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元他們開始睡覺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多了,其實並不算晚,但因為早上要早起,而且爬山需要非常充足的體力,所以一般這個覺自然還是要儘量睡得充足一些的。
百里夜啼也待在帳篷里,沒辦法,張天元不捨得它在外面受冷,反正這小傢伙即便在帳篷裡頭也能警覺到四周的情況,也就無所謂了。
只是小傢伙一晚上肯定是別想睡覺了,等白天的時候再躲在張天元的懷裡休息吧。畢竟晚上總歸是要有人來放哨的,這個地方可不像別的地方那麼安全。
第二天一大清早,張天元剛剛睜開眼睛,就發現沒了百里夜啼的影子,嚇得他趕緊竄了起來,反正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沒脫衣服,完全不影響行動。
這才注意到,雲墨也不見了,只有蒙扎在那裡收拾睡袋。
「神使大人您醒了啊?」
「發生什麼事兒了?」張天元此時稍微鬆了口氣,既然雲墨和百里夜啼同時不見,而蒙扎又那麼淡定地在收拾睡袋,那肯定就不會發生什麼太危險的事情了,他的擔心完全是沒有必要的。
「雲墨打算離開之前給咱們打點獵物,神鷹也出去幫忙了。」蒙扎回答道。
果然如此。
張天元苦笑了一聲,沒想到今天早上自己居然是起來最晚的一個,看起來昨天的一番勞累,真得是給自己的身體裡積攢了不少的疲憊啊,畢竟幹了那麼多的活兒,又給雲墨治療了傷勢,還倒四周去巡邏,不累也不正常。
他起身用熱好的湖水洗了把臉,又刷了牙,就見雲墨和百里夜啼已經回來了,不過這兩位在路上還是各走各的,很明顯百里夜啼只是因為張天元的原因才去幫雲墨的,怕雲墨再遇到危險。否則估計它是不會跟出去了。
獵物時一隻魔鷹和一隻盤羊。
盤羊的體型不小,估計三個人一頓肯定是吃不完的,而那魔鷹也不小,估計一頓三個人剛好。所以張天元決定盤羊可以先分成塊洗乾淨了儲存起來,反正在這冰天雪地之中,也不至於會那麼快變質了,等到想吃肉的時候走再拿出來,不管是烤著吃還是燉著吃都行。
「神使大人。您這神鷹真得是太厲害了,那麼大的一隻盤羊,它竟然輕鬆就捕獲了,我基本上都沒幫到什麼忙。」雲墨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百里夜啼的厲害,也正因為如此,他對張天元這一次上山,也是增添了不少的信心,有那麼強大的神鷹守護,再加上神使大人自己的神力,應該是可以輕鬆達成目的的。
「你還沒見過它更厲害的時候呢。行了,不說了,趕緊先吃了東西,你還要下山呢。」張天元說話的當口,那邊蒙扎已經開始在殺鷹了,那手法絕對叫一個嫻熟,三下五除二就已經拔毛清理乾淨了,這一次還是燉湯吃,因為在山上,光吃烤肉的話太幹了。也不容易消化,這燉肉就不一樣了,有喝的也有吃的,而且還非常容易消化。絕對是非常舒服的。
吃過了東西之後,張天元讓蒙扎在營地這裡收拾盤羊,然後把百里夜啼也留給了他,主要是保護他的周全,而張天元自己則是送雲墨到了比較好走的路,然後才折返回去的。
他一個人的時候不用等待蒙扎。再加上已經不是第一次走這條路了,所以路線也熟悉,走得就比較快,這一個來回,還沒有一個小時,可是昨天卻用了兩三個小時,這就是差距啊。
「還真是幸虧你跟在身邊了,不然這盤羊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處理了……」
張天元是挺有本事的,可是很多事情他也做不了,如孟嘗君一般,本事不小,但是還需雞鳴狗盜之徒相助。
反正張天元一直不覺得孟嘗君結交的那些朋友有什麼不好的,縱然是雞鳴狗盜之徒,但卻救了他的命,這就足夠了。
話題扯遠了,言歸正傳,有蒙扎在這裡,這處理羊肉的事兒自然就由蒙扎來做了,張天元不擅長這個,但是蒙扎卻非常擅長,他下刀那叫一個快,那叫一個準,當真是可以做到目無全牛、庖丁解牛的境界了。
「能夠給神使大人效力,也是我的榮幸。」蒙扎有些無奈,自己好歹是個獵人啊,可是現在卻淪落到只能用這種方式來給神使大人效力的程度,實在是有些遺憾,嗯,不是有些遺憾,而是非常遺憾啊。
不過不管怎麼樣,總算還是有用之人,不至於什麼用處都派不上了,那樣的話,他這一顆心可真就是哇涼哇涼的了。
「你先忙吧,我去周圍看看情況。」張天元站起身子,讓百里夜啼回到了自己的懷裡開始休息,這小傢伙勞累了一晚上了,也是該到了休息得時候了,接下來的時間,就是張天元來保護百里夜啼了,除非是遇到了什麼特殊的大事件,一般情況來說,他是不會再打攪百里夜啼了,直到這小傢伙休息好了為止。
至於吃的東西,百里夜啼早就已經享用過了,這就不用擔心了。
「神鷹跟您的關係可是真好,我們以前也遇到過不少的神鷹使者,可是從未有過像您這樣的……」蒙扎一邊收拾盤羊肉,一邊說道。
「好還是不好啊?」張天元站起了身子朝湖泊那邊望去,嘴裡邊卻是笑著問道。
「當然好了,您的威嚴勝過歷屆任何神使大人,您的本領也比他們大得多,無論如何,您的到來,對於整個雪鷹村來說,都是一件無上榮耀的大事兒。」蒙扎這拍馬屁的本事倒是見長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或許他是真心的呢,這個不好去揣測。
湖泊那邊,已經有動物過去喝水,張天元注意到這些動物大多都是草食動物,所以就只是警惕,並沒有做出什麼動作來。
他不是什麼動物保護主義者,也不是獵人,所以對他來說,肉這東西夠吃就行了,他不會額外去獵殺的,但也不會再自己飢腸轆轆的時候卻還講究什麼保護動物的事兒。
他就是他,一個很普通的登山者。
從收拾魔鷹的過程來看,蒙扎在這方面就很專長,所以殺羊的過程也是異常輕鬆和簡單,三下五除二,那盤羊就只剩下一副骨架了。
雖說連羊腿上的肉都削了下來,沒法吃烤羊腿了,這有點可惜,但是張天元知道,這也是為了減輕重量,減小體積。
「都收拾完了嗎?」張天元回過頭來的時候,見蒙扎已經將那些羊肉大部分放進了隨身攜帶的保鮮袋裡面了,這裡倒是用不著冰箱,大自然就是最好的冰箱,這外面的溫度基本上是在零下的,所以就算是隨身攜帶,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已經收拾完了,咱們出發吧。」
帳篷之前就已經收拾好了,所以張天元依舊是背著登山包,而蒙扎則提了兩袋羊肉。
羊肉並未拿完,因為拿完了也吃不完,用保鮮袋裝著,然後埋在雪裡頭,如果不被動物叼走的話,那回來路過這裡的時候還能吃。
「這一次還得你來帶路啊,我是不認識路的。」張天元雖然知道自己一個人出發回走得很快,可是你要去帝都,卻往南都的方向走,就算走得快,也不可能直接繞地球走一圈吧,所以有個認路的人,是非常重要的,這就是張天元昨天沒有讓蒙扎離開的原因了。
爬過山的人應該都很清楚,這山一般情況下都是越往上走越堵的,因為山體就是那樣,下面大,上面窄,結果導致了山的坡度越來越大,如果不是修築環山路的地方,那真得是要上去都非常困難。
這樣的路,就必須得藉助登山工具才能攀登了,張天元體能好不假,但是論登山的技術,那真得是拍馬都趕不上蒙扎的,所以這會兒反而是蒙扎在照顧他了,這大概就是各有所長的意思吧。
當然,張天元學的很快,這是非常重要的,往往每個動作只要蒙扎演示一遍,張天元就能夠學會,而且做得是非常標準。
這讓張天元覺得興奮,也讓蒙扎覺得自己更加有用了,兩個人心裡頭其實都是高興的,只要高興就好了。高興的心情之下,做什麼事兒都更有幹勁的。
張天元的興奮源自於攀登的那種刺激感和驚險感,之前因為山體坡度比較低,所以還太感覺不到,但是在這裡,他就能明顯感覺到攀爬雪山的時候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了。
真得是太驚險,也太刺激了,仿佛隨時都可能從高山之上墜落。
風一吹,繩索在空中不停地擺動,這要是稍微低膽小一點的人,真得是要哭死了。
這段路的距離總共也不超過五十米,可是蒙扎跟張天元卻感覺比前面所有的路走起來都要累。
蒙扎是身體和精神的雙重疲憊,張天元的身體雖然沒事兒,可是精神實在太緊張了,所以他也是感覺到挺累的。
張天元就記得自己看過一個節目叫《極限挑戰》,裡面有個情節,是內中一個演員去給高樓刷玻璃,那場面,風一吹都在不停晃動,張天元隔著電視都能感覺到無比的緊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