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麼說吧,作為一個數學方面的工作者,我也擅長一些物理以及化學的問題的解析。∽↗可以毫不諱言的說,畢卡索的畫,更像是外星人的藝術,我不僅喜歡,而且是非常喜歡,如果可能的話,我甚至恨不得將全世界畢卡索的畫都放到大英博物館裡面,不過可惜啊,相比巴黎羅浮宮,我們在這方面做得還比較差。至於說他的為人嘛,我一直覺得,我喜歡的是他的畫,而不是他這個人,所以他的人品如何,我不想做什麼評論。」
聽得出來,阿梅爾斯隆對於畢卡索的人品真得一點都不在乎,他更看重的是畢卡索的繪畫藝術,對他來說,畢卡索的藝術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繪畫藝術,甚至超越了達文西,超越了米開朗基羅,超越了任何畫家,就好像是從外星來的藝術。
足球世界裡面,有一支球隊被稱作宇宙隊,而有一個球員被稱作外星人,這其實都是非常高的讚美了,意思就是在地球上你找不到這樣的人了。而阿梅爾斯隆第畢卡索繪畫的讚美,也是同樣的道理。
當然,聽到這樣的話,張天元是很高興的,因為阿梅爾越是喜歡畢卡索的畫,那麼自己就可以要價要得更狠一點。
「原來是這樣啊,也難怪,畢卡索先生在西方繪畫界的成就的確是頂尖的,無與倫比的!」張天元順口拍了一句馬屁,然後又說道:「對了,大英博物館中國館裡頭有很多東西都沒有展覽出來。這是什麼原因啊?」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阿梅爾突然笑了笑,饒有興趣地看著張天元反問道。
「當然是真話了。我聽假話幹什麼啊。」張天元有些納悶,這個館長還是蠻有意思的啊。什麼真話假話,他覺得挺有意思。
「好吧,我可以給你說真話,不過這個話不要傳出去……其實傳出去也無所謂了,反正也不會有人信的。」阿梅爾想了想,便說道:「外面傳言我們之所以不展覽那麼多的中國文物,是為了保護文物,其實這話就是騙傻子的。真正的理由是我們沒有能力去照顧那麼多的中國文物,也沒有那麼大的地方去放置那麼多的中國文物。你應該知道吧。中國古董和西方藝術品的保養方式完全不同,我們在保養中國古董的時候,還要去中國請專家來幫忙,這樣就會產生額外的花銷,是非常不划算的,所以博物館方面一直都想要縮減中國古董,然後多弄一些西方大師的藝術品,比如達文西、畢卡索等人的東西,不然的話。真得會被巴黎羅浮宮給蓋過風頭的。」
張天元知道阿梅爾斯隆沒有說謊,由於大英博物館的運營模式基本上就是免費,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東西在展覽的時候需要收費,可是要知道。大量的館藏物品保養起來都是要花費巨額資金的。
西方人對於西方藝術品自然更加熟悉,他們有一整套流暢的保養經驗和措施,可是對於中國的東西就沒那麼在行了。以前自己保養維護,結果糟蹋了很多好東西。如今被逼急了,只能到中國請專家幫忙。可是這裡頭就牽扯到費用問題了,人家專家也是要吃飯的,不能白干啊,這一來二去,開支可就大了。
更何況,如今的時代,還是西方人的時代,西方文化占據著絕對的統治地位,中國的藏品就算是再精緻,去參觀的也大多都是中國人或者東亞人,只有一小部分西方人對那個感興趣。
相比之下,西方大師的油畫,比如達文西、畢卡索這些人的東西,那就能夠吸引更多的目光,而且很多西方的豪客也願意出錢幫助保養這些名畫,這就形成了一種現象,導致了西方的博物館更喜歡將中國的東西往外推,當然,不是免費的,要麼是交易,要麼就是交換,反正就是一點,他們需要更多西方大師的藝術品,而要儘量降低中國的館藏物品。
這樣的話,來錢也快,能夠良性循環。
之前就說過了,大英博物館擁有的中國文物是目前世界上最多的,他們要那麼多的東西,一大部分卻只能放在暗無天日的倉庫之中,根本無法帶來任何利潤甚至是影響力。
哪裡像羅浮宮的那些達文西的名畫啊,給巴黎羅浮宮帶去了極大的國際聲譽。所以大英博物館也想和巴黎羅浮宮一樣,如果說可以利用那些中國藏品去交換西方大師的名畫,不光是他會同意,相信所有人都會為此而高興的,包括英國政府。
要知道,這甚至在國際上還能得到一個好名聲呢,比如說「英國歸還遺失在外的中國文物,增加兩國友好關係程度」,再比如「大英博物館成功尋找到了畢卡索的名畫數幅,讓大師的名作重見天日。」
仔細想想,這樣的事情可沒有任何的壞處,反而好處不少呢。
實際上又有誰知道他們其實只是一種私下交易呢,想讓他們公開歸還這些東西,那根本就是做夢。
這就好比你有一堆的好衣服,但問題是你穿不了,留著還要占地方,還要浪費時間去收拾,如果可以換回更好的東西,你難道不願意嗎?
這樣顯而易見的好生意,沒有人會拒絕的。
因為這樣,大英博物館不會吃虧,而且還可能會因此而提升國際聲譽,增強與巴黎羅浮宮的競爭力,何樂而不為呢?
將這些事情在心裡頭想了一遍之後,張天元就乾脆把事情擺明了:「是這樣的阿梅爾爵士,我手上有一些畢卡索的油畫,想要跟貴館交換一些中國古董,不知道您是什麼想法?」
他本以為這位館長大人會很驚訝,但是看到的卻是阿梅爾斯隆的笑容。
「哈哈哈,你終於還是說出來了啊。其實這個事情,我已經聽我的老朋友湯馬如爵士提起過了,是他給我的建議,讓我來找你的。本來今天是打算到拍賣會上碰個機會,看能不能遇到你,誰知道竟然在這裡就見面了,這不能不說是一種緣分啊,對吧,你們中國人很喜歡說緣分的。」阿梅爾斯隆哈哈笑道。
「既然阿梅爾爵士都知道了,那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我今天就帶著所有的畫作,本來就是打算讓約翰老師幫忙鑑定一下的,如果您願意和我進行交易的話,那麼可以一起看看鑑定結果。相信約翰老師的鑑定結果,您不會不相信吧?」
「那當然不會了,不然的話,我今天來的時候就會帶上鑑定師了。只要小伙子你手上的畫作是真品,那麼放心,這個交換絕對是可以達成協議的,我們大英博物館不會像某些小人那麼亂來。」
阿梅爾斯隆口中的小人,肯定指的就是赫利斯的兄弟會了,今天早上有新聞報導說去往機場的路上發生了槍戰,阿梅爾就想打了可能是兄弟會對張天元下手了。他本來還擔心這個小伙子會一命嗚呼,然後手中的畫作都被兄弟會搶走了呢,現在看到這小子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他就意識到,這個年輕人,也不是一個簡單人物啊。
「你們兩個倒是都看得起我啊,張先生,你要明白,咱們可是第一次見面哦,你就不怕我給你使壞嗎?」這個時候,約翰蘭帕德已經將咖啡端了過來,然後笑著說道。
「約翰老師,您開玩笑了,您可是李老師的朋友,我怎麼會不信任你呢。」其實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張天元心裡頭卻是另外的想法:你如果胡亂給我估價的話,我雖然不會知道你的估價是否準確,但是我卻可以知道你是否撒謊了,在我的鑒字訣面前,你想忽悠我那可是沒有任何可能性的!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非常自信。
「小孩子真會說話,那好吧,你把畫放到這邊來,免得咖啡濺到上面去了,我就來給你們鑑定鑑定吧,一共是多少幅畫來著?」
「二十八幅!」
「我的天,將近三是幅畫啊,你到底是怎麼弄到手的,說實在的,我真不敢相信這二十八幅畫都是真的,現在要找到一幅畢卡索大師的真跡都非常困難了。」約翰蘭帕德誇張地聳了聳肩道:「不過你不要生氣,我雖然不太相信,但也是會認真鑑定地,不會讓你失望的。」
說完話,約翰蘭帕德就開始進行鑑定了,他的確很認真,而且他這裡的鑑定工具非常齊全,不僅有一些常用的放大鏡種類的東西,還有一些高科技的玩意兒,有些張天元根本就叫不上名字來,估計如果是贗品的話,肯定會在這裡暴露出來吧。
如果說大英博物館可以給出令他滿意的好東西,他會儘量和大英博物館進行交換的,當然了,他不會全部交換完,二十八幅畫,他準備拿出十幅來跟大英博物館進行交換,其餘的十八幅,其中一幅留給王思遠他爹,另外十七幅,則是要跟兄弟會交換的,正好通過這一次的交易可以抬抬價,然後狠狠地去讓兄弟會出出血。
賣東西不賣給一家,這也是抬價的好方法啊。更何況他對兄弟會館藏的東西可是非常喜歡的,不留一些的話,他會不甘心地。
比如那《女史箴圖》、《洛神賦圖》,他就是勢在必得的!
在約翰蘭帕德鑑定的過程中,張天元和阿梅爾斯隆其實都挺緊張的,兩個人一直盯著約翰的手,尤其是這第一幅畫的鑑定,最為重要,如果第一幅是真的,那麼接下來是真畫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了,否則正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