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兄弟,你說會不會有事兒啊?」
雖然錢區長人走了,可是劉大彬這心裡頭還是沒底兒,他雖然沒見過世面,但很多事情還是知道的,那些個當官的絕對不會夾著尾巴逃跑,相反他們一定會在自己碰壁的地方找回面子來的。
他想的沒錯,這會兒錢區長他們正在酒店裡面商議大事兒呢,只是究竟商量什麼,怎麼對付他,這他都一概不知道。
他能想到的,張天元自然也能想到,只是這種事情既然無法避免,那就只能見招拆招了,不過也不能太被動了,張天元還是打算先下手為強的,所以關於奧朗德的資料,早就放在了中國某安全部門的桌子上了。
這個事情對他來說,辦起來非常容易,畢竟奧朗德的確有問題,又不是他瞎掰的。
「大彬哥,你就放寬心吧,我說沒事兒就沒事兒。倒是有個事情我想問問你,是關於瓷器方面的。」
奧朗德喜歡美人醉,其實張天元也喜歡美人醉,只可惜到現在為止,張天元手裡頭還沒有一件真正的美人醉。
而張天元想問的,其實就是有關美人醉的事兒。
「你問吧,關於陶瓷器方面的事兒,我倒是知道不少,不怕你問的。」劉大彬一遇到陶瓷器上面的事兒,那就會變得非常自信,沒辦法,誰讓這傢伙壓根就是個陶瓷器的瘋子呢。
「我想問的是,大彬哥你能做美人醉嗎?」張天元問道。
「美人醉是什麼,一種酒嗎?他可是高仿陶瓷器的專家,不是做酒的專家啊。」老黑笑著說道。
「能閉上你那張嘴嗎,虧你還是做古董生意的,美人醉都不知道嗎?那是一種瓷器釉色的名,也稱豇豆紅釉等。其是一種『特殊的』清代康熙時銅紅釉。燒制時先在坯上施一層底釉,然後吹上一層顏色釉料,再蓋上一層面釉,入窯高溫還原焰燒成。呈色變化較多,粉紅色中略帶灰色的稱『豇豆紅釉』,灰而色暗的稱『乳鼠皮釉』,粉紅中的稱『苔點綠釉』。帶紅塊的稱『孩兒臉』釉等。」
唐霸天到底比老黑多點學識,最起碼在美人醉的概念上沒有搞糊塗,還真知道這東西。
「其實關於這美人醉,在西江陶瓷鎮還流傳著一個關于美人醉的美麗傳說!」唐霸天見眾人都看著他,倒是越發得意起來。笑著說道。
「明朝的皇帝有一天穿著一件紅袍一件白瓷器旁走過,回頭一看,發現白瓷被映成紅色,他深感這種紅色美妙無比,遂龍顏大悅。於是他下旨給御器廠,要求其燒出這種紅色瓷器。接旨後的御器廠馬上將任務分配下去,日夜趕製,希望能夠克日完成,但這種紅色的釉呈色極不穩定,對窯內氣氛要求十分苛刻。燒制起來成功率極低。」
「隨著聖旨所述日期的臨近,皇帝要求的瓷器仍未能燒製成功,御器場內氣氛日益緊張,窯工們個個惶惶不可終日,十分害怕皇帝怪罪,從而大禍臨頭殃及自身與家人。」
「伴君如伴虎啊,我看不過如此了。」老黑搖了搖頭道。
「就你知道幾個字兒,不說話會死啊?」唐霸天對老黑打斷了自己的話很是不滿,瞪了老黑一眼,才繼續說道:「御器廠的老窯工每天回家之後總是唉聲嘆氣。要不就是一言不發。他的女兒看著父親如此,心裡十分著急,於是她催逼著父親說出了事情的緣由。老窯工跟女兒說這種瓷器燒不成功的原因恐怕是窯溫燒不上去。女兒聽後,寬慰父親讓他去休息。但她自己卻開始擔憂起來,轉輾反側,徹夜不眠。」
「在假寐中,她夢到一位神仙,他告訴老窯工的女兒說:『此器要以女兒身祭燒,便可成功。』第二日醒來。老窯工的女兒打定主意,要以身殉窯,她希望自己的犧牲能夠使眾多窯工免受皇帝的責難,也希望能以此來救她的父親。」
「這哪裡是神仙,簡直就是惡魔。」展飛沒好氣地說道:「哪裡有教人去死的。」
雖然這一次展飛也打斷了唐霸天的話,不過唐霸天卻沒敢說什麼,他對展飛那還是非常忌憚的。
「嘿嘿,展兄弟說的是,不過這女人也是為了救自己的父親嘛。於是,在窯工們心急如焚之時,她以探父為由來到窯上,趁眾人不備跳入了窯內,待眾窯工和她父親明白過來之時,只見窯內熊熊烈焰在蒸騰,眾人哭成一片。」
「悲劇啊。」張天元無奈嘆了口氣道。
其實這個故事他也是知道的,而且還有另外的一個版本,不過故事內容都大同小異。
「是啊,的確是個悲劇,不過結局總算還是不錯,待開窯之時,滿窯瓷器就像少女的血染就的一般,釉色殷紅,晶瑩潤澤。皇帝要求的這種瓷器終於燒製成功,但是卻使一名美麗的少女獻出了生命。窯工們深深敬佩這位以身殉窯的少女,所以將這種色釉取名為美人醉來紀念她。」
「哼,這也叫結局不錯?就算是我,也絕不會為了做好一件瓷器拿人的性命去開玩笑的。」劉大彬冷哼了一聲說道:「再說了,這故事根本就是扯淡,我也研究過美人醉這種釉色,如果現在讓我模仿,我也能模仿得出來,絕對絲毫不差,可用不著什么女人的鮮血。」
「是啊,編造這故事的人,無非是想藉此炒作一下美人醉而已。其實這美人醉根本不必炒作,它的美本就可以魅惑眾生了,哪裡犯得著去炒作啊。大彬哥你說你會做這個?」張天元還真是有點喜出望外,忍不住問道。
「嗯,美人醉這東西我以前見過,就在西江陶瓷鎮,是我爸給我看的,我當時就開始琢磨了,所以如果真要說起來,這美人醉可是我最早模仿的瓷器,比梅瓶還早,此釉裝飾無大件,多在小型瓶尊及文房用具上使用。」劉大彬點了點頭說道。
「那我可就要麻煩大彬哥你了,幫我弄幾個美人醉出來,我有幾個朋友非常喜歡這種釉色,高仿的也行,價格絕對不會虧待你的。」張天元急忙說道。
「張兄弟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啊,你的事情我自然要幫忙了,再說了,咱們以後可就要合作了,我不幫你幫誰啊。不過你答應我的條件可是真得嗎,我到現在依然是有點不敢相信啊。」劉大彬真覺得自己好像還在夢裡似的,有些事情想都不敢想,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夢。
「我既然說過,那就是真得,難道還會騙你不成?另外錢區長那裡你也不用操心,我會一併幫你擺平的,反正你也搞不定。」既然是要跟別人搶人才,張天元肯定要出力了,他不能把擔子就交給劉大彬去扛吧。
劉大彬這貨本來就膽子小,萬一扛不住了,那自己可真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
「哎呦喂,兩位兩位,咱能別在這裡吹牛了好嗎,我告訴你們把,剛剛我一哥們給我發了條簡訊過來,說錢區長在酒店裡跟招商局的劉局長見面了,劉局長啊,那可是咱們都招惹不起的啊,你們這裡倒好,互相吹捧,就不怕牛皮吹破了啊?」
本來老黑就覺得這個事兒到現在還麻煩著呢,絕對不好處理,誰曾想剛剛就有人給他發了簡訊,看了那簡訊之後,他更是覺得沒辦法了,於是就覺得這年輕人跟劉大彬真得是腦子抽抽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兩個人在那裡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吹牛,簡直不像話啊。
劉局長都出面了,這事兒能善罷甘休嗎?
劉大彬害怕錢區長,可是對劉局長卻沒什麼概念,反而還問了一句道:「這劉局長比錢區長的官還大嗎?你怎麼害怕成那樣了?」
「哎呦我的親兄弟呢,你真是我的傻兄弟啊。我就實話給你說吧,今兒這事兒哥哥我也幫不了你了。本來我是想著沾點光的,得,今天就當我沒來吧,你們也不好好想想,劉局長那是管著咱津城招商的大事兒,但凡做生意的都跟他有關係,誰敢招惹啊,你們得罪了他,能有好果子吃嗎?現在要麼趕緊想對策,要麼就按照錢區長說的做算了,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咱不是有句老話叫胳膊擰不過大腿嗎?」
老黑覺得真是服了這個劉大彬了,這傢伙還真得是一二愣子啊,感覺就好像是什麼都不懂,居然連招商局的最大的官都不知道。他反正是不想趟這個渾水了,甚至他還想立個功,勸劉大彬答應錢區長的要求,那樣的話,以後跟錢區長或者錢秘書見面,那也不至於太尷尬了。
劉大彬果然是有點慌了,他看了看張天元,幾乎是哭喪著臉說道:「怎麼辦啊張兄弟,你聽老黑這麼說,是不是咱們真的要麻煩了啊?說實在的,這些當官的要給我安個罪名那可實在是太容易了,本身咱們幹的有些事情那就是犯法的,只不過一直以來有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可他們要是較真,我就麻煩大了。」
劉大彬還真是不蠢,一下子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