你這想法很好啊,咱現在雖然有了機械化,但是絕對不能捨棄傳統的手工燒制陶瓷的工藝,不然那就真得是把老祖宗的寶貝當成了垃圾給扔掉了,是真正的暴殄天物啊。」張天元對這個也是深有感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