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不怒?這倒是個好名字,做珠寶這一行,首要的自然就是服務,總是發怒肯定不行,關不怒,衝冠不怒,即使真生氣也要以笑顏面人,這才是做服務行業的關鍵啊,關先生,請裡面坐吧……」
說句實在話,張天元對關氏珠寶那是一點好感都沒有,這源自於關鷹和他的徒弟們搞出來的那些破事兒,現在雖然神羅珠寶贏了,可是關氏珠寶也並未完全被打垮,在帝都,依然是有人買他們的帳,他們沒法一手遮天了,可是份額卻依舊占了三成左右,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然而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一點張天元還是要做到的,今天這麼多客人,他不能丟了自己的面兒,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面子比錢更重要,今天讓關不怒進來,明天再繼續跟關氏珠寶爭奪市場,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張老闆,看您這意思,對我們關氏珠寶還是有些生氣啊。」
「你這不廢話嘛?那個關鷹的徒弟幾次三番想找我兄弟晦氣,後來甚至發展到竟然動了殺心,得虧後來被關監獄去了,不然的話,我們這邊麻煩還多著呢。」張天元沒說什麼,倒是一旁的聶震沒好氣地說道,他的身份和地位,都讓他完全不把關氏珠寶放在眼裡,更何況還是一個已經不如往昔的關氏珠寶。
「聶公子說得好,不過如今的關氏珠寶跟過去已經基本沒多大關係了,昔日關鷹把持關氏珠寶,是真正的家族企業,不過如今關氏珠寶重組,已經成為了股份制企業,鄙人不才。被推舉為現任的董事長。對於國內的事情不是很了解,因為剛剛從國外回來不久。」
「今天聽說神羅博物館開張,鄙人就覺得這是與張老闆化干戈為玉帛的最佳時機。於是就來了。」
「張老闆與我想像的一樣,不僅是年輕有為。而且深明大義,胸懷坦蕩,令鄙人佩服不已。」
不得不說,關不怒這廝的話還是給了張天元比較大的衝擊的,他這段時間忙於自己的事兒,都沒怎麼去關心關氏珠寶的情況,沒想到對方居然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
「哦,竟然是這樣啊。其實外面人說同行是冤家,但我覺得未必,同行之間也是可以良性競爭,甚至合作的嘛,今天關老闆能來我這博物館的開業典禮,是在下的榮幸……」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才生意場上已經是不變的潛規則了,很多人都是這麼做的,張天元也是不能例外啊。
剛剛雖然說他也算是接受了關不怒來參加開業典禮的想法。然而心裡頭多少還是有些介懷的,因為很擔心這傢伙進去之後再鬧事兒。不過現在聽關不怒這麼一說,他心裡頭就敞亮了。
關氏珠寶換了經營模式。更是換了掌舵人,大概不會再去做以前那麼愚蠢的事情了。至於說關不怒會不會暗中想辦法對付他的神羅珠寶,那倒是不得而知,不過按照張天元自己的想法,這個可能性應該不會太大,畢竟如今神羅珠寶家大業大,再加上有神羅集團在背後撐腰,關氏珠寶再想對付神羅珠寶,那可不容易。
當然。一些小動作估計還是會用的,這在同行之間倒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這個關不怒從國外回來。在關氏珠寶裡頭肯定根基不深,這個時候是需要利用外部的力量的。而或許張天元就是他選擇的最好的介入力量。
當年中*閥混戰的時候,幾乎每個軍閥都有外部的支持者,雖然時代不同,但是道理卻是差不多的。
「張老闆您可真是太客氣了,以前關氏珠寶跟神羅珠寶之間的恩怨,我希望咱們以後可以慢慢化解,或許張老闆一時半會兒還不太會相信我這番話,不過以後會看到我的所作所為的,總而言之,作為給關鷹收拾爛攤子的人,我必須得給您道個歉……」
關不怒的這番話很有誠意,或者也可以說是有著深深的無奈。他這明顯是等於在向張天元表忠心呢,看這樣子,只要神羅珠寶不會逼得關氏珠寶太緊了,這位估計在很多事情上都會支持張天元吧。
他的無奈,張天元是明白的,過去關氏珠寶是有靠山的,而且這靠山還不小,所以關氏珠寶明顯有些目中無人的,這也是導致了關鷹以及他的徒弟們的所作所為都很囂張。
而現在不一樣了,他那靠山因為一些事情,如今已經被調查了,可以說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根本沒可能再繼續罩著關氏珠寶。
由於過去得罪的人太多,關氏珠寶現在的日子可不怎麼好過,所以他們急需要有人出來幫忙,而張天元就是最佳的人選。
其實仔細想想,這關不怒的心理倒是很容易猜測的,現在虛與委蛇,或許不過是為了關氏珠寶可以更好的發展下去,而不會被別人聯手給排擠掉。如果跟張天元搞好關係的話,別人也會因為給張天元面子,而放棄去壓制關氏珠寶的,最起碼不會做得太明顯了。
猜透了關不怒的心思,不過張天元並未戳穿,他這人不會被人情給牽絆住,該怎麼做,還是會怎麼做的,更何況關不怒跟他也沒什麼人情關係啊。
「哈哈哈,關老闆說這些話就太見外了,裡面請吧……」
張天元這笑,稍微有點皮笑肉不笑,一來是真得笑太多了,所以肌肉都有點僵硬了,二來其實也跟他不太喜歡關家的人有關。
關不怒這傢伙究竟是真想跟自己和好,還是虛偽,其實都不重要,今天是神羅博物館大喜的日子。張天元不想去考慮這些問題,等以後慢慢想就是了,只要關不怒今天不搗蛋,他就會把對方當客人一般看待。
加上關不怒和他關氏珠寶的人,今兒來到神羅博物館的人可不少,有些人可能就要問了,這麼多人,博物館裡面容得下嗎?
當然容得下。
有些人可能忘了,這神羅博物館的前身可是國家電視台打算用來做文物博覽中心的,每一個展館都設置了一個相當大的學術交流場所,內中有相關文物的記錄,可以隨時查閱,甚至還提供茶水,主要是提供給專家們交流的時候潤喉。
也正因為如此,這樣的學術交流場所進入的條件相對來說就比較嚴格了,一般的遊客肯定是沒有資格的。想要進去,必須得有神羅博物館出具的准入證,或者是本身名氣就比較大,身上的證件又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這樣也行。
你比如董學塾、李書恆這樣的泰山北斗級別的收藏大師,那就不用什麼准入證,甚至連身份證都不用,這樣的人,張天元會讓自己的工作人員牢牢記住他們的臉,絕對不會出現類似博爾特進入鳥巢刷臉失敗的尷尬局面。
當然了,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今天這些地方都是免費開放的,就算是一般的遊客,只要能夠遵守規定,也是可以進入的。
反正已經限制了進入的人數了,所以也不用擔心這些地方坐滿了人,讓專家們出去曬太陽。
其實說到曬太陽,好像也不太可能,這博物館裡頭綠化非常好,只要你願意,在任何地方都能找到休息得地兒,找到陰涼地兒,吹著自然風,搞不好比室內還要舒服。
「王哥,麻煩你陪一陪關老闆吧,我還要去迎接別的客人,關老闆今天玩開心點啊。」
張天元不太願意跟關不怒多說話,再加上這後面又來了客人,他也不可能把時間全部浪費在一個人身上,就把關不怒扔給了王思遠。
王思遠是真正的土豪,對於這種做珠寶生意的人來說,那是絕對會喜歡的,所以張天元倒也不用擔心關不怒會覺得他敷衍了事。
這年頭,做生意的不認識王思遠的人還真不多,娛樂圈裡亦是如此,這位闊少有著與他老爹完全不同的性格和行為方式,更加追求個性。或許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怕是最接地氣的富二代了,很多人都喜歡跟他交流。
「關老闆,走吧?」王思遠卻是有些不太滿意張天元給他的這個任務,因為他不太喜歡關氏珠寶,附帶的連關不怒也一起討厭了。
這大概就是愛屋及烏,恨屋及烏的原因吧。
作為張天元的兄弟,不喜歡張天元的敵人,這倒也講得通。
不過他即便是不滿意,可既然這是張天元交代下來的事兒,他也就沒有怠慢,沖關不怒招呼了一聲,就帶關不怒進去了。
隨著開業典禮的臨近,這後頭來的人也是越來越頻繁了,或許是覺得這種典禮比較高大上吧,普通人來得還是比較少的,這即便是普通人,其實也掛著個收藏家的名頭,雖然未必出名,但肯定是與收藏或者股東有緣的。
還有另外一類人,這些人與收藏和古董緣分並不大,而且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那就是相關部門的官員,他們也不敢待的時間太久的,頂多就是代表自己的部門獻上花籃,然後聊表祝福而已。
文化部門的、工商部門的、警察部門的、廣電部門的,還有專門管理博物館的直接領導,都先後來了。
這其中有張天元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不過大家都很默契,只是聊聊幾句話,然後就不再糾纏了,張天元將他們交給了聶震去招待,著急走的就讓他們走,不著急的,則進去參觀。
畢竟有些部門派人來,也有監督的意思,肯定是會留下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