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相見
「你在懷疑我？」
速水公平感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他的對大人的忠心日月可鑑，除開最初幾位之外，剩下的十二宮人選都是他尋到的。
和面前這頭智商不高的獅子談話，他感覺能把自己氣死。
「讓開！我需要立刻向大人匯報下午遇到的事情。」速水公平說。
「不可能，現在你是可疑分子，在搞清楚是誰泄露結界情報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放過。」
立神吼把手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之後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速水公平。
不需要什麼動作只是站在速水公平面前，那在燈光下帶來陰影足以將他籠罩。
面對近乎兩米，肌肉暴起甚至能直接撕裂衣服的立神吼，我們的文明人速水校長就有點難以招架了，這相當於大猩猩和猴子體型差距。
這樣的體型差距，立神吼只需要奮力一拳，就足以將速水公平打在牆上，拉都拉不下來。
速水公平看著將通道堵得嚴嚴實實的立神吼再也忍受不了，原本他在清醒後神經就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現在又遇到懷疑和冷遇。
那從心底里綿延的恐懼在遇到立神吼的動作之後，全部轉化成了難以壓制的怒火。
不要去理解一個恐懼情緒的邊緣划過的人，這種人往往看上去沒事，但往往某一個小動作可能就會觸動他的情緒，從而導致失去理智。
他身體的周圍爆發黑色的霧氣，手中的錫杖猛地對立神吼的頭顱打去。
狂風掃過吧檯，帶著強烈的破風聲。
當前速水公平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如同人形蟑螂的天秤座，身上的星辰碎成瑩白色的碎末。
它瞳孔中爆發出劇烈的紅光不停閃爍，那赤紅的獨眼中帶著仇恨的光芒。
看著對著自己額頭急揮過來的錫杖，立神吼腦後那漆黑的長髮在狂風中凌亂，他粗獷的面孔上閃過一絲冷笑，這也算攻擊？別太小看他了。
「鐺！」
那足以打碎岩石的攻擊，立神吼只是抬起來手臂擋住，那錫杖打在他的手臂上，發出金屬相交的聲音。
立神吼體內同樣也有龐大的宇宙能量，更別說天秤座的能力還是偏向輔助，這樣的攻擊是傷害不了他的。
「真是軟綿綿的攻擊，你的力量根本沒有任何用處。」爪子撕裂了空氣，它張開口，大笑著，獅子之瞳里閃動著金色的火。
被仇恨沖昏頭腦的天秤座，感覺一股磅礴大力順著手中的錫杖猛地爆發出來，就算他再怎麼暴走，身為天秤座的他也不可能是獅子座的對手。
那彎曲的利爪帶著金色的弧光突破錫杖，在天秤座身體上留下深可見骨的傷痕，火花四濺。
獅子座揮動爪子把天秤座的身體擊飛，隨手一抓，天秤座的背部撞向面朝街道的大門。
那木質的門扉被整個被旋轉的天秤座撞碎，甚至沒能對獅子座造成傷害。
那拉普拉斯之眼看到的最後信息是獅子星座連成一片：「吼！」正是那獅子的咆哮。
那白色雄壯的身體踏碎門檻，潔白的身影月光下若隱若現，就像是真正的野獸那樣，帶著肅殺雄渾的氣息，強大的壓迫感甚至讓周圍都寂靜無聲。
天秤座還不確定是叛徒，或許是，也許不是，結果要我望大人去定奪，總之先要把它打個半死再說。
這傢伙經常不打招呼的隨意出現在他身邊，特別是打算獨自一人做事的時候，忽然有個人不打任何招呼，直接出現在你家裡。
那雙眼睛無時無刻都能鎖定你的位置，就像是監控探頭每時每刻都在盯著你，天秤座的行為已經引起眾怒，就算他不是叛徒，這頓打是逃不掉的。
獅子座勾起速水公平的衣領，就像是拖著一隻死狗那樣向著屋內拖去，那名貴的西裝的布料就這麼在地面上摩擦零距離摩擦，原本只是被草料粘滿的衣服這下徹底損毀。
對於自己厭惡的人獅子座還給他留一命已經是大發慈悲了，還管什麼衣服不衣服的。
「誰在那裡！滾出來！」獅子座忽然扭頭，對著道路盡頭不斷涌動的陰影張開的爪子，昏迷的速水就這麼被丟在地上。
陰影開始蠕動，不！那裡有人，正在向這裡走來。
獅子座看清楚了，那是一個普通人，應該是被這裡的聲音吸引來的遊客。
一個人手裡正提著吃的東西，應該是從京都的商鋪隨手買的。
他正在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好奇向這望來，街道路燈也因為剛剛的攻擊而損壞，變得一閃一閃的，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獅子座正在摩拳擦掌。
就算是遊客現在也不能放過，這裡戰鬥不能被其他知道，如果他看到了怪物，報警驚動警察那就麻煩了，這裡可不是天之川。
在天之川就算是怪物在大街遊蕩，肆意攻擊學生，都無關緊要，不服的直接讓他們消失或者是直接殺掉。
星徒在天之川怎樣踩過界都可以，就算是一時興起將那破教學樓給點了都沒事。
天之川關於怪物的傳言並不是近期才出現的，而是持續了十幾年，但現在警察都沒有關停學校，都是理事長的超能力加上上下打點的功勞。
但是在京都，惹上了警察加上這裡上空的空洞，說不定就會有人意識到什麼。
更關鍵的是，身為我望光明的保鏢，立神吼不能讓理事長因為他的關係臨時再選一個休息的地方，或者是直接回天之川，這不是使用超能力的問題，而是面子問題。
身為天之川的掌控者，人類進化頂端的男人，因為警察就從京都落荒而逃，就算是我望光明可以因為自己的理想接受，立神吼自己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所以面前看到它模樣的人，一定要學會閉嘴。
獅子座從地面躍起，雙手手臂彎曲的爪子因為高速的移動，仿佛在他背後出現了數道金色光刃。
它凌空跳揮，仿佛捕獵羚羊，氣勢像是想要把那個人生吞活剝當做它的晚餐。
但是它靠的越來越近，那鋼鐵都能砍斷的爪子即將刺破這個無辜旅人的心臟的時候，那個人抬頭了，和周圍環境如出一轍的漆黑的眸子忽然亮了起來，如同燦爛的烈陽。
在獅子座的眼中，耀眼的金色直接占據了他的整個心神，讓它根本無法看清楚那個人的面部，只能看到那隱藏在金色下那隨風飄散的白色衣袖，以及在那修身白袍內伸出的手。
獅子座本該順利的將這個不小心看到怪物的普通人殺掉，將昏迷在路邊的天秤座拖進房間，但它在揮動刀刃的時候，卻感知到了如此讓人興奮的力量。
是他！是那個將自己打敗的人再次出現了，這一次，它可不會再輸了！
它在半空中的力量再次提升，它能想像著接下來的場景，這個人會在攻擊結束的瞬間再次變成獅子座，和自己過上幾招，最後分出勝負，也可能是他贏，也有可能是自己贏。
但這些都無關緊要，它只想要再次體會那股狂放的獅子之力，就差一點點，它就能引動體內隱藏的力量，那屬於超新星的力量，需要一個強大的對手。
「抱歉啊，我現在趕時間。」他緩緩開口，「這次就不陪你玩了。」
江夏看著從半空中躍起，以雷霆泰山之勢壓過來的獅子座，那明亮的眼睛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平靜的望著它。
明明是從下向上望去，但兩者的位置卻好像的忽然交換了，那即將被撲倒的羚羊看向半空的獅子，就像是在俯瞰一隻渺小的螞蟻。
「咔嚓！」
無形的領域飛速擴張，領域表面還泛著稜角分明的線條，邊界只是將半空的獅子座籠罩就停止了，被這股力量籠罩的獅子座沒有感覺到任何異狀。
那彎曲的利刃距離那白色的衣物就差一點點，但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江夏筆直的向著道路前走去，那擋在面前的獅子座的身體就這麼自動彈開。
獅子座身體表面銀白色紋樣劇烈顫抖，它想要叫出來，利齒微微張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空氣仿佛變成水泥直接將它的身體全部澆築，不止無法行動，它的身體正在發出開裂的聲音，但它現在卻什麼都做不了，就像是一塊活生生的石雕。
江夏跨過已經破爛不堪的門檻，若無其事的坐在吧檯的椅子上，敲了敲桌子，對著已經驚呆的酒保開口：「給我一杯威士忌。」
「好的，客人。」酒保立刻就明白了江夏的意思，並沒有做出過多的舉動，而是熟練的拿出玻璃酒杯，放入晶瑩剔透的冰塊，倒酒。
江夏握起酒杯輕輕品嘗了一下在舌尖跳動的冰冷滋味，對著酒保誇讚：「味道不錯，手藝很好。」
「謝謝誇獎。」酒保微微鞠躬，現在他只要滿足這位客人的要求，然後等待可以做主的人出現就行了。
喝到一半，江夏忽然想起什麼，把拇指放在中指的關節處，輕輕打了一個聲音較小的響指。
原本被靜止在半空中的獅子座忽然感覺到一陣心慌，但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那原本身上不斷開裂的裂口正在隱隱散發出光輝，隨後亮眼的爆炸瞬間將動彈不得的獅子座吞沒。
隨著一聲雷霆般的巨響，轟天的烈焰沖天而起，那漫天的爆炸把獅子座本就傷痕累累身體轟成碎片。
立神吼的身體從空中掉落，落在了已經昏迷的速水公平身邊，一起躺板板。
吧檯外，江夏剛將喝完最後一口，爆炸噴出的烈焰沒有影響到任何人，就連爆炸的聲也只是像鞭炮那樣響了一下。
他威力控制的相當不錯，陷入歡樂之中的京都和煙花的炸響聲中，只覺得這就是某種特別的煙火而已。
就連衝擊力也只是掀起了一陣短暫的暴風，將酒吧外面的散下來的白聯吹的就像是柳簌一樣。
這時候，正在擦拭酒杯的酒保也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立神吼，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隨後就背過身，努力不去看面前這位客人。
「再來一杯，不要害怕，你又不是怪物。」江夏說。
他倒是理解，因為根據速水公平腦海中的記憶來看，這裡其實是屬於我望光明的酒吧，這位看似普通的酒保其實也知道一點關於星徒的事情。
所以這裡其實算是天之川在京都分部，畢竟也是擁有空洞的地方，我望光明在這裡擁有產業再正常不過了。
但正因為知道，所以酒保才會害怕。
在他面前坐著的明顯是個大佬，就連直屬我望光明的立神吼在這個人面前連反抗能力都沒有，這還不能說明情況嗎？
萬一客人生氣了，覺得不滿意，直接把這裡炸了怎麼辦。
他雖然知道星座開關的事情，但自己也是個普通人，萬一打起來，他活不下來的。
他就是個普通人，可太怕死了，為了賺點錢把自己命搭上去也太不值了。
「好好的。」酒吧雖然心裡怕的要死，但手上端著的酒瓶越是穩穩噹噹的，很快透明的酒杯又一次被透亮的威士忌倒滿。
「給我也來一杯和這位客人一樣的。」這時候，吧檯的盡頭的門把手轉動，一位穿著黑色西裝打著紅色領帶，頭髮略微有些花白的老人推門走出來，對著正在倒酒的酒保說。
「我望大人！好的，馬上就好！」酒保看見這位老人的瞬間，就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緊張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緩下來。
「謝謝，幫我把天秤和獅子扶到樓上，你今天就可以離開了，之後還會有獎金。」我望光明接過酒杯，對著酒保點點頭。
我望光明無論是語氣還是動作都無可挑剔，如貴族那樣彬彬有禮。
「明白，我望大人。」酒保恭敬彎腰，隨後走出的門外，將已經倒在地上的立神吼和速水公平扶起。
等到酒保做完事情，兩個人的酒也喝的差不多了。
「怎麼稱呼？」我望光明轉頭身邊那張年輕的有些過分的臉，主動開口。
「叫我江夏吧。」
「我還以為我們要到暗黑星雲打開的那天才會見面呢，獅子座做事確實有些粗暴，但他的心是好的。」我望光明的放下酒杯。
「如果他不是人類，那麼他在選擇和我動手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不過我也沒有必要動手，他活不了幾天，再被打敗一次，他就會因為身體承受宇宙能量過多而死吧。」江夏說，「你也一樣，只要失敗一次，身體就會崩潰。」
「哈哈，沒錯，這就是人類進化後副作用。沒辦法，像我們這樣凡夫俗子，如果想要去見宇宙的主宰只能選擇這樣的辦法。」我望光明笑道，「不過我也很幸運，聽到宇宙的聲音，得到了機會。」
「怎麼樣，要和我一起去嗎？」我望光明問。
「也許吧，看你的效率，你的方式副作用太大，不符合我的要求，以生命去換機會，代價同樣有點大。」江夏說，「所有人都會死，包括你自己。」
「但你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機會溜走，你想要什麼？」
「很簡單啊，你擁有的十二星座開關。」江夏笑眯眯看著我望光明，「當你集齊之後，我就來收割。當然，我會先見證你的失敗，那時候開關就是無主之物了。」
江夏用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說出的如此驚悚的話，如果換一個人敢在我望光明面前說這個，那直接會被射手座那無堅不摧的箭矢刺穿。
「我可不認為我會輸，假面騎士對我不構成威脅，只有你。」我望光明的雙眼霎那間變成赤紅色，「你擁有的力量才是對我通往宇宙的阻礙。」
「說的也是，在我的學生失敗後，也只有我這個當老師的來收拾爛攤子。」江夏微笑，「你越快收集集齊開關，面對我的勝算也就越大，在拖一會，都不用我出手了。」
天秤座的記憶中確實是有不少好東西。
我望光明沉吟良久，嘆了口氣：「我本以為你會成為我的同伴，但現在卻沒辦法了，我曾經確實抱有期望，但現在我們不得不刀箭相向了。」
「這有什麼？」江夏搖頭笑笑，「我的出現應該給你指了一條明路，讓你不至於虛空索敵面對一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今天的酒你請客，如何？」
「好，下次見面，我們就是敵人了。」我望光明乾脆利落的和江夏碰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