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贊德普和李明光也都有自己的考慮,分別寫下了遺囑,展飛當然也寫了,畢竟前途究竟如何,沒有人可以肯定,萬一出事兒,沒有這樣的東西,只會留下一個爛攤子。
當然,大家都不想出事兒,如果能夠活著回來,那是最好的,遺囑不過是一個逼不得已的準備而已。
寫完了遺囑之後,眾人請來了律師,然後在科考隊主要負責人的監督之下進行簽字封存。
遺囑中所述,如果說這幾個人中的任何一個在此次行動之中死亡,遺囑都將自動生效,否則由本人進行處理。而如果說所有人都沒能在一年之內回來,將會公布遺囑,按照法律程序進行。
「哈哈,我怎麼感覺有點像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啊?」張天元見遺囑封存完畢,律師和科考隊的負責人都離開了,實在是受不了這有些壓抑的氣氛,於是開玩笑說道。
「我還是那句話,並不建議你去冒險。你有那麼大的家業,老婆又剛剛懷孕,一旦死了,那就真得太可惜了。」
「好了李老師,咱不提這個了,大家不都一樣嗎?還是講講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吧,既然已經沒了後顧之憂,咱們就可以開始準備行動了吧?」張天元擺了擺手,示意李明光不用繼續說下去了,再說下去,他搞不好真得就要退縮了。
就在幾個人想要坐下來好好盤算一下接下來的計劃的時候,松贊德普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黃石峽谷的警察打過來的。」松贊德普沖幾個人說了一句,然後直接將手機按成了免提。
「是德普少爺嗎?是我啊,小方啊,對。」
「方警官,出什麼事情了嗎?」松贊德普問道。
「說起來慚愧。我們原本將你說的那個人保護了起來。可是昨天晚上因為龍捲風的關係,我們所里抽調了不少警力去幫忙,結果那人就被搶走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弄走的,不過那人留下了一張字條。」
那人自然就是之前遇到的暗色加部族的神秘人了。當初張天元他們就是從這個人口中得知了有關暗色加部族覆滅的事情,那一次這傢伙就被綁架過,怎麼又來了?
「什麼字條?」松贊德普問道。
「字條上說啊,他的那幾件東西就捐贈給神羅博物館了,要一個叫張天元的人來接收。」方警官說道。
張天元聽到這話,急忙拿過了手機問道:「有沒有在現場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普通話不太好。」
「不知道啊。」方警官回答道。
「那這樣,我們會立即趕過去。先掛了。」張天元掛了電話,就往外面走。
李明光攔住他說道:「天元,咱們接下來可是生死與共的同伴了啊,有什麼事情你可得說出來啊,什麼姑娘?」
張天元嘆了口氣道:「李老師,這只是私事兒,不會影響這一次的行動的,咱們還是趕緊去黃石峽谷吧,這路可不近,估計現在出發到那邊都天黑了。」
松贊德普搖了搖頭道:「師弟。我覺得老師說的沒錯,儘管你的我們不想干涉,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說你覺得不會影響就不會影響的。你應該明白我們這一次行動的冒險之處,如果不加小心,是真得會出大問題的,難道你真得希望我們的那幾份遺囑生效嗎?」
「天元,你是一個很理智的孩子,不說肯定有不說的理由,老師也不想強迫你,不用為難。」李明光又道。
聽到這些話,張天元簡直有些哭笑不得。只得說道:「李老師、師兄,其實真得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我之前不是在馬爾地夫的時候救了一個叫柳若寒的姑娘嗎?我懷疑那女人又跟來了。雖然她好像刻意避開了我,但就她那點小聰明。還瞞不過我的,而且我也打電話問過家裡了,家裡人說柳若寒在我們出發之後也緊跟著離開了,具體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是自己主動離開的,我家裡人也不可能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李明光皺了皺眉道:「是跟柳三生有關係的那個小丫頭嗎?」
「對,就是她,從馬爾地夫回來就一直纏著我。而且這一次我之所以來雪原,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
「若寒我認識啊,那丫頭人還是不錯的,就是她那個師父感覺有些古怪,給人一種不能親近的感覺,說句丟人的話,在她那師父面前,我真得是感覺到腿肚子抽筋,心裡頭髮寒。」松贊德普這個時候也說道。
「是啊,就是那丫頭,她推薦我來雪原,說是在這裡能找到百里夜啼的配偶。」張天元並未忘記自己這一次來雪原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百里夜啼的終身大事。
「你見到她人了?」李明光問道。
「那倒沒有。」
「既然沒有就不要多想了。是不是柳若寒還不一定呢,再說了,就算是那個丫頭,以她對雪原的熟悉程度,應該也不會出事兒吧。」李明光說道。
「所以啊,我就想咱們現在立即趕往黃石峽谷,如果真得是柳若寒,我就勸她回去,這地方現在可不安全啊。」張天元說道。
「嗯,應該如此。不過師弟,其實要我說,如果是若寒反而好了,最起碼是咱們認識的人,一直跟蹤咱們的不是她,而是別的女人,甚至是毒骷髏的人,那就真得麻煩了。能加入毒骷髏的女人,那都是有特殊本事的,可能比男人更加可怕。」松贊德普說道。
「這個我最有發言權,一般特種部隊裡頭是不會有女人的,如果真得有,那只能說明這個女人比男人更厲害,或者是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展飛也說道。
「好了,就別瞎猜了,有這樣的工夫,咱們都在路上了。」張天元擺了擺手,他不想將氣氛搞得太緊張了,這還沒什麼行動呢就自己嚇自己,還不嚇成神經病了啊。
眾人離開了帳篷,給科考隊的負責人打了個招呼,就換了一輛車前往黃石峽谷了,張天元的那輛雪鐵龍雖說還能開,可是車頂被砸了那麼大的一個凹陷,真得是很危險的,也需要修一下才行。
科考隊的車是一輛福特皮卡,其實馬力也不錯,而且價格也不便宜,這個應該有幾十萬了,科考隊敢把車借給張天元,主要還是因為知道張天元有錢,就算弄壞了也賠得起。
展飛開著車,他是幾個人之中想法最少的一個。要是換了張天元或者松贊德普開車,半路上把車湧入溝里都有可能,關鍵腦子裡的事兒太多了。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大家心裡頭都有自己的心思,估計也沒心情說話。
車開得非常快,再加上已經熟悉了路程,也不用欣賞外面的景色了,這一次抵達黃石峽谷的時候竟然天還沒有黑,只是黃昏而已,太陽都沒有完全落山呢。
剛到黃石峽谷,就看到有一輛警車停在路口,有個人靠在車上抽菸。張天元打開了車窗喊了一聲:「是方警官嗎?」
「張先生?還有德普少爺,哎呀,你們可來了,趕緊跟我走吧,我在這兒等了一個多小時了,覺著你們快到了。」那人將菸蒂扔在了地上踩滅,然後興沖沖地走了過來說道。
「那個人真得不見了?」松贊德普想要確認一下。
「真的不見了,為了這事兒,我們還被上頭狠狠批評了一頓呢。可問題是那人住在自己家裡,我們也不好隨時監控吧,現在又被抽調了大量的警力,哪裡還有人手去保護他啊,倒霉。」方警官提起這個事兒,氣兒就不打一處來。
「那有人看到是被誰弄走的嗎?」張天元問道。
「還真別說,我的一個手下看到了,但沒看清楚,他這會兒還躺在醫療所呢,被人打暈過去了。」
「毒骷髏嗎?」張天元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
「不知道,反正聽我那屬下說,對方有好幾個人,開著的車都是改裝版的悍馬,那車老貴了,能開得起,都是有錢人啊。」方警官說道。
「展飛,你去現場看看情況,我們跟方警官去派出所。」張天元想了想道,現在這個事情基本上是可以肯定了,出手的人不簡單,但是不是毒骷髏真說不準,畢竟之前毒骷髏已經綁架過那人一次了,又來第二次,實在有些說不通,除非是有新的理由,這也是張天元讓展飛去查看情況的原因。
不是瞧不起那些民警,在這方面,展飛的能力絕對比他們強的,畢竟花費在培訓上的資金都不是一個檔次的,如果展飛還不如這幾個民警,那就太遜色了。
到了派出所之後,方警官先是給幾個人倒了酥油茶,然後就讓人去取那個人留下來的幾件東西,其實那些東西原本就是張天元從那人的住處拿出來的,唐卡、油畫、菩薩像,一共是四件東西。
東西還沒取回來,展飛卻已經回來了,這小子行動還是怪迅速地嘛。
「怎麼樣?」張天元問道。
「可以肯定,那人是被強行帶走的,屋子裡有扭打和拖動的痕跡,從痕跡學來分析,一共是八個人,其中兩個身高達到了兩米多,體重也非常恐怖,我覺得不太可能是中國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