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芽市,西面,鎧武隊的秘密基地。
這裡已經長達數分鐘的都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了,從吵鬧再到寂靜只是一個忽然的過程,風聲越發清晰起來,晃晃蕩盪。
在聽完江夏關於人類解讀的話後,這裡已經安靜了數分鐘,他垂著頭,似乎還是不敢相信的自己好友變成了至高霸主,他不知道說些什麼。
安慰?他不需要安慰。
難過?是很難過,只不過是他自己。
在這忽然安靜的氛圍中,葛葉紘汰忽然嘆了口氣,張開眼睛,堅定的望向江夏:「黃金蘋果就交給你了,我們會盡全力的幫你從至高霸主的中搶回屬於人類的機會。」
他不想得到什麼禁忌之力的果實,也不想要力量,他只是想要世界平安無事。
「沒錯,江夏哥,我同樣也不需要。」吳島光實同樣也認真朝著江夏點頭。
他對禁斷的果實同樣也沒什麼興趣,他只是想要和鎧武隊的夥伴們永遠都是好朋友而已,果實什麼的都沒有鎧武隊重要。
「說的好像你們好像有力量阻止我似得。」江夏看著這兩個傢伙將未來賭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剛剛還想江夏表決心的兩人頓時臉色一僵。
對啊!
他們已經見識到了江夏那彪悍的戰鬥力,不要說現在的他們,就算是將所有擁有戰極驅動器或者是創世紀驅動器的人加在一起還不夠他打的。
就憑他們還想阻止,不把他們送到醫院去就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就和現在還在躺在醫院處於昏迷不醒的戰極凌馬一樣,估計要睡一段時間,等什麼時候塵埃落定他就能醒過來了。
「哦,對了再說一句。」
江夏忽然想到了什麼繼續開口說道:「我忘了說實力差距了,最強大的至高霸主是上個輪迴的勝利者,他同樣也吃下了黃金果實,所以現在他手裡有兩個黃金果實。」
這話一出,兩個人徹底不說話了,這怎麼打。
哦,不,應該是怎麼幫忙。
特別是葛葉紘汰,他剛剛還信誓旦旦的認為黃金蘋果勢在必得,現在卻什麼都做不了。
「紘汰!你給我過來,你這三天居然連電話都不打一個,害的你老姐我的到處的找你!你以後都別想再玩遊戲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葛葉晶的聲音如同轟天怒雷般響起。
原本還處在尷尬的葛葉紘汰腦袋被震的嗡嗡響,在反應過來這份外熟悉聲音的一瞬間,他的屁股就像安裝的彈簧一樣,整個人直接從座位上蹦起來。
身穿職業裝看起來像個都市麗人的葛葉晶直接破門而入,原本漂亮的臉蛋因為急速奔跑和憤怒而變得通紅。
「啊哈哈,姐姐,你來的好快啊。」葛葉紘汰在看見葛葉晶出現在他面前的瞬間,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用手摸了摸後腦勺。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在人遇到尷尬或者的時候,手上的動作會下意識的變得很慢。
葛葉紘汰在面對現在充滿怒火的葛葉晶的時候,一隻手不停的摸著頭髮,而另外一隻手則是在褲子上摸來摸去。
手和腳完全都不知道怎麼放,大腦一片空白,思維不受控制的開始分散起來,因為控制不住的表情,只能讓臉上露出那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試圖裝作一切都沒發生的樣子。
如果他沒猜錯的,姐姐不是應該晚上才回家嗎,現在應該是上班時間才對。
不會吧,難道姐姐為了他翹班了?看來我這個弟弟還是挺重要的。
其實並不是,葛葉晶和鎧武隊員正在繼續尋找,剛剛得知消息,她就和高司舞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只不過吳島光實的注意力都被葛葉晶那憤怒和葛葉紘汰認輸的樣子給吸引了,沒有察覺到高司舞是和葛葉晶一起過來的。
當然,剛進來就抱著江夏的手臂。
沒等葛葉紘汰繼續想,他就感覺耳垂忽然傳來一股劇痛,隨後整個人直接矮了幾厘米。
「痛痛痛,姐姐,輕點,輕點。」葛葉紘汰歪著脖子口中不停的發出慘叫。
其實以葛葉紘汰的力量,這點力量肯定是不可能讓他彎腰的,可是沒辦法,這是他姐姐,是先天的血脈壓制,他連一點辦法都沒有,就像是被抓住的後勃頸的橘貓,被拎著走。
「我決定將你的零花錢全部沒收,以後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工作,再有下一次你就不要給我回來了。」葛葉晶的拎著葛葉紘汰的脖子,在他的耳邊大喊。
「好,好,姐姐先放過我,真的好痛。」
看著的眼前好像要哭出來的葛葉紘汰,葛葉晶還是放開了手。
弟弟雖然長的比她還要高出一頭,但心裡卻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那有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不犯錯的,教訓一下就可以了。
只不過下次這樣的問題絕對不可以再發生了。
隨後,葛葉晶又向著的江夏和高司舞,以及吳島光實鞠躬:「謝謝你們找到了紘汰,要是紘汰真的有什麼意外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事的,紘汰是我們的夥伴,我們是不會不管他的。」江夏望著彎腰的鞠躬的葛葉晶,拉著高司舞走上前去,輕輕將她扶起來。
「是的,紘汰哥是我一輩子的好朋友,無論在哪裡我們都會找到他的。」吳島光實也開口說。
這次如果沒有江夏,可能紘汰哥真的會被繼續關在世界樹的牢房裡,他清楚的記得的,紘汰哥的姐姐最開始來的時候的眼神,失魂落魄,沒有絲毫希望的樣子。
但現在卻完全不一樣了,眼神靈動,就好像是忽然活過來。
等等,舞姐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吳島光實剛感慨完紘汰哥的姐姐從行屍走肉的樣子活了過來,卻看到江夏和他心心念念的舞姐直接手拉手。
他的臉頓時一僵,原本想要安慰的葛葉晶的話直接被堵在喉嚨里,怎麼都吐不出去,整個人的全身肌肉開始緊繃,面部開始僵硬起來,只是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以為自己的已經放下了,但是在真正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和其他人在一起後,他還是那樣的難過。
只不過這次比上次高司舞那害羞的時候的樣子感覺好上不少,沒有上次那天地倒轉,心神恍惚的感覺,可能是哭著哭著就習慣了吧。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為什麼完全沒有注意到舞姐也一起過來了,該死,他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走了!
好了,現在輪到吳島光實失魂落魄了。
「謝謝你們,紘汰有你們這群好朋友的真的是太好了。」葛葉晶順著江夏的力氣站起來,她驚訝的發現,面前的人居然是個非常帥氣的男孩子。
她剛剛也是被氣昏頭了,沒有仔細看面前這個男孩的臉。
「紘汰,跟我回家反省。」葛葉晶深吸一口氣,努力不去看江夏的臉,拉著葛葉紘汰手就要走。
她不能在看下去了,她看到江夏就感覺看到了她最喜歡的阿方索大人做的法式蛋糕一樣可口,讓她各種忍不住,所以還是先離開為好。
超凡魅力也是江夏具備能力,或許這不叫能力,叫做特質,在不斷突破到生命上限的過程中,提升的不只是力量或者壽命這些內在。
其實最明顯的一點就是,他外形和氣質正在逐漸變化。
你不可能指望他臉上會有因為衰老而產生的皺紋或者是黑圓圈之類的東西。
為什麼化妝能提升顏值,是因為那些裝扮會遮蓋那些因為各種因素導致面部導致的缺陷,人的外形魅力就是這些加起來的綜合。
獲得漫長的壽命和幾乎不會疲勞的身體的江夏,他的生命指數要高得多,生命本質的強大的提升對於年輕女性幾乎擁有致命的吸引力。
葛葉晶更是因為在大喜和怒火產生心生恍惚的情況下,瞬間就被魅惑了,離開江夏一段時間應該會從這種被吸引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好的,姐姐。」被拉走的葛葉紘汰看著像是飛快逃走的葛葉晶,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
他為什麼感覺姐姐好像非常著急離開這裡似得,而且也不再那麼生他的氣了,那股如沖天的怒火就像被冰水澆下,正在以飛快的速度熄滅。
沒等葛葉紘汰細想,他就已經被拽出屋子了。
算了,搞不清楚,姐姐氣消了才是最好的事情。
對於葛葉紘汰來說,姐姐就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他不管什麼時候都會聽姐姐的話的。
他會守護這裡,保護姐姐,保護鎧武隊,保護澤芽市。
「阿實,阿實。」高司舞看著呆愣站在這裡的吳島光實輕聲喊了兩聲。
「啊,舞姐。」吳島光實猛地驚醒過來,快速後退了幾步。
「你沒事吧?」高司舞用空出的手揮了揮。
「沒事,沒事,只是我很羨慕紘汰哥和晶姐姐的相處方式。」吳島光實慌亂開口。
「是啊,與其說晶姐姐是紘汰的親姐姐倒不如說她是紘汰的媽媽。」高司舞微笑著說。
「對了,今天大家都已經很累就先回去了,所以阿實,你也先回家休息吧。」
「光實,先回去見你哥哥,你應該有事和他說吧。」江夏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啊,好,我也應該回家了。」吳島光實猛地反應過來,對啊,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赫爾海姆之森的入侵近在眼前,他現在在幹嘛。
「舞姐,江夏哥,我先走了。」吳島光實說。
他走上樓梯,對著留在鎧武隊的高司舞和江夏揮了揮手表示再見,推開房門,一路向著的吳島家狂奔過去。
「現在,就剩下我們兩人了,你想要出去玩,還是呆在這裡?」江夏望向高司舞輕聲詢問。
「我想先去一個地方。」
瀰漫的沙石與灰塵讓天空都變得陰沉沉的,空地上堆砌的沙石和灰黃色泥土,暗黃色的地面上滿是泥濘,周圍的水坑讓地面變得柔軟潮濕,周圍還有一些廢棄的轎車,這裡是一座被廢棄的工地。
這片工地早已停工,空地上除了水坑和碎石之外沒有任何東西,靜的就像是死寂的湖面。
原本施工的機械工具早已經消失了,這個世界上導致工地停工的原因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錢花完了,買了地的卻不能開發只能卡在這裡,但很罕見的這裡卻不是,因為將這片土地買下的集團是世界樹。
在澤芽市不存在的世界樹資金不足的情況,而是因為他們需要的並不是開發這片土地,而是這片土地上存在的東西。
在這空地周圍還生長著碧綠色的雜草,只不過這些生命力極其旺盛的草也只是在邊緣生長而已。
這裡是高司神社的舊址,高司神社因為世界樹的介入而破產,最后土地被賣,供奉的神樹被奪走。
「是這裡啊。」江夏看見這片荒涼的空地感慨一句。
他跳上台階,伸手將高司舞給拉了起來。
「這裡是我曾經的家。」
高司舞看著荒涼的地面抿了抿嘴,「對我來說是充滿回憶的地方。」
「這裡曾是一片森林,就是現在公園裡面的那種,只不過環境要好的多。高司神社每天都有很多人來這裡,我父親是神官,而我是這裡的巫女。但那時由於我的年紀太小,不能作為巫女祭祀,但父親告訴我,遲早會有這一天的,我會作為巫女代替父親祭祀神木,但是意外來的太快了,澤芽市的改變實在是太快了,神社就這樣消失了,而我也從巫女變成了普通人。」
高司舞停頓了幾秒鐘,繼續開口:
「我一直以來的夢想是能在在祭祀的時候,在聚集起來的大家面前跳那舞蹈。」
你確實實現了,長大之後在高司神社前,在我的面前跳了一次屬於巫女的舞蹈,江夏想。
「所以,我真的很感謝你。」高司舞看了看那片空地,認真看著江夏的眼睛。
雖然天空仍舊是灰濛濛的一片,可是此刻的高司舞眼睛卻前所未有的明亮,仿佛高懸在天空的日輪,驅散了所有暗淡的塵埃。
「現在,在這座城市依舊有我跳舞的地方,讓我通過舞蹈完成高司神社的夏季祭祀,雖然沒人記得的它,雖然形式變了,但我同樣將它交給了澤芽市的人們,作為巫女的我,我想我已經將我的心意傳遞到了。」
原來是這樣,所以未來的她才會..
高司舞對江夏露出微笑,這不同於他熟悉的活潑,而是充滿了端莊沉靜,是巫女對神明的供奉,就像是赤紅的鳥兒飛舞在潔淨無暇的青空中。
她輕輕的走上前去,微微踮起腳尖,張開雙臂抱住江夏的脖子,湊了上去。
良久過後,兩人分開,只是高司舞還閉著眼眸,趴在他的懷中,不肯放手,她輕聲說:「我想,今後我們一起在澤芽市生活下去,和大家一起。」
「阿舞,你真的了解我嗎?」江夏輕聲說。
「不用了解,我也不太想知道。」
「萬一我是個壞人會怎樣。」江夏輕輕摸摸她的頭。
沒人能了解全部的他,他遇到的每一個人都只是看到他的某個側面而已,人的本身並不是只能某一個標籤就能衡量的,看不透才是常態,他展現出來的只是他的部分,而並非他的全部。
「壞人是不會做這麼多事的。」高司舞說。
「那你睜開眼睛看看。」江夏笑了笑,輕輕鬆開懷中的女孩,示意她張開雙眼。
溫暖卻有些刺眼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柔和的微風習習,周圍的空地已經被茂盛的森林取代,處於高司舞過去的回憶中的神社完好無損的存在著。
「好了,放開江夏吧。」帶著些許怨氣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里。
「嗯?」高司舞緩緩睜開眼睛,面前的一幕直接讓她下了一大跳。
「你是誰?我嗎?」高司舞看著另一個身穿銀白色衣服的自己驚呼。
「那麼交給你了,阿舞。」江夏露出微笑,看著兩個如同雙胞胎的高司舞拍了拍手。
接下來就不用他操心了,江夏掏出手機,給吳島光實編輯了一條簡訊,發送出去。
最後的戰鬥,就要開始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