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張天元這一次用的還是英文,他就是要在座的英國佬也聽到自己的怒吼聲。不過卻沒想到對面的這位豪森教授竟然一口血噴了出來,直接噴在了那《洛神賦圖》上。
「你!你!你!」豪森用手指指著張天元,最後身體居然劇烈顫抖了起來,最終倒在了地上。
「醫生,快叫醫生!」
傑森本大喊了幾聲,然後自然有人將豪森抬出去,送往醫院去了。
雖然可能有點惡毒,但張天元真心希望這樣的人死了算了,活著都替他祖上丟人現眼。
「大家現在看到了吧,這幅畫被那老東西一口血噴上去,有很多地方都看不清了,六千萬英鎊?我還不要了呢。」張天元心裡頭真得是偷著樂,他倒是感謝這豪森噴了一口好血啊,這一口血,省去了他多少麻煩,接下來估計是不可能再有人出比六千萬英鎊更高的價格了。
哈哈哈,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啊,連老天爺都幫我!
他當然不怕那東西被噴了血了,因為他有辦法讓這幅畫完好如初,只是這話不能說而已。要真說出n←來,那可就炸鍋了。
「太可怕了,這從哪裡鑽出來的高手,竟然能將豪森教授駁斥得吐血犯病。」
傑森本並不是一個民粹,他其實對中國沒什麼好感,但也沒什麼厭惡的,他只是盡職盡責,做他的工作而已。所以對於張天元所說的話,他能理解。可是卻不能接受,因為他作為一個拍賣師。肯定是要為老闆負責的。
他原本以為,清楚豪森教授來。一定可以將這個年輕人打得落花流水,可是情況卻並沒有朝著他想的那個方向發展,然而是豪森教授被駁斥得啞口無言,甚至犯病。
這都不是麻煩,最麻煩的是,那幅畫被豪森教授的血潑灑到了,如此一來,東西的價值必然會降低很多,就算他不是專業的中國古董專家。也明白這一點的。
於是,傑森本趕緊過去與斯坦因家族的人進行商量,打算就按照這六千萬英鎊的價格將東西出售算了。
可是他這一會也被惹惱了,因為斯坦因家族的人說話非常難聽。
「法克,你個沒用的傢伙,你不是拿了二十五次白手套嗎,怎麼連這麼點事兒都辦不好,如果不是你讓那個豪森教授上去,他會噴血嗎?法克魷!你個蠢貨。無能的笨蛋!」
就算是一般的拍賣師,聽到別人如此辱罵,估計心裡頭也有怨氣的,更何況是傑森本。
「斯坦因先生。這一次的佣金我不要了,我也不幹了,您愛怎麼著怎麼著吧。我還不伺候了!」傑森本將手套取了下來,然後直接扔進了垃圾桶了。轉身就離開了。
其實如果他繼續留著的話,就算這個《洛神賦圖》真得值能賣六千萬英鎊。其餘的東西也有可能補回來的,因為他就有這個本事,他就不相信每一次張天元都能出來壞事。
如果張天元每一次都出來的話,一定會被下面那些人懷疑他是故意攪局,想要趁機便宜拍下古董的。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斯坦因的話已經徹底激怒了他,就算他有力挽狂瀾的本事,也不想繼續幹下去了,他可是國際頂尖的拍賣師,他有自己的尊嚴,不能隨便被人羞辱。
「滾!滾!沒用的廢物!」
斯坦因並不知道自己趕走了傑森本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如果傑森本留下來的話,或許真得有可能最大程度降低張天元對這次拍賣會的威脅。可是他走了,接下來就完全是張天元的天下了,張天元可以自由自在地胡鬧了。
他派上了兄弟會一直用的御用拍賣師,這個人也得過幾次白手套,實力算是不錯,可是跟傑森本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根本沒有什麼可比性的。
「在座的諸位,雖然這幅《洛神賦圖》已經被血染了,不過不排除它還是一幅出色的畫作,如果收藏的話,一定可以再度升值的,六千萬英鎊的價格肯定不行,既然這位先生不打算要了,還有沒有別人願意要的?」
新上來的這個拍賣師比起傑森本那真得是沒法比,如果換了傑森本的話,一定會從張天元入手的,先將畫賣給張天元,然後借著這一筆交易來誣衊張天元,說張天元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這樣一來,一般人肯定是百口莫辯了,就算是張天元,也是很難讓別人都相信他的,到了那一步,傑森本就算是扳回一局了。
可這個拍賣師不一樣,他直接就將張天元扔在一旁不管了,而張天元也是毫不在意,他走了下去,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反正六千萬英鎊已經喊出去了,他雖然也說了不想買了,但那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這在拍賣會上你既然已經喊過價就不能再後悔的,所以只要沒有人出六千萬英鎊以上,肯定東西還是他的,他現在不用表現出急不可耐的一面,因為如今的情況對他是完全有力的。
而且這個新的拍賣師同樣不了解張天元,他根本不知道張天元這個名字在中國人心目中的地位,而這個名字,對於在場的那些富豪來說,也是同樣具有很強的威懾力以及作用力的。
有些人是怕他,而有些人則是相信他,不管出於何種理由,這幅畫現在只怕是沒有人會跟張天元搶了。
剛剛張天元所說的那些理由,再加上如今那被血染得不成樣子的畫,只有傻子才願意出高價呢,而恰恰在座的眾人,那都不是傻子,能出得起價的,那都是事業有成之人,一般這種人,都是腦子非常聰明,非常有智慧的。
他們明白,現在急需抬價,一是得罪張天元,不給張天元面子那就是不給聶家面子,不划算。
二來那幅畫現在也的確值不了那麼高的價了,一口血噴上去,真得是價值大跌的,所有人都將自己的心裡預計給降低了不少。
如果說價格再低一些的話,或許他們會冒險試試,可是現在這個價位,他們肯定不會去冒險的,因為真得不划算。
這裡頭很多人是因為愛國,所以才要買的,買了回去也是捐贈給國家,可若是因為這樣而得罪了張天元,那愛國都沒用了。
「六千萬英鎊都沒有人出嗎?這可是你們中國的國寶啊,國寶級的畫,真得就不願意多出一些嗎?」
其實這位拍賣師的水平也未必就這麼差,可關鍵是他被臨時換上了,根本就不熟悉這《洛神賦圖》你讓他能說什麼?除了不斷地說這些沒營養的話,別的話他真的說不出來了。
「我說這位拍賣師,這東西已經不是剛剛那件東西了,你不如重新拍賣吧。」有人喊道。
「對啊對啊,剛剛的那幅畫,沒有噴上血,顯然跟這幅畫是不一樣的,必須得重新拍。」
「重新拍!」
「重拍!」
「對,重新開始!」
下面的人都喊了起來。
拍賣師過去跟斯坦因家族的人商量了一下之後,這才走了過來,咳嗽了兩聲說道:「經過商議,這幅畫現在重新開拍,不過底價改為六千萬英鎊!」
「瓜皮!」
「傻逼!」
「痴線啊!」
「仆街貨!」
「法克魷!」
罵聲簡直是一波接著一波啊,甚至不知道是誰將自己的臭鞋都扔了上去,直接砸中了拍賣師的腦袋,所幸是沒什麼事兒。
「不願意重拍就算了,那就進行下面的東西吧,浪費時間。」
「對,玩這種白痴花招,真把別人都當豬了嗎?」
「咳咳,是我剛剛說錯了,底價五千,哦,不,是三千萬英鎊!現在開拍,一次加價不得低於一百萬英鎊。」拍賣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裡頭氣得不行啊,自己這就是給人擦屁股啊,搞什麼鬼,明明那底價是斯坦因家族的負責人指定的,又不是我指定的,幹嘛打我啊,我做錯什麼了啊!
「三,三千萬英鎊,可以出價了。」拍賣師膽怯地看向了下面,生怕再有什麼東西飛上來,可是過了很久之後,依舊是沒有人出價。
這個底價定的實在是太過尷尬了,這麼高的底價,就算是託兒也不敢亂出價了,萬一到了託兒的手裡,老闆不認了,那就虧死了。
所以一時間拍賣會現場竟然是陷入了冷場之中。
他現在也有些懷疑了,這幅畫被那口血噴了之後,上面已經有很多地方都看不清了,這東西到底值多少錢,沒有人說的准,搞不好三千萬英鎊都多了,怪不得沒人出價呢。
「拍賣師先生,作為一個古董評估專家,我可以說句話嗎?」這個時候,約翰蘭帕德站了起來,他實在受不了這種冷場,因為還有許多拍品沒有亮相呢,不能讓場面一直這麼僵持下去吧。
拍賣師可不敢自己決定,於是就又過去跟斯坦因家族的負責任商量了一下。
「麻煩約翰先生能過來說話嗎?」很顯然,斯坦因家族的人不想約翰蘭帕德的話被在場的人聽到。
蘭帕德倒是沒什麼,他走了過去,然後給出了這幅畫目前的估價「最多兩千萬英鎊,再多不可能了,因為畫不僅保存不夠好,而且還遭到了如此嚴重的污染,能拍到兩千萬英鎊,已經算是好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