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石老王和張天元倒沒有多少話聊的,他下飛機已經很累了,本來到酒店之後就打算休息的,後來聽人說咖啡廳里有個人在吹噓玉石方面的東西,便想去看看,這一看,卻不料居然是張天元。
回到房間之後,石老王洗了個澡,自己先睡覺去了,而徐剛則跟張天元、劉浩、李霄幾個人聊得興起,都是年輕人,這話自然也就多了。
「對了剛子,這次回來,還去寶島嗎?」張天元問道。
「不用了,師父說他要在內地住一段時間,過了這次賭石大會,還要去南都參加糖酒會,他那個人好酒如命啊,糖酒會之後,他還是會留在國內一段時間,主要是處理一些他公司的事情。」
「石老大也有公司?」
「你這不廢話嗎,他老人家能沒公司?堂堂賭石皇帝,哪能不想著法賺錢啊。」徐剛道。
「原來如此,難怪他會對這次賭石大會感興趣呢。」張天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
「其實他親自來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整飭內地公司的一些亂象。他在這邊設了代理人,是他的一個表弟,他這表弟見他賭石賺了錢,所以也有這方面的心思,還特意為此請了個好像很有名的賭石顧問,原本想著能賺點錢呢,誰知道連本都賠光了,最近有人給師父報告說公司的帳目有問題,所以師父必須的親自來一趟了。」徐剛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麼說起來的話,那他那表弟也來閆城了?」
「來了,說是這一次要拼命了。無論如何也要借著這次賭石大會翻本,但我看不太可能。賭石這種東西,運氣占了很大一部分。雖然顧問會起到一定作用,但作用也非常有限的,就連師父他不也是賭虧了不少嘛。」徐剛又道。
「看來這一次賭石大會還真是什麼人都有啊,比寶島那次熱鬧多了。」
「可不是嘛,不然師父他也不會來啊。」徐剛點頭道。
「夢尋和瑩子她們都還好吧?」張天元突然問道。
「你才想起關心她們啊。可能就是今天吧,她們兩個會一起去了美國,說是到一所大學進修去,怎麼,夢尋沒通知你嗎?」徐剛問道。
「沒……你等等。我剛剛感覺手機好像震動來著,因為講得興起,所以忘了。」張天元此時急忙拿出手機,卻見上面有好幾個未接電話,還有簡訊。
其中兩個未接電話是蕭老闆打來的,而另外四個則是柳夢尋打來的,還有三個是歐陽曉丹打過來的。簡訊則有三條,兩條是柳夢尋發來,說自己要去美國一段時間。讓張天元自己照顧好自己,還警告他不要花心。
另外一條是歐陽曉丹的,說是已經準備動身返回帝都了,希望張天元將來去帝都之後找她。
看到這些未接電話和簡訊。張天元就一陣頭疼啊,自己這臭毛病還沒改過來,以前因為朋友少。接觸少,所以經常關機。現在倒是不關機了,可是卻在喝茶或者休息的時候會把手機調整震動。很難發現有人找他。
他急忙給柳夢尋打了電話,卻打不通。
「大概是在飛機上吧,你小子這回慘嘍,等過一段時間趕緊給她打電話。」徐剛幸災樂禍地說道。
「去你的,就沒好話。」
這個時候,劉浩忍不住問道:「夢尋是誰啊?瑩子又是誰啊?」
「夢尋是天元的女朋友,瑩子是我老婆。」徐剛笑著答道。
「好啊西哥,你藏得可夠深的啊,居然有女朋友了也不給哥們說一聲,把我當外人啊。」劉浩氣道。
「行了,你就別添亂了,你們先聊著吧,我要出去一趟,見個人。」張天元起身說道。
「見人?見什麼人?是不是美女?」徐剛問道。
「美你個大頭鬼啊,是蕭老闆,他比我早到西鳳,不過並沒有著急來閆城,今天才剛到,我要去接他。」張天元答道。
「蕭老闆啊,那你去吧,我去休息了。」徐剛一聽是蕭老闆,頓時沒了興趣,加之外面天又熱,所以睡一覺當然比冒著太陽去接人好得多。
劉浩和李霄顯然對一個大男人也沒興趣,都紛紛去各自房間休息了。
……
張天元出了酒店的們,打電話問清楚了蕭老闆抵達的大概時間,便驅車前往了高速路口等去了。
反正從西鳳到閆城,最多一個小時的車程,很快就到了。
「哎呀呀,蕭大哥,真是對不住啊,我今天有點事情,竟沒接到您的電話。」張天元見一輛車停到了高速路口的停車處,車上下來了一個人,正是蕭老闆,便急忙迎了上去。
這個時候,車上又下來兩個人,蕭老闆沖張天元笑了笑,便對那開車的說道:「行了小周,你就回去吧,我們的朋友來了。」
「那蕭老闆你們就在閆城好好玩吧,有什麼事情打電話就行。」那開車的掉了個頭,又朝著西鳳駛去。
張天元將蕭老闆和另外一個人一起迎到了自己的車邊,三個人上了車之後,蕭老闆才介紹道:「張老弟,這個是我的一位朋友,西鳳本地的玉石大家,也是賭石的高手,劉師傅。」
然後,他又指了指張天元對那人道:「劉兄,這就是我常給你提起的那位張老弟,很年輕吧,但是眼光獨到,學識淵博,不輸你我啊,哈哈哈。」
「這就是那位張老弟,哎呀呀,這也太年輕了吧,我原以為你在說笑呢。」那劉師傅驚訝地看著張天元,對蕭老闆道。
「劉師傅,您可是咱陝州的大名人,我很早就聽說過您的大名。我家就在秦嶺附近的石頭村,您去過那裡的。」張天元笑道。
「抱歉啊小張老弟。我實在是記不起了,不過石頭村我知道。確實去過。」這位劉師傅倒也是為人很是親近和藹。
「那不怪您,我當時才多大點啊,而且就是在旁邊瞧著您收玉呢,那個時候對您就非常崇拜。後來您不是還去南都大學講過公開課嗎?我也聽過的。」張天元笑道。
「啊呀,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是你啊。」劉師傅哈哈大笑著拍了拍蕭老闆的肩膀說道:「蕭老闆啊,你不知道,這位小老弟了不得啊。當初我在公開課上出了個題目,本來以為沒有人能答出來,想要藉此打擊一下那些學生,好讓他們勤奮學習呢,誰曾想這位小老弟居然真答出來了,那個時候我可是輸給了他一塊玉佩啊,雖然也就值個幾千塊,不過那件事情印象很深啊。」
「那時候年少輕狂,正好多讀了幾本書。所以就……」
「無妨無妨,與你這樣好學的年輕人,古玩界也有點意思啊,不然都是些老古董。死水一潭啊。」劉師傅笑道。
車啟動了,張天元在前面開車。
蕭老闆在後面說道:「張老弟,我聽說你在寶島賭贏了那個賭石皇帝石老王。這事兒可是真的?」
「嗯,是真的。不過那不算什麼本事,是我運氣好而已。當時剛子屁股下面坐著的石墩。連我都沒想到會出那麼好的翡翠。」張天元笑著答道。
「怎麼樣啊劉師傅,我早說過吧,這位小老弟雖然年輕,可是人謙虛著呢,不像某些人啊,一有點收穫就炸毛了,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似的。」蕭老闆哈哈笑道,似乎對張天元的這種謙虛非常滿意。
「嗯,比起當年我見他的時候,確實沉穩了許多,看來也是遇到過不少挫折吧,挫折最磨練人啊。」劉師傅點了點頭道。
「劉師傅您還真說對了,我畢業後曾頹廢過一段時間,後來差點喪命,從鬼門關里逃回來之後,就覺得過去那些行徑實在是可笑。」張天元搖了搖頭道。
「小張老弟不是玩翡翠的吧,為什麼要來著賭石大會湊熱鬧呢?莫非也是想賭賭運氣?」劉師傅突然問道。
張天元搖了搖頭道:「哪兒啊,我原本是不知道這賭石大會的,後來因為出售一件東西給上浦的董老,哦,就是董學塾,董老,還有李書恆,李老,是他們建議我找蕭大哥,一起來玩玩的,他們告訴我說,這賭石並不一定就是壞事,賭石和炒股票、買彩票、做期貨其實是一個道理,如今造成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體系了,甚至有些人專門從事賭石的工作,建議我可以向這方面發展。」
「董學塾和李書恆兩位老前輩你都認識?」劉師傅顯然有些驚訝地問道。
蕭老闆笑道:「劉兄,你大概是不知道的,我這位小老弟不僅賭石是一把好手,對於古董文玩也十分在行,又在上浦開了幾家鋪子,與我,還有慕容德、董老、李老都有交往,對了,他還認識以前上浦博古館的牟老爺子,連寶島三族的三老,也都認識呢,可不簡單啊。」
「這麼厲害!」
劉師傅原本覺得也就是蕭老闆抬舉張天元而已,以張天元這個年紀,就算真得是天才,也不應該太離譜了,哪裡想到這小子最厲害的其實還不是賭石和古玩方面的知識啊,而是這人脈。
一個人能認識那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那辦什麼事情都要簡單很多啊。
「對了,蕭大哥你來賭石大會是為了什麼啊,我聽人說你好像在囤積毛料啊。」張天元問道。
「這不是什麼秘密了,如今緬甸的翡翠毛料開採幾近枯竭,緬甸政府甚至已經開始限制毛料的出口,不過現在管理的並不嚴格,所以我想趁這個機會,多買一些毛料到手,等過個幾年,這東西必然會升值的,然後再賣出去,那也能很賺一筆啊。」蕭老闆解釋道:「當然了,這畢竟比不得賭石,賭石如果運氣好了,一塊石頭那就比我囤積許多毛料賺得多。」
「蕭大哥,你不厚道啊。我可是聽說過的,如果是老坑種的毛料,那毛料也是按斤算的,一斤能賣個十來萬,一塊大一點的老坑種毛料,搞不好就能上千萬了,這未必就比賭石來得少啊。」
「話不能這麼說,毛料我買的時候也不便宜啊,我要賺的是差價,像老坑種這種高檔毛料我反而是不會多買的,因為不划算,這是賭石者喜歡的,但卻不是囤積毛料的人喜歡的。」蕭老闆搖了搖頭道。
「這樣啊,那和你一樣的人多嗎?」張天元問道。
「你知道股神巴菲特嗎?」
「知道啊。」
「其實在賭石界,也有這樣的人,巴菲特是靠投資股票賺錢,成為世界的大富豪,而在賭石界,卻有人比巴菲特更有錢,而且他們的錢還不會像股票那樣縮水,除非是發生戰爭,翡翠毛料一般都不太可能貶值的,只會隨著毛料的越來越稀缺,價格飛漲,比如國內的田黃石就是個很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