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蓋茨如計劃中的那般,帶著終於願意配合的乾巧回到了朝九晚五堂。
「你們都是假面騎士嗎?」
在見到常磐莊吾和月讀的那一刻,乾巧意有所指的問道。
屬實沒想到乾巧會如此開門見山的提問,常磐莊吾和月讀對視一眼,正要回答,就聽常磐順一郎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莊吾,蓋茨將他的叔叔接來了嗎?」
「哈?叔叔?」
蓋茨聞言一愣,然後咬牙看向聳肩表示無辜的常磐莊吾。
「誒?不是嗎?」
掀開帘子,從樓梯口過來的常磐順一郎看到蓋茨這種反應,連忙疑惑的問道。
蓋茨嘴角顫動兩下,然後便看到月讀握拳對他露出了一抹非常「美好」的微笑。
『說,是!』
她無聲的開口說道。
蓋茨背心頓時一寒,抖了抖,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
「……是。」
「哦。。」
常磐順一郎看著蓋茨的樣子,將信將疑的答了一聲。
然後就聽一道「噗」的聲音,乾巧忍不住笑了起來。
「啊,常磐先生,抱歉,我只是突然想起來這小子小時候的樣子,那時候,他也是非常不願意在別人面前承認我是他叔叔的事情呢。」
乾巧帶著些許無奈的笑著說道。
「只是沒想到,這一轉眼這麼多年就過去了,這小子竟然還是這樣。」
說著,他拍了拍蓋茨的肩膀。
乾巧這一說話立馬就說到常磐順一郎的心坎里去了。
要不說這人的年紀一大,就喜歡說點兒以前的事,有了孩子後更是常常把孩子們小時候的事情掛在嘴邊,不管是缺點還是優點,小到小時候睡覺尿褲子,大到長大後的在幼兒園得到的小紅花,張口就來。
蓋茨愕然的看著乾巧與常磐順一郎越聊越投機,然而那些讓他們越聊越投機的事情卻讓他一股火氣直衝腦頂。
「我……唔!唔唔——!!?」
只是他剛一開口,就被已經有先見之明的常磐莊吾給連忙捂住了嘴巴。
「平心靜氣,平心靜氣。」
面對常磐莊吾的阻攔,蓋茨瞪圓的雙眼生氣的看著他。
對此,常磐莊吾連忙安慰道:「小孩子嘛,不丟人。」
雖然他心裡很清楚那都是假的,是乾巧現編的。
然而就在此時,常磐莊吾忽然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渾身僵硬了起來。
聽著那從樓梯口處傳出的最後的交談聲,蓋茨暴躁的脾氣一下子收斂,轉而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常磐莊吾。
只聽常磐順一郎如此向乾巧介紹常磐莊吾道:「你知道嗎?莊吾這孩子從小就夢想著當王,為此特意報了跆拳道的班,有一次在學完回家的路上,遇上幾個大他幾歲的男生在欺負人,他當時想都沒有就沖了上去。」
乾巧贊道:「嚯,很有正義感嘛。」
常磐順一郎擺擺手說道:「嗨,什么正義感啊,我當時問過他了,我問他『你為什麼要幫那個你不認識的人啊』,你猜他說啥?」
乾巧問道:「說啥?」
常磐順一郎無奈又帶著些許自豪的說道:「他帶著哭腔說『因為,我是王啊,保護我的子民,不正是王的責任嗎?』」
乾巧聽完,半是感嘆半是疑惑的問道:「看來他確實是真心想要成為一個好的君王啊,不過,為什麼是哭腔呢?」
常磐順一郎無奈的笑了:「因為他打架輸了啊,在外邊繃著個臉,一回家眼淚止都止不住,一邊哭還一邊說『他們犯規』、『老師教的不對』什麼的,我說去幫他要個說法,他又不讓,說能自己解決,讓人好氣又好笑。」
乾巧聽完也是忍不住失笑:「哎,還是小孩子呢,那他之後就不學跆拳道了?」
常磐順一郎聳了聳肩說道:「沒,非但沒有放棄跆拳道,還纏著我給他報了自由搏擊,不過在那之後他還苦練了一招新技能。」
乾巧問道:「什麼?」
常磐順一郎嚴肅回道:「瘋狂亂抓!」
乾巧愣了一下然後回神:「瘋狂……噗——瘋狂亂抓!?」
常磐順一郎回以肯定的答案:「嗯,是的。」
緊接著在少許的沉默後,便是兩人沖天的大笑。
常磐莊吾的臉色漲的極紅。
說他尿褲子他都能忍,但這個黑歷史他屬實忍不了。
他連忙鬆開蓋茨就要往常磐順一郎和乾巧離開的方向追去。
「叔公,你等等……」
然而蓋茨反手就是一個擒拿,就像是剛剛常磐莊吾攔著他時一樣,他攔起常磐莊吾時也是絲毫不見手軟。
「平心靜氣,平心靜氣。」他冷笑著說道,「小孩子嘛,不丟人。」
常磐莊吾:「……」
現世報來的太快,以至於他一時間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看著這樣在掙扎無果後就開始失神的常磐莊吾,月讀轉過身去,肩膀抖動間輕咳了兩聲,然後留下一句「我去上邊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後,快步離開了。
現場留下的常磐莊吾回神後,一臉奇怪的看著仍然束著他的蓋茨問道:「怎麼,人都走光了,還不捨得放手嗎?」
「誰…誰不捨得放手了?」
被常磐莊吾回神後的第一句話給噁心的不輕的蓋茨連忙鬆手,一臉嫌棄的將常磐莊吾推到了一邊。
「我也上去了。」
說完這句話,在走到樓梯口卻仍然沒有聽見常磐莊吾的動靜的他回頭瞥了一眼,非常不情願的補充了一句。
「行了,乾巧他……」
「是乾巧大叔!」
蓋茨嘴角抽了抽,不跟這個剛剛聽到小時候尷尬事的時王計較。
「好吧,乾巧大叔編排了我那麼沒有的糗事我這不也已經沒事了嗎?就像是你說的那樣,小孩子嘛,不丟人,為什麼你看起來好像特別在意這件事呢?」
常磐莊吾聞言輕輕笑了笑,說道:「你猜?」
蓋茨:「???」
他愕然的看著常磐莊吾,片刻後深呼吸一口氣狠狠吐出。
「擔心你還真是一件最沒有意義的事情……算了,待會兒我會跟月讀與乾巧大叔說些事情,你來不來隨意。」
看著說完便再也沒有停留,徑直離開的蓋茨,常磐莊吾垂眸,再次輕笑一下,然後臉上便漸漸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他歪頭,看向門口的方向,嘴角向一側拉伸,做出一個「笑」,但絕對沒有絲毫笑意的表情。
「吶,沃茲,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不願意聽到那件事嗎?」
沃茲從門外推門進來,疑惑又忐忑的看著常磐莊吾。
「我的魔王陛下……」
而此時,常磐莊吾已經重新將頭轉了回去。
只聽他平靜的說道:「那個被欺負的人第二天便搬家了,之後再也沒見過。」
那天,他沒有「救」到那個人。
然後,他便再也沒有了去「救」的機會。
「真的是太糟糕了……」
他獨自埋怨著,一步一步背對著沃茲,也開始向樓上走去,然後,就仿佛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突然頓足問道。
「啊,對了,沃茲,像這麼糟糕的事情,你的那本書上有記載嗎?」
「不,沒有。」
沃茲連忙答道。
「這樣啊。」常磐莊吾點頭,然後轉身,對他露出一個非常燦爛的微笑,「那麼,你不妨猜一猜,最後,那幾個欺負人的人怎樣了?」
沃茲額頭見汗,欲語無言。
常磐莊吾見此便再次大笑了起來。
那次事件之後,他學會了不要臉。
而當他讓那幾個欺負人的傢伙跪倒在當初他們欺負人的地方道歉的時候,
他掌握了名為時停的力量。