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老闆幫著包東西的時候,張天元將剩下的東西都看了一遍,走到保險庫最角落的地方的時候,他忽然停下了腳步。「我說老闆,你這些畫擺在這裡可有點礙眼啊,這些東西的水準可跟你商店裡賣的那些沒法比,雖說模仿得還不錯,但是贗品就是贗品,模仿得再好那也是贗品啊!」張天元所說的這些畫都是西洋畫。西方繪畫藝術源遠流長,品種繁多,尤其是油畫藝術更可以說是世界繪畫藝術中最有影響的畫種。油畫是西洋畫的主要畫種,它是用油質顏料在布、木板或厚紙板上畫成,其特點是油畫顏料色彩豐富鮮艷,能夠充分表現物體的質感,使描繪對象顯得逼真可信,具有很強的藝術表現力。而眼前牆壁上的這些西洋畫,基本上都是西洋畫,而在西方,收藏價值最高的除了雕刻以及金銀器之外,恐怕也就是油畫了。比如王思遠他老爹拍下的,那就是油畫。「張老闆,您這玩笑可是開大了啊,這些怎麼可能會使贗品,這些油畫可都是從文藝復興時期到近現代有名的油畫大師的作品,每一幅都是價值連城的,您可不能侮辱我的收藏,更不能侮辱我爺爺的眼光!」店老闆聽了張天元的話,似乎有些生氣,而且這生氣的表情,竟完全看不出來是假的。莫非這傢伙真把這些贗品當成了真品了?張天元愣了一下,他剛剛看這些油畫的時候用了鑒字訣,所以一眼就看出是假的東西,根本就沒有仔細去欣賞,現在仔細瞧瞧的話,這些所謂的贗品製作之精美。模仿之高超,竟然也就是比他利用仿字訣模仿出來的那些油畫差上那麼一點點,如果他沒有鑒字訣的話。那絕對是分辨不出的。見張天元不說話,店老闆似乎得意地昂起了頭繼續說道:「這裡面有文藝復興時期的畫家喬托迪邦多納、馬薩喬、保羅烏切洛、多米尼哥基蘭達奧、桑德羅波提切利、李奧納多達文西、拉斐爾桑齊奧、提香維切利和米開朗基羅的畫作。還有近現代畫家梵谷、莫奈、修拉等等的作品,當然,也少不了那位繪畫界的奇才畢卡索的作品,這任何一幅作品價值都在百萬到千萬英鎊,甚至上億英鎊之間!」「奇怪了,你既然這麼有錢,為什麼還要去開什麼古董店啊,這裡任何一幅畫賣了那就可以過上完全奢侈的生活了。」張天元笑著問道。他對這店老闆的話,有些不以為然。「話不是這麼個說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看到這個古堡別墅就應該知道了,我們家並不缺錢,但我很喜歡古董店的生活,我每天在古董店裡與客人攀談聊天,感到很幸福,如果累了,我可以關了店。然後好好休息幾天。」「好吧,你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張天元笑了笑,他並不打算跟店老闆爭論這個問題。反正這些油畫他是不會買的,不過他更感興趣的是這些贗品畫作到底是從何處而來的。「對了老闆,這些畫都是你爺爺從拍賣會上拍來的嗎?」張天元問道。那店老闆原本還想喋喋不休地說一說自己家族的事兒,聽到張天元這話,就點了點頭道:「是的,斯坦因、赫利斯與伯希和家族聯手打造的『文物保護公司』基本上每年都會舉辦幾次大型的拍賣會,我爺爺就是從他們的拍賣會上拍下這些東西的,你看那些東西的標價,都是拍回來的時候的價格。」居然又是這三個家族。張天元心中暗罵。這三個家族看起來不僅是強盜,而且還是騙子啊。他們不僅是搶外國人的東西,還騙本國人。要是讓這位店老闆得知這些油畫全部都是贗品的話。不知道他會是怎麼的一個心情。不過……張天元突然笑了笑,既然這三大家族舉辦的拍賣會上已經有過這樣的贗品拍出高價了,那麼自己製作的那些比這些更精緻的贗品,想必也是能夠拍出好價錢的,之前還有些擔心,現在看起來似乎是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了。「哈,謝謝您告知我這些,行了,今天我感到非常滿意,希望以後來倫敦還可以在您這裡買到我心儀的東西,那麼今天就到這裡吧。」張天元笑了笑,他覺得這裡面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動心的東西了,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裡,還不如回家休息休息。「張老闆不打算購買一幅油畫嗎?這些油畫任何一幅拿回去都會讓別人羨慕不已的,我聽說貴國第一首富就很喜歡畢卡索的畫作,我這裡也有。」店老闆似乎還想推銷自己的東西。不過張天元搖了搖頭道:「不了,謝謝,我對西方的油畫不是很感興趣,雖然你們的藝術同樣偉大,但是每個人總有自己喜歡可不喜歡的東西,這不能強人所難吧?」西方繪畫的審美趣味,在於真和美。西洋畫追求對象的真實和環境的真實。為了達到逼真的藝術效果,十分講究比例、明暗、解剖、色度等科學法則,運用光學、幾何學、解剖學、色彩學等作為科學依據。概括地講,如果中國繪畫尚意,那麼西方繪畫則尚形;中國繪畫重表現、重情感,西方繪畫則重再現、重理性;中國繪畫以線條作為主要造型手段,西方繪畫則主要是由光和色來表現物象;中國繪畫不受空間和時間的局限,西方繪畫則嚴格遵守空間和時間的界限。西洋畫重寫實,中國畫重意境。總之,兩種畫是兩種理念在主導。看中國畫時,重在似與非似之間,去感覺那種體現在畫中的人文精神和中國傳統知識分子的意趣追求。而西洋畫則去追求人體解剖、幾何構成之類的東西,畫面類似攝影,了無意趣。而一些後現代派的東西。則融入意識流的思想。說實在的,如果讓張天元去欣賞西洋畫,他倒是更願意去欣賞照片了。西洋的有些畫風他實在是欣賞不了啊。就好像遊戲,西方的遊戲雖然可能非常嚴謹。而且也有趣好玩,有創新,但問題在於那男女實在是沒什麼美感,尤其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真得是很想把遊戲裡面的女人模型都給全部換一遍。從店老闆家裡離開之後,眾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到了停車場的地方,然後就離開了。這店老闆也是很高興,畢竟做了幾筆生意,雖說都不算太高的價格,但是正如他所說的,他享受的是這裡面的樂趣,就跟張天元明明這麼有錢了還喜歡撿漏是一個道理,人從沒錢到有錢,總是有一些東西始終伴隨的,只怕是一輩子也改不了了。「老闆,前面就是我家了。要不要去坐坐?」路過一條街區的時候,蘭斯洛特突然說道。張天元看了看窗外,這裡很像是倫敦的貧民窟。跟之前他們酒店所在的那種漂亮寬敞的街道是完全不一樣的。這裡的街道上很亂,隨處可見一些踢球的孩子,這些小孩們唯一的出路只怕就是將來可以成為某家俱樂部的球員,然後就可以改變整個家族的生活了。「去看看吧。」張天元想了想,既然決定了要用蘭斯洛特,那就必須得了解這個人,他也是農村長大的孩子,雖然沒見過貧民窟,不過想想這貧民窟跟中國以前的農村也就差不多吧。「哎!」蘭斯洛特應了一聲。然後給蛇麟指了一條路,汽車沿著這條狹窄的道路前行。引來了很多人的圍觀,因為這輛車的豪華程度。在這些人看來,那實在是有些了不得的,都認為是什麼大人物回來了。到了一處低矮潮濕的房屋外面,蘭斯洛特先從車上走了下去,然後就引來了一片嘲笑的聲音「看看,看看我們的貴族先生回來了,啊哈。」「貴族先生,您這一次又請了什麼人來充門面啊。」「哈哈,那位先生,別被他騙了,這傢伙是個騙子。」諸如這樣的聲音又很多,不過張天元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完全都不在意。他知道,如果拉斯洛特想要騙他的話,就不會帶他來這裡了,否則這裡的人一喊,豈不是就露陷了。蘭斯洛特尷尬地衝著張天元笑了笑道:「讓您見笑了,大家都是一起長大的,所以難免會開一些無聊的玩笑。」「沒什麼,進去吧,對了夢夢,你先在車裡等著,蛇隊你也留在外面吧。」張天元踏進房門的一瞬間,就聞到了一股好像什麼東西腐爛了一樣的氣味,他立即回過頭制止了柳夢尋下車,因為他知道柳夢尋肯定是受不了這個味兒的。畢竟柳夢尋也算是從小嬌生慣養的了,她本人受不了這樣的氣味,其實非常正常。柳夢尋倒是很聽話,她也知道,自己待會兒真得進去再出來就有點不太禮貌了,所以乾脆不進去反而好點。蘭斯洛特帶著張天元走進了這房檐很低的房子之中,這讓實在難以相信,在英國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不僅裡面氣味很大,而且空氣之中也瀰漫著一股子非常潮濕的感覺,身上黏糊糊的。最無語的是,蒼蠅蚊子飛來飛去,讓人厭煩不已。這是很多人一起住的地方,蘭斯洛特的家就只有兩間屋子而已,他母親一間,他一間,而他的父親早就已經去世了,不過死得並不怎麼光彩,聽蘭斯洛特說是喝醉了酒之後被車撞死的。房間裡的光線很是暗淡,床上躺著一個女人,借著微弱的燈光,可以看到女人的臉色有些發白,但是卻很美麗。蘭斯洛特只有二十多歲,他的母親也不過才不到四十,而且這個女人或許是天生麗質吧,快四十的人了,那張臉看起來卻好像剛剛三十出頭的樣子。「咳咳,蘭斯,你又帶什麼客人來了嗎?」女人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